南非怎么啦?
洪丕柱

可能很多人沒注意到最近電視新聞和報刊中有關南非黑人襲擊白人農民、他們的農場、搶劫、殺害或酷刑折磨他們的報道。上週五(3月16日)《澳洲人報》發表了頭版文章《恐懼使南非農民逃跑》,其中提到記者對逃亡至澳洲的原南非白人農場主杜⦁波來西斯(Gert du Pleisis)的採訪。杜⦁波來西斯談到他的朋友農民柏曉夫(Thys Boshoff)的遭遇:一群持槍黑人闖進他的農場搶錢,搶走了所有的現金並要柏曉夫打開保險箱,柏曉夫不肯,他們就將他打死,然後要柏曉夫夫人開保險箱,但她說沒有鑰匙,他們就用槍打殘了她的手揚長而去。杜⦁波來西斯說他在南非經營一個兩千公頃的農場五十年,農場就是他的生命,他不願離開他的農場,但朋友的遭遇迫使他移民澳洲。幸好走得早,現在對白人農民的暴力正在以驚人速度上升,每週都有一兩名農民被殺。杜⦁波來西斯也談到新任南非總統拉馬福薩(Cyril Ramaphosa)的政府(前總統祖瑪因腐敗被趕下台)去年12月提出的無償征用白人農民的土地並將它分給黑人的提案,它已在議會以壓倒多數通過。
杜⦁波來西斯目前在新州東北部同他女兒一起經營一個農場。《澳洲人報》還採訪了另外幾名已移民澳洲的原南非白人農民,他們都失去了他們的農場,有的還有家人留在南非。其中一位叫梵⦁倪可科的女士(Ms van Niekert),她經營著一個奶牛農場,她說她以前在南非是一間有八百名黑人學生的學校的校長,他們同學生和社區的關係都很好,丈夫經營農場,但一年多前一群黑人闖進他們家,用刀子襲擊他們,家人多人嚴重受傷,丈夫被刺傷咽喉,雖然奇跡般地活了下來,但他的聲帶受傷致使說話困難。記者問他們南非政府有沒有抓捕嫌犯並起訴他們,梵⦁倪可科女士回答說什麼也沒有;杜⦁波來西斯說政府的手法很高明,它僅報道說發生了一起搶劫案,不幸有人在搶劫中死亡,而不說是對白人農民的襲擊。其實政府強行無償征用白人農民的土地鼓勵了這些對白人農民的襲擊和暴力。
同日的《澳洲人報》還發表了該報高級作家,前駐非洲記者路東(Bruce Loudon)長達近一整版的特寫《白人農民面臨行刑隊(White Farmers in the Firing Line)》,詳盡地報道並非分析了1994年曼德拉廢除種族隔離以來南非的問題和白人農民面臨的危險。他認為曼德拉的種族和解夢已經破滅,目前已有2萬個農場掛牌出售。我懷疑在政府無償征收白人農場政策出台後,這些農場是否能賣得出去。
鑒於在南非不斷增長的對白人農民的暴力事件,澳洲國內事務部長達頓對傳媒發表了談話。他說這些對白人農民的迫害迫使他要求他的部考慮是否有辦法並以快速審理接受更多的逃離南非的農民,包括按“因國內受迫害”作為人道類別的簽證來澳洲。
不料他這個說法觸怒了南非的一些政客。南非極端的馬克思主義反對黨“經濟自由鬥士黨(EFF)”的領袖馬勒馬(Julius Malema)說:白人農民應當離開南非去“種族主義”的澳大利亞。馬勒馬堅持說我們沒有殺害他們(we are not killing them);如果他們想逃到像澳大利亞那樣的種族主義的國家去,他們應當將他們房子鑰匙和拖拉機留下。馬勒馬最近說過他的黨會割斷白人的喉嚨,但又否認“白人農民遭到殺害”。他說,我們不懂暴力,我們只懂得談判。週三(3月21日)他在人權日的集會上對坐滿普馬拉加體育場的黑人說,“有時我們對自己的參與感到驕傲。一個像澳大利亞那樣的種族主義國家說白人農民在南非正遭到殺害。我們並未殺害他們。現在澳大利亞說EEF想殺害白人農民,他們必須到澳大利亞來。如果他們想走,他們必須走,他們必須在去澳大利亞時留下他們的住宅和拖拉機,因為我們要住他們的房、耕他們的地。”馬勒馬還說,只有種族主義者才去澳大利亞(Only racists went to Australia)。
馬勒馬曾在2011年因發表仇恨的演說被判刑,他唱著種族隔離時期的歌《槍斃布爾人,殺死農場主》(Shoot the Boer, Kill the Farmer)。在2016年他對支持者說他至少現在還沒有號召屠殺白人,白人農民應趕緊“悄悄離開,”(leave quietly)“我們太忙了。你們不要出聲,因為你們會激怒我們。去澳大利亞吧,在曼德拉出獄後,只有種族主義者才去澳大利亞。現在又是種族主義才去澳大利亞。可是他們在澳大利亞會變成窮人,他們在這裡富有是因為他們能剝削黑人,在澳大利亞沒有黑人可剝削。他們再想回來的話,必須夾著尾巴(with their tail between their legs)。那時我們將成為農場主,我們會僱傭他們為我們打工。至於我們會這麼做,這是我們的事,不用你管。我們要奪回非洲,非洲屬於我們。我們要繼續戰鬥,當我們這麼說的時候,他們會說我們是種族主義,說我們殺害白人。為什麼我會殺白人?白人定居者殺死了我們的父母,強行趕走他們。我們要無償收取你的土地。可是當我們這麼說的時候,他們說我們要殺死他們。”
這是針對澳洲國內事務部長達頓批評南非“瘋狂的左派份子”(crazy lefties)談到要讓南非白人農民來到澳洲的計劃而說的。對此,達頓部長週四在悉尼2GB電台談到要讓南非白人農民來澳的計劃,他說“他們(左派份子)沒有意識到對我來說他們已完全死了”(They don’t realise how completely dead they are to me)。
南非議會投票通過的那項無償地征用白人土地實際上是EFF提出的、執政黨ANC(非洲民族大會African National Congress)支持的。2017年審計發現白人擁有南非72%的農田,2011年的統計顯示南非有460萬白人,占總人口的8.9%,比20年前的500萬已大幅降低。
這種以種族原因搶走地權並對農民進行謀殺在國際上引起了激烈反響。《華盛頓日報》3月22日發表鍾(Frank Chung)的《靜悄悄的屠殺》的報道,說南非白人農民正在遭到黑人團夥的攻擊和殺害。又據代表20萬白人農民的民權組織非洲論壇(Afriforum)的報告,去年共有423起對農場的襲擊,殺害了83名白人農民,等於十年前的四倍;而今年初已發生了109起襲擊農場的事件,15名白人農民被謀殺。非洲論壇說,它不得不自己調查和統計數據,因為南非政府否認有以種族為動機的對白人的攻擊和高比例的殺害白人農民的事件,而以前的相關官方統計到2008年就停止了。論壇的安全負責人卡梅隆(Ian Cameron)在一項聲明中說,“我們的農村地區陷入了罪犯的戰爭,他們對農民的野蠻折磨包括用烙鐵、噴燈燙、用融化了的塑料和滾水澆,往往攻擊一連幾個小時”。雖然南非政府否認農村地區的暴力危機,數據表示在那些地區有過度的暴力氾濫。政府不能否認事實,我們的人在備受煎熬。據路東的文章,酷刑還不止這些,他說這些團夥擁有AK-47機槍,他們的殘酷是異乎尋常的,他們將一名老太的腳打穿,他們活活燒死白人農民,強姦並毆打婦女,當著家屬的面槍殺男人。他的文章中登了一幅在普拉斯莫德(Plaasmorde)地方被殺死農民的十字架累累的墓場的照片。《華盛頓日報》並指出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是通過政府沒收私有財產而變得富有的。我覺得這句話實在太正確了,前蘇聯和那些社會主義國家,毛澤東的中國,還有津巴布韋,都可證明這句話的正確性。
達頓在本月早些時候所作的快速審理南非白人農民的人道簽證的談話,說他們面臨恐怖的環境(horrific circumstances),需要一個文明國家的幫助使南非政府震怒。“南非政府因這個聲明感到受冒犯”南非外交部發表聲明“要求達頓全盤撤回它。南非對白人農名並不存在威脅,世界上沒有任何政府有理由懷疑一部分南非人會處於他們自己民選的政府的危害之下。”南非總統也說在我們國家並沒發生打砸和搶奪土地的事(smash and grab of land),沒有理由慌張並開始敲打戰鼓(beat war drums)。
週四達頓對2GB電台說他不會為卑劣的漫畫和負面的宣傳而感到擾亂。他堅持說他對膚色是色盲,意即不會按膚色行事,他會繼續按國家利益接收移民,但“令我關注的是目前有人在受迫害,這是現實,在南非有人因受野蠻攻擊而死去,這是現實。我們正在考慮能幫助處於這種處境的人移民來澳洲的辦法。”他說他收到無數支持的信息,有的還提到南非白人農民需得到幫助的具體個案。我們會審理這些案例,符合這個項目的標準的人將會按此項目在這裡定居。如果你認為我會因為他們的胡說、偽造的和假新聞的批評(nonsense, fabricated, fake news criticism)而膽怯或倒退,那麼他們會看到不同的事發生。”

澳洲國內政客們對達頓提出要接受南非白人農民有不同反應。綠黨領袖拿他里說達頓是個十足的種族主義者(out-and-out-racist),綠黨參議員麥金(Nick McKim)更說他是法西斯主義者(fascist),說自由黨繼續在實施白澳政策。我想綠黨歡迎接收穆斯林、歡迎接收蘇丹黑人難民,他們絕不會提墨爾本的以難民身份進入澳洲的黑人青年擾亂社會治安的犯罪團夥,但要是接受白人,他們就說你是種族主義者,是白澳政策,好像白人只會迫害人,不會受迫害似的,這不說明綠黨才是種族主義者嗎?外長碧霄蒲對拿他里作了迎頭痛擊。不過也有其他議員反對達頓的。週四國家黨議員布勞德對ABC電台要求聯盟黨重新考慮達頓的提議。他說南非可能面臨糧食短缺,南非黑人農民還沒能證明他們的能力。如果要他們餵飽自己的人民,需要白人農民的技術才行。如果我們帶走了南非的白人農民,我們就搶走了(rob of)他們的務農並餵飽人民的能力。
我對布勞德作為聯邦議員水平之低感到驚奇,他好像不看報、不讀書的。是澳洲想帶走南非白人農民嗎?杜⦁波來西斯說他在南非經營農場五十年,農場就是他的生命,他不願意離開他的農場,但是為何他最終還是離開了?如果沒有黑人團夥襲擊他們、如果他們沒有生命之虞、如果沒有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左傾路線、如果南非政府不無償征收他們的土地,誰願背井離鄉離開他們終身耕作的農場?是的,南非會面臨糧食短缺,南非黑人農民缺乏技術,南非政府和反對黨不會不知道這些,但他們仍然不保護白人農民的利益,不保護他們的生命財產,說明他們不在乎白人農民離開,這只要看看馬勒馬的講話就知道了,他要白人農民離開,去種族主義國家澳大利亞!在過去三年裡,已有50萬白人農民逃離南非,其中20萬來了澳洲。我預言,南非將成為另一個津巴布韋,因為曾經的馬克思主義者後來的大獨裁者穆加比(這兩者好像常結合在一起)也幹了所謂土地革命,無償收回了4500個白人農場,迫使有技術的白人農民離開津巴布韋(其中2萬人來到澳洲),最後非洲的麵包籃變成了非洲最窮的國家!現在同樣的事又在經濟一度先進的南非重現!黑人種族主義者如馬勒馬以迫害白人作為復仇,使他們逃離南非,完全違背了曼德拉的精神:他出獄時完全寬恕了曾在監獄裡虐待過他的獄卒。其實南非的問題並非無償征收白人農民土地可以解決的,它最嚴重的問題是高達30%的失業率、公共服務差、住房問題嚴重、犯罪率高。《華盛頓日報》指出只有不到1%的南非人認為白人農場問題是南非的重大問題,而90%的黑人說他們不要政府將白人的地分給他們,寧可拿現金,這就是說趕走白人後將無人來經營農場。政府想以此轉移人民的視線,拉馬福薩總統是想為下屆大選贏得選票。具有管理經驗的白人大量逃離南非,它的經濟已開始掙扎,在我看來南非前景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