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有內賊？《紐約時報》發表白宮匿名高官批特文章
洪丕柱
9月5日，一名匿名的白宮高官在《紐約時報》發表一篇投訴性的文章，聲稱自己“是特倫普政府中抵制總統的官員之一”。這篇文章轟動了美國！《時報》為此文章寫了編者按如下：
《時報》今天採取了一個罕見的做法，刊登了一篇匿名文章。我們這樣做是應作者—一名特倫普政府的高級官員的要求，我們知道這位人士的身份，一旦被曝光，將會危及他/她的工作。我們認為，匿名刊登这篇文章是能向讀者傳達重要觀點的唯一方式。我們也邀請你在這裡提出關於這篇文章，或是對於我們我們審核過程的疑問。
之所以說是“罕見的做法”是因為在報上發表投訴類文章，特別是《時報》這樣的大報，應該署名，顯示大報的膽量。但《時報》說為了保護作者的工作，予以匿名發表，要向讀者傳達重要的觀點！白宮官員匿名暴露總統的問題，暗中抵制總統的議程這樣的事，以前從來沒發生過。
看看這篇文章怎麼說吧。作者說：特倫普政府面臨對其總統任期的考驗，而這與現代美國領導人面臨過的都不同。下面他舉了“特别檢察官”的考驗（即穆勒的“通俄門”調查），又說“這個國家由於特倫普的領導而陷入痛苦的分裂。甚至也不是他的黨派（即共和黨）可能會在眾議院輸給執意要他下台的反對黨（即民主黨）。”
匿名文章對特倫普進行了肆意毀謗，旨在毀損他的人格。它說“問題的根源在於總統没有道德觀念。任何與他共事的人都知道，他不會被指導他决策的清晰可辨的基本原則所束缚。”什麼是所謂的“基本原則”？這無疑就是政治正確性。而特倫普早在競選時就已明確說了他不會受政治正性束縛，難道作為特倫普政府的高官不知道這點嗎？還想搬出政治正確性來約束他？比如限制穆斯林移民的問題、反對同性異性變形纞的問題（雖然在奧巴馬執政時美國最高法官以5:4通過了同性戀合法的決定）、特倫普一進白宮就取消了白宮內伊斯蘭的祈禱室、取消了白宮官網上有關同性變性等內容、禁止變性人參軍、批判過婦女隨意墮胎、發佈了對若干穆斯林為主的國家入境簽證限制的命令等。這些所謂政治正確性的東西，只有他有膽量抵制，雖然招致某些婦女團體、穆斯林團體的大規模抗議。
文章接著攻擊特倫普的品格和能力，說他的“領導風格是衝動鲁莽、對抗、小氣和低效。从白宫到各行政部門、機構，高級官員都會私下承認他們日常對這位統帥的言倫和行為的質疑。許多人都在努力將自己的行動和總統的心血來潮隔離開來。與他的碰面常會離題偏軌，他會不斷咆哮，他的衝動往往會導致考慮不周、信息不全，有時頗為鲁莽的決定，而這些決定必須被撤回。很難說他是否會在下一分鐘改變主意；一名高官最近向我抱怨，總統在橢圓辦公室的一次會議上對一週前作出的重大政策決定改變了態度，令他冒火。”
我看到過的資料說特倫普每天只睡三到四個小時，工作極其高效，居然會在百忙中專程在凌晨去迎接國務卿篷佩歐從朝鮮救回來的三名朝裔美國公民，他們因在朝鮮傳教而被關押；他還抽時間在白宮接待自願為他割草坪的小男孩，說明他非常親民；去年好些州受颶風侵襲，他帶夫人去那裡探望受災群眾、親自為他們發飯；每天新聞官桑德斯會為他唸一小時人民來信，讓他挑選其中一些作出回應。8月27日他請福音派牧師和領袖到白宮共進晚餐慶祝美國的信仰，鼓勵他們到人民中去傳福音，而不要將福音工作同人民隔離開來。這些親民舉動只會來自一名從平民而非職業政治家當選的總統。在今年襲擊敘利亞前，他同國防部長和三軍參謀等開過多次會議，聽取意見，當然開會時會有不同意見的爭論，這是正常的，大多能暢所欲言，最後達成決定，所以空襲敘利亞並非心血來潮、衝動、魯莽、信息不全、考慮不周之舉；至於改變決定，對國家領導人甚至大公司的CEO來說是平常事，不要說是一週（政治上一週是很長的時間）甚至頃刻間，因為形勢突然變化難測，比如特倫普曾因金正恩在訪華後朝鮮突然發出一系列攻擊美國的言論和行動而取消同金正恩的會晤（這後來被證明是特倫普的一個高招），政府高官對這樣常見情況應是很習慣的，為何這位所謂的高官會感到氣憤呢？
文章不得不承認特倫普政府在不到兩年中取得很多前任多年都無法取得的巨大成就，說“不要誤會我，有些亮點，是媒體對這個政府幾近無窮無盡的負面報道所没能捕捉到的：切實有效的放寬監管；歷史性的税改；一個更强的軍隊等等”，“政府還是取得了上述成功，雖然它們並非因為特倫普的領導風格而得來的。”文章花了大量篇幅攻擊特倫普，為何捨不得篇幅舉幾個成就的例子呢？放鬆監管，特倫普在競選中就承諾每訂一個新法，必須廢除五個舊法，他痛恨文牘主義和官僚主義；美國股市達到歷史新高，使美國人的財富增加20多萬億美元（超過全部國債，真正藏富於民）、失業減到20年來最低的3.8%，非裔、拉丁裔、華裔的失業率都創新低，創造了四百多萬個工作職位；GDP增長達4.5%！沒有那一位前任總統像特倫普那樣認真貫徹他的大選承諾！因為他是商人出身，不是政客出身，商人的成功同信用分不開，政客為了獲選可開出很多承諾，當選後不一定會認真貫徹。但文章居然說“它們並非因特倫普的領導風格而得來的。”那麼這些成就是如何得來的呢？文章避而不談。
文章說特倫普政府中有許多像他那樣的人，“許多高官都從內部不懈努力以挫敗他的部分議程和最糟糕的傾向，而他還没有完全理解自己所處的困境。我非常清楚這一點。因為我就是其中一位。明确地說，我們的抵抗並非那種盛行的來自左派的“抵抗”。我們希望這届政府能够成功，並且認為它的許多政策已讓美國變得更加安全、更加繁荣。但我們認為，我们的第一責任是對這個國家負責，而總統卻持續以一種危及合眾國健康的方式行事。這就是為什么許多特倫普任命的人士都誓言要竭盡所能，在阻止他受到更多誤導衝動的同時，維護我們的民主體制，直至特倫普下台。如果不是白宫内外的無名英雄，那麼這種不穩定的行為會更令人擔憂。私下裡他們已竭盡全力，讓錯誤的決策不傳出白宫西翼（美國總統日常辦公地點；編註）。儘管他們顯然並不總能成功做到…，我們對正在發生的事有清醒的認識。我們在努力做正確的事，即使特倫普不會這麼做。”這是非常荒謬的話：特倫普任命的高官背地裡在同他搗亂！美國文化是陽文化，這種陽奉陰違，人前說人話、背後說鬼話好像不是美國文化，倒像是這些官員去中國進修過“厚黑學”。“讓錯誤的決策不傳出白宮西翼”叫我想起中國的政令不出中南海！在美國，政府任命的官員都要宣誓忠於本屆政府，因為民選總統本身就是民主體制的產物，代表國家利益，哪有總統不代表國家利益，兩面三刀的虛偽的官員倒是對國家負責、代表了國家利益的呢？這名高官這麼說證明他是個不誠實的兩面人，他的不誠實、竭盡全力地消極怠工才是必須批判的！
這位高官繼續得意地說“其結果是總統的統治在雙軌上運行。以外交政策為例：無論在公開場合還是私下，特倫普總統都表現出對專斷者和獨裁者的偏愛，比如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和朝鮮領導人金正恩，並對那些將我們與志同道合的盟國聯繫起来的紐帶没表現出多少真正的欣賞。然而，敏銳的觀察們已注意到，政府的其他部們正在另一條軌道上運作，在這條軌道上，他們呼籲對俄國這樣的國家予以干涉和相應的惩罰，並將世界各地的盟友視為同伴，而不是視為競爭對手加以嘲笑。例如，在俄國問題上，總統不願驅逐普京的眾多間諜，作為一名前俄國間諜在英遭到毒殺的惩罰…，他一直抱怨高級幕僚讓他陷入與俄國的進一步對抗，他對美國繼續因俄國的惡行採取制裁表示沮喪。但他的國家安全團隊更了解情况—必須採取這樣的行動，使莫斯科承擔責任。”
這位頭腦平庸、死守陳規的高官（如果確有其人的話）抱的是民主黨觀點，完全不懂特倫普棋高一著的思想：今天的破落戶俄國，除了軍事和武器製造還有力量，其經濟（GDP已落後韓國，掉到世界第12位）和政治影響已很有限，至多對敘利亞、伊朗和幾個前加盟共和國變成的獨立國有影響，雖然鯨吞克里米亞和支持烏克蘭叛軍應當制裁，但它已不再是美國的頭號對手，特倫普的策略是集中力量對付更有威脅的另一個對手，這種策略也得到共和黨策略家基辛格的支持，同俄改善關係能使伊朗這樣的流氓國家更加孤立。人們應記得太陽和風的寓言，對金正恩這樣的流氓，一味高壓不能改變他，因為他會轉向中國，只有用太陽的策略（同時不放鬆制裁）同他直接接觸並誘以胡蘿蔔才有可能；雖然金很善用三角關係，但特倫普最近停止篷佩歐訪朝，威脅會進行更大規模的韓美軍演對金胖施壓，不但使習近平為了避嫌不去參加朝鮮建國70週年大慶，而讓級別較低的栗戰書代替，而三胖也已傳出信息定會在特倫普第一任期結束前完全棄核，這正是特倫普的時間表。對專制者的策略應當靈活有彈性，有禮有節，這是奧巴馬做不到的，怎能說是對獨裁者的偏愛呢？再有，特倫普在競選時就早已說過，要讓盟國付更多的錢保衛自己，按美國的財力已無法維持龐大的軍隊保衛盟國了，這位高官難道不知道？特倫普現在要北約、韓、日承擔更多軍費開支，減少美國的開支能更進一步增強美國的力量，省下的錢能提高美國的軍費開支，這位高管也不得不承認美國已變得更加安全。
特倫普對此文的震怒可想而知。他發推特用大寫字母稱此人是“叛國通敵者”（TREASON）。這得到很多網民的支持。他又發推特說懷疑這個所謂的“高級官員”是否真的存在，或者就是失敗的《紐約時報》借另一個假冒來源的偽造？如果這個沒膽量的匿名者的確存在，那麼為了國家安全，必須馬上將他/她交給政府。這話是對的，將白宮內部信息未經許可就透露給報紙，應屬於洩密，而報紙居然發表了，這就事關國家安全，政府有責任、有權調查並處分這個洩密者。
我想，文章說他們（白宮內同他一樣的高官）的抵抗“並非那種來自左派的抵抗”，這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我估計這篇匿名文章其實可能來自左派甚至民主黨人，正如特倫普所懷疑的這個所謂的高官是否真的存在。馬上就要進行中期選舉了，文章中的一句話洩露了文章的目的，讓特倫普和共和黨輸掉中期選舉：“他的黨派可能會在眾議院輸給一直讓他下台的反對黨”。它也想挑撥特倫普和共和黨的關係，讓共和黨和特倫普進行內鬥，這個目的也很明顯，文章說：儘管他是作為共和黨人當選的，但這位總統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對保守派長期奉行的理念的認同。
更可惡的是這篇文章旨在達到特倫普在疑神疑鬼中對他的高官產生不信任，使他的工作無法正常開展。不過次日從副總統彭斯、到國務卿篷佩歐、國防部長馬蒂斯、財長姆努欣、貿易部長羅斯等所有幾十位高官馬上全部表態支持特倫普，並說自已不是那寫匿名文章的人！那麼，匿名高官又是誰呢？
近一個多月來，種種跡象表示民主黨在打一套組合拳接二連三地製造假新聞打擊特倫普、損害他的威信，以影響共和黨候選人得勝的幾率：穆勒的通俄門調查的報告也許不久就會出來、《華盛頓郵報》的著名左派記者伍德沃德（Bob Woodward）即將出版的《恐懼：特倫普入主白宮》（FEAR: Trump in the White House）。這本書說特倫普想替換國防部長馬蒂斯；它引用馬蒂斯、白宮幕僚長凱里和總統經濟顧問科恩等的話，比如凱里在一次會議上說因為總統是“白癡”（idiot），所以說服他相信任何事都毫無意義，他不按常理行事，我們是在瘋人鎮（crazy town）裡；又說特倫普說律法部長塞興是智障（mentally retarded）；白宮前經濟顧問科恩曾驚恐地在特倫普辦公桌上看到一份文件，他趕緊將這個文件偷走，說這樣才能避免特倫普看了文件可能引起衝動而做出危害美國的舉動，並說這是為了美國的最高利益，偷走特倫普文件的高級官員很多。在我看來，伍德沃德很可能是匿名文章的作者，因為上述類似內容也在匿名文章中出現。馬蒂斯、凱里、塞興和科恩都已公開發表聲明否認伍德沃德的說法。特倫普在推特上轉述了這些否認並感謝他們，說該書是伍德沃德的另一本壞書（bad book），完全是偽造的無聊和謊話/臆測（book is boring and untrue/book is total fiction），他有大量信用問題（credibility problems）。
我看到一個視頻：特倫普接見警方有功人士感謝他們為社區帶來安全。接見過程中他從懷裡取出從網上下載的這篇白宮高官的匿名文章顯示給參加接見的警官們看，並說《紐約時報》在他當選前就因攻擊他而在他當選後向他道歉。當時它快要關門了，因為沒有銷路，但從他上台開始它不斷發表反特倫普或醜化他的似是而非的文章來吸引讀者，生意轉好，避免了關門。他說可以說《時報》是為了生存而專門製造假新聞的報紙。我想這話確實有理。
匿名文章說特倫普“大肆宣傳媒體是人民的敵人的概念，特倫普總統的衝動基本上都是反貿易和反民主的”。其實這不用批駁，左媒確實一直不遺餘力地醜化特倫普，匿名文章前面也承認這一點，說“媒體對這個政府幾近無窮無盡的負面報道”。但說特倫普反貿易又是奇談怪論，特倫普根本不反貿易，他要的是對美國公平的貿易，沒有哪一位總統像他那樣地愛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