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新西蘭像是一個大度假村。而衣食無愁的新西蘭人,似乎覺得他們秀麗的環境太平靜安寧,於是想方設法發明出各種驚險刺激的活動。聞名於世的 “蹦極”和噴射船便是新西蘭的首創。
看著孩子們從高架於兩山之巔的鐵橋上,向著峭壁之間的湍急河水優雅地縱身跳去,膽戰心驚之餘,也遺憾自己沒那個膽量。 噴射船同摩托艇不同,船尾沒有螺旋槳,而是讓水進入船底艙內,由船內的噴射泵把水從船尾噴射出去來加速。所以只要有三十公分深的水面, 噴射船就可以飛馳如箭。我們老少都登上了船,一嚐 “兩岸 ‘雀’ 聲啼不住, 輕舟已過萬重山” 的滋味。船兒輕快地飛掠,時不時傾斜著船身在水面劃著弧線。在八十公里的時速中,原地轉一個圈,戛然而止, 讓我們大呼過癮。 前幾年我們在凱恩斯和加拿大都試過漂流,這次看到當地的激流這麼好,個個都摩拳擦掌。我們的橡皮筏子時而被推上浪尖,時而被拋入谷底,多少次已完全埋入水下,忙亂一陣又再冒了出來。 十六公里的途中,還得穿過一條從山裡鑿出來的漆黑的隧道。領隊再三叮囑抓緊筏上的繩索,- 这時掉進水裡,必有一場隨波逐流的惡鬥了。孩子們後來還參加了從岩洞口下到地層深處的地下水溪流漂流。聽說一下去便伸手不見五指,只靠著頭上戴的小小照明燈和各人的大輪胎,漂了幾個鐘頭才重見天日。他們還騎著山地自行車,在沒有公路的峭壁上翻山越嶺。又鑽進大氣球裡,沿著大跑道從山頂滾落山底。可惜那幾天風力太大,我們沒能坐成直升飛機上雪山頂。大家互相安慰:留點遺憾,下次再來。
這片土地不僅是人類的樂園,也是動物的天堂。高傲的黑天鵝,肥壯的彩虹鱒魚,都是受保護的對象,各自在自己的水域裡悠然自得地游來游去。在奧瑪魯,我們探訪了在那兒定居的藍企鵝們。當地曾發現過三千四百萬年前的藍企鵝化石,他們是這兒久遠的原住民。近年人們在海邊為藍企鵝建造了180 個窩。如今常年在那定居的已有120多對,加上 “流動人口”,180 個窩常常客滿。 管理局在每一只企鵝腳上都安上芯片,可以跟蹤了解他們的生活型態。比方, 他們知道藍企鵝通常是終生一夫一妻,但也有10%的離婚律! 在繁殖期,通常夫妻一方留守孵蛋, 另一方出海覓食。藍企鵝可以一天游泳長達50 公里,間中可以在海面上小憩,打幾分鐘瞌睡。我們靜悄悄地看著藍企鵝成群結隊地從海面搖搖擺擺地上岸,蹣跚回府。有一群途中碰到一只大灰兔,雙方都停下了,似乎都在掂量對方的實力。藍企鵝只有二三十公分高,野兔顯得高頭大馬, 企鵝們則人多勢眾。 雙方一動不動地對峙了好久,野兔先拔腿跑了,企鵝們这才爭先恐後地各奔家門,只聽各窩裡傳來一片夫唱婦隨的歡呼。
旅遊團到達基督城後就結束了。遊興未盡, 我們夫婦和兩個兒子,租了一輛四輪驅動車,再開了一千多公里。我們穿過蒼茫的森林、越過空無一人的峽谷、繞過雪山、掠過草地、在溪澗橫流的荒原上奔馳,在陡峭險峻的山頭駐足。景色誘人,都顧不上說話了,只聽四架相機不停的咔嚓聲。孩子們握著一本 “魔戒” 拍攝指南,津津有味地尋找他們熟識鏡頭的拍攝點。我們則盡情享受每晚或在湖邊或在山巔的晚餐桌上的的美酒咖啡。
回到澳洲,還時時想起旅途的一切:迷人的景色、熱情的主人、甘甜的泉水和冰清的空氣。大家都知道有不少新西蘭人搬來澳洲,可能不知道每年有一萬多澳洲人移居彼岸。想像一下: 在清澈的瓦那卡湖畔, 安安定定地住下來,- 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啊。
使我想起多年前同文友自驾游纽西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