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时,我所在大队的书记人高马大,走路喜欢背着手,外八字的步态,隔几条田埂都能一眼辨出来。他不管到那个生产队,身后总是要跟着五六个人。所以人们远远看见田埂上走来一队人,最前面是背手八字步的大块头,就会赶紧传话:何书记来了!何书记来了!以便做好迎接工作。搬凳子的搬凳子,倒水的倒水。人们毕恭毕敬。而何书记从来不正眼看人,讲话也是自顾自地讲一些大概他自己认为是官话的话。人们附和着,点着头,哈着腰。那边做饭的已经生火…… 在这里,何书记就是皇帝。然而,何书记上面还有公社书记,再上面还有县委书记。 县委书记每次都是坐一辆北京吉普来。他一年大概能来两次。就是摘茶做茶的季节来。人们只要远远地看到军绿色的北京吉普开过来,就立刻奔走相告:县委书记来了!县委书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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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州华文』第23期出刊之际在作协微信群里的谈话
(1) 谢谢大家的鼓励,恕不一一回复。应该感谢大家,感谢所有的作者,是你们辛勤的笔耕浇灌了这块属于我们自己的园地。 的确,编辑部同仁每次看着新一期期刊“发射”出去(编辑部内部专用术语),看着大家热情的鼓励,听着读者的评论,心里充满了自豪和满足。所有付出的心血和时间变得微不足道。擦擦汗水,继续开始下一个编辑周期。 在此,请允许我再次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昆州华文』编辑部:
憶蔣先生二三事
我第一次見到蔣先生是在1987年,也就是我剛來布里斯班的那年。 他在大陸的一個親戚,就是那種海峽相隔、半世紀未見面的親屬,託我給蔣先生帶來一點物品。所帶物品絕非貴重,而更多的是心意。記得最大的就是一雙手工製作的布鞋,是給蔣母的。當我把東西及信轉交給蔣先生時,他說母親已經去世了。可見那時的通訊之不暢。
父亲
昨天在音乐家商泉老师家中,听着他早年在悉尼生活时制作的中国留学生原创原唱歌曲集《男左女右PALMREADING》音乐CD。主唱为楚客;沈小岑友情出演。 其间商老师专门挑了一曲《长途电话》。歌曲的前面是一段极其安静、没有任何音乐背景的低沉的朗诵:
我的异国中秋
韦钢 | 2019年9月13日于作协微信群 异国三十余载 多少个中秋 如同端午 或是重阳 悄无声息地溜过 就算你知道它的到来 拦在它的前面 那又如何 没有月饼 没有节假 更要命的是 除了你 没有人知晓它为何物
开除
韦钢 | 2019年6月28日 大约三十年前,我在QUT工作,整天在实验室和办公室之间穿梭。当时我们这个研究学科还比较年轻。我们的研究中心势头很旺,有迅速扩张的趋势。开始在世界范围内招英纳贤,聘请顶级科学家。 中心从英国招来一位据说名气很大的M教授。那天系领导带着他到到实验室与我们这些小喽喽们见面。个头较高,一脸胡子。与大家一一寒暄,也没有什么异常。
常青李毅頌
把酒交杯尽开颜 恩爱如初人人羡 莫问当年谁宠谁 却道今日两不厌
手
『手』 文/韦钢 于2019母亲节 当我来到这个世界 发出生命的第一声呼喊时 你的手握着我的手 兴奋地憧憬着未来 那年你二十二岁
野山的猫耳洞
野山的猫耳洞 大头 | 2019.5.6 美丽的野山 我在山上挖了一个猫耳洞 用来寄放多余的欢乐和哀伤 晴天,我也会坐在猫耳洞前 晒晒太阳 下雨了,我就钻进洞里 抚摸一遍我的珍藏 要不然,就站的远远的 眯起眼睛 看着山上山下,人来人往
新纪元
今天是星期五,女儿下午照例有舞蹈课。我照例再跟她确认一下上课时间。每次都问一遍,已经习惯了。我得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好按时送她过去。 我照例做着我的事,同时在等待她准备就绪,然后我们就出门。 她从楼上下来了,一身天使般的芭蕾装束,今天还加了一幅墨镜,仿佛比平时多了一份自信。然而,我突然注意到她手上的车钥匙。她不停地晃动着手里的车钥匙,看着我,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一种兴奋、骄傲、自信的笑容。 我突然反应过来,如梦初醒。 她昨天已经通过路考,拿到了“P”牌,可以独立开车了,不需要我陪同了。也就是说,她去上课、她去上班、她去朋友的聚会。。。。。都没我的事了。历史,从此开启了新的纪元。 据说习惯了做惯奴隶的人获得自由后,会有些不适应。我现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