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的音樂劇“悲慘世界”在布利斯班音樂廳開演了!近幾個月,在市中心大樓和路燈柱上,到處張掛這這齣戲的海報。畫上的小女孩珂賽特,抓著比她高的掃吧,一雙可愛的大眼睛,無助地直望到你心裏。這是小說 “悲慘世界” 1862 年初版時,著作者親自選定的插圖。如今,我們和一百多年前法國大文豪雨果望著同一幅畫。
雨果花了三十年寫成的這本巨作,沿著因偷了一條麵包而被監禁十九年、出獄後違反了假釋令的 “逃犯” 冉阿讓、和堅決要把他捉拿歸案的警長沙威一輩子的周旋展開。出獄後的冉阿讓,遭到社會羞辱背棄,但基督教主教張開懷抱接納了他。主教說,“這不是我的房子, 是耶穌基督的家。我不問你的名字和過去, 因為我知道你的名字是我的弟兄。”剛出牢籠的冉阿讓偷了主教的銀器又被抓,主教維護他的尊嚴,當眾把更多銀器送給他。寬恕的愛喚醒了冉阿讓埋藏多年純真良善的本性。他開始新生,滿懷感恩敬神愛人。他送受傷的女工芳婷去醫院,她去世後,營救收養了她的孩子珂賽特並把她撫養長大。在1832 年巴黎人民起義的槍林彈雨中,又救了珂賽特的愛人。這時沙威為了了解起義情況,混入起義隊伍。革命者發現了,要將他處死, 並把這個任務交給冉阿讓。冉阿讓認為沙威自認是法律的捍衛者而忠守職責,並不代表罪惡,所以把沙威放了。而當冉阿讓背著營救的青年走出下水道時,正碰上一身警服的沙威。受冉阿讓慈悲為懷人性光輝感動的沙威,追捕了十七年後,在最終能抓住冉阿讓的那刻,把他放了。然而,這違背了他畢生堅守的誓死維護法律的信念,內心衝突使他迷茫,萬分痛苦中跳入塞納河。而冉阿讓看著珂賽特和愛人幸福成婚,他面帶微笑離開了人世。在說故事的同時,這部巨作涵蓋了法國的歷史、革命、戰爭、道德、法律、正義、愛情、友誼 …,是法國那個時代的史詩。而雨果自己說,“悲慘世界”是一部宗教的書。一百多年來,深深打動讀者的是書中的仁愛、救贖和感恩。正如雨果的名言,“世界上最寬闊的是大海,比大海更寬闊的是天空, 比天空更寬闊的是人的心靈。”
把這樣的長篇巨作改編成音樂劇,似乎是不可能的事,然而編劇者成功了。他們在舞台上展現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同時用心刻畫人物的內心世界,他們的痛苦、迷茫、掙扎、醒悟、深愛、感恩 … 讓這些人物活生生出現在觀眾身邊,讓觀眾自己變成了這些人物。音樂劇自1985 年在倫敦首演,在世界各地連續盛演了三十年的另一個原因是它無比美妙的音樂。無論是悲傷、憤怒、還是溫柔、激昂, 劇中每一首歌無不美好動人、催人淚下。其中冉阿讓的 “Who Am I” (我是誰)、 “Bring Him Home” (帶他回家)、 沙威的 “Stars” (繁星)、 芳婷的 “I Dreamed A Dream” (我曾有夢)、愛潘妮的 “On My Own” (我獨自愛他)、珂賽特的 “Castle on a Cloud” (雲上的城堡),等,早已深入人心,到處傳唱。在澳大利亞演出的演員陣容強大,兩位男主角是澳著名的音樂劇演員。難得的是扮演愛潘妮的青年演員,她的一首 “我獨自愛他” 唱完,我早已淚流滿面。
“悲慘世界” 和同一法國作曲家的另一部音樂劇 “西貢小姐”,還有英國音樂家安德魯韋伯的 “歌劇魅影” 和 “貓”, 被稱為世界四大音樂劇。很難說哪部是最愛。但一輩子至少要觀賞一次 “悲慘世界” 和 “歌劇魅影”。走出劇場,你不能不感嘆:人的想像力和創造力能有多麼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