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花 === 晓彤

           小时候,常趴在后院的土墙上,看隔壁爷爷在那开满许多美丽花卉的园子里浇水、播种、施肥…..,爷爷会一边工作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闲聊,他会轻声细语地告诉我又有那些花儿因缺乏关爱,嘴嘟嘟的生气了:“你瞧,吝啬的连个花蕊都没有。”爷爷的话逗得我“哈哈!”大笑,原来老人家把所有的花儿都当成他知心的好朋友,日夜照顾,呵护疼惜。而在他恍若自言自语排忧解郁中,我居然也学到不少有关栽花的知识,知道兰花喜阴,忌阳光直射,适合用鹅卵石种植。玫瑰喜阳,耐旱耐热,露地栽植,浅埋根系。爷爷还特爱向日葵,宽敞的园子里整齐的种上一大排,花开时,朵朵艳丽的金黄色,迎着太阳转动,巨大的花朵长在粗壮茎干的顶端,一眼望去,满园耀眼生辉,那绚烂多彩的景色直看到我傻去。
           我也栽种过一些太阳花、海棠花,菊花…..,爷爷说这些花喜暖易养,只要阳光充足,及时洒水,回报给我们的喜悦就是季季花开。
            最近,《香港文学》杂志刊登印华文学作品特辑,读到妍瑾写的《花痴》,她说:“我想,我爱的也许并不是花,而是所有逝去的时光,在每一朵花的后面,都有着我珍惜的印记。”我何尝又不是这样呢?在数个亲人相继离去悲痛的日子里,在面对生活各种不如意的困境时,我常独自坐在屋前的台阶上,风中,飘来茉莉的花香,轻轻抚慰着我哭泣的心灵,好几次,我疲惫地叹息;我累了累了,就让满山遍野的花儿覆盖陪伴着我吧!我只想停下来,永远的歇下安息。可是每一次,爷爷的话总是在耳边激励鞭策:“孩子,坚持下去,生命如花,虽短暂也要绽放美丽,散发芬芳!”
           印尼开斋节期间,我和弟弟、女儿到山顶别墅度假,翌日,拜访妍瑾和她夫婿Mark,山顶冷嗖嗖的气候,非常适合栽植各种花草树木,他们家的朱顶兰、九重葛、大理花、映山红、白掌、红掌…..,朵朵开到争妍斗丽。还有那一大片绿茸茸的青草地,踩下去舒服的有如踏在厚厚的地毯上。我拿着笔记本,一边向她讨教养花的知识,一边天南地北的聊文学、音乐、爱情……。太阳底下,两个有共同嗜好的花痴又醉醺醺地迷失在自然界的花香里。我知道,她是幸福的,就如她文章里所述;如今,他送了一院子的鲜花给我……,能够有人陪你一起保存着所有的记忆,一起分享着或者是重大的沧桑变化,或者是很小的细枝末节,例如一朵小小的花是一种幸福。
            而我,仿佛又回到趴在土墙上与爷爷分享花开花落的日子,看爷爷把谢了的花儿堆在一起作肥料,听爷爷咏叹:“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写于2012年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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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花 === 晓彤”》 有 2 条评论

  1. 头像 钟宏说道:

    抱歉,有笔误,应为”默默“而非”摸摸“。 ——钟宏

  2. 头像 钟宏说道:

    非常赞赏文中回忆爷爷的话: “孩子,坚持下去,生命如花,虽短暂也要绽放美丽,散发芬芳!”

    这令我不禁联想到自己“意气风发少年时”所写的一首小诗,兹抄录如下:

    题无名花

    即使只能开成一朵
    无名花
    又有何妨!

    尽管免不了凋零
    然而我曾经开放

    就是在痛苦的萎谢中
    也要向大地
    吐出最后的芬芳……

    (钟宏作于1982.4.16大学校园)
    当时我21岁,是中国大陆东北一个大学四年级学生。六年前,腥风血雨的”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我在苦闷中一个人摸摸地阅读、思考、写诗,为的是探寻生命的意义,人生的真谛。上面那首小诗,就是那时节我思想经历的一个真实写照。当然,与此同时我写的最多还是浪漫的爱情诗。

    时隔多年,当我步入人生青壮年期,我终于有幸得真经、闻正法,方才了悟元神不死,生命不息,佛法无边……

    钟宏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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