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里斯班躲疫的日子——2020年澳洲“躲疫”日记

2020年3月21日  星期六 

澳洲总理莫里森昨天宣布封锁国家边境,禁止所有国际航班入境,非澳洲公民禁止入境,今天晚上9点开始执行。疫情降临澳洲了,人传人的防不胜防,使美丽洁净的澳洲也不能幸免,澳洲也到了全民紧张的时候。大约10天前,澳洲各地超市的“厕所用纸”就被抢购一空,这带有“喜感”的故事,是否就是预示着澳洲也不会“独善其身”的?据说澳洲全境封锁,将会掀起超过10万人的失业狂潮,随之还会有不断升级的封锁禁令,澳洲也不能做到风景独好,依然要为这一疫情买单,这是经济一体化的代价,国际大循环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命运共同体的体现。

为了保证老年人的生活,大型超市特别设置了“特别购物一小时”,每天超市开门营业的第一个小时,只为老年人和残疾人服务,这个举措让我感到暖心!

今天老姚担心起自己的签证了。他是2018年10月批准的三年多次签证(visa 600),他选择的是18个月内不超过12个月的停留期。从2018年10月底开始到澳洲,至今共来了三次,合计已经9个月。不知道签证里规定的18个月如何计算?要不要也像我一样去斐济类似的国家走一趟,担心因为不知情而成为“违法停留”者,他以为拥有PR的老吴很懂“签证”这事,在我们的朋友圈里咨询老吴,没想到老吴根本不知道这事,老姚开始了焦虑。我相信此时此刻,有多少像我们一样漂泊在澳洲的非澳洲人,一定免不了这样的焦虑。时代的一粒尘土,落在某个人身上就是一痤山。真是我们将有的感受吗?

 

2020年3月22日  星期日 

澳洲总理发布禁令,包括游乐园、博物馆、图书馆、酒吧、健身房、入店餐饮等在内的设施关闭。

早晨醒来,看见老姚与老吴关于签证的对话,虽然我也不怎么懂这事,根据我对签证的理解,我发表了自己观点:澳洲已经封锁边境,无论什么地方的人来到澳洲,都不能入境,老姚现在去斐济是不可能的了。三年多次签证,应该理解为每次进入澳洲境内开始计算停留时间,不能连续停留12个月。出了澳洲国境,停留时间就清零,下次入境重新计算。三年多次的多次,意义在此,我自以为是地告诉了老姚我的理解。我还告诉老姚不用担心,他递交了移民申请,就是进入了保险箱。上海的老汤也是停留超过了三个月,因为递交了移民申请,移民局请他等待。老姚看了我的理解说,可以放心一点了。因为回不去,又不愿意违法停留,这段时间折腾了多少中国的大爷大妈,我们去斐济感受很深刻,去斐济的中国人,基本都是为了完成三个月必须出境的规定。这些不得不出境的老年人,不懂英语,也得在家人的无数的不放心下勇敢地踏上“征途”,走向天涯……。

 

2020年3月23日  星期一 

老姚将我拉进了《签证即将到期出入境问题群》,进入出入境群后,看见讨论之热闹,各种各样的疑问困扰着在澳华人,群员基本都是有父母在澳洲的不太年轻的年轻人。每一个人都在不愿让父母成为“违法滞留”者而焦虑,每一个人都在打听如何能够合法延长滞留时间,每一个人都在打听回国的路线如何才能走通?忧心忡忡是大家共同的心情,不留污点是大家共同的追求。从上午入群开始,就关注这个群里的每一条消息,到了晚上除了知道忧虑的人们很多外,零散的信息让人感觉没有获得什么有效的东西,藐视缺乏内行和热心人来解读签证的有关信息,为大家指路,安抚大家的忧虑。

老姚提醒屯积食物,作长期“居家”准备。老姚介绍说,他的儿子前天去采购了不少主粮、副食和蔬菜。今天又去买了不少,抓紧屯积一些东西,以防日后的不出门。澳洲政府召唤澳人回国,随着在欧洲的澳洲人回家,澳洲的感染者数上升很快,有些人心慌慌。老姚说,他与浙江他家所在的社区联系,表达了想回家的愿望,社区回答他尽量不要回去。想到澳洲政府召唤澳人回家,中国人想回去却告之尽量不要回去。老姚感叹:关键时刻,就显示出差别来了……

我劝老姚暂时不要想到回去,现在回去是不受欢迎的。就在这里,用轻松的心态去体验“有家不能回”的滋味。老吴发来一个笑脸表情包。老姚说:我们逃脱了国内在家被关禁闭的日子,如今在澳洲也要补上这一课了。是的,谁也没收有想到corona virus成为国际大流行。

目前汇率变化大,是换汇的好时机,教五姐在手机上换汇。

网络上流传许仰东回国隔离的文章,感觉有些可怕。为特定时期的特别情况留下记录,转载了。

 

附:《艰难的回家之路》  许仰东

 

本家许仰东从澳洲返沪,一路艰辛,进上海更是如过鬼门关。何谓严防死守,看浦东机场。

此刻,已经是第二天早上8:15。距离我昨天下午7点下飞机,已经过去了13个半小时。我刚完成从来下机到归口接待区的流程,进行核酸检测后送到固定点休息,估计再过八个小时,就是说在晚饭前获得检测结果后居家隔离,就算很順利的事了。

从澳洲起飞,这次艰难的回家之路,估计整整需要27个小时以上。

【1】

第一次,踏上如此艰难的回家之路。

飞机上,因为一直戴着N95口罩及手套,不敢睡觉、不敢进食,也不敢饮水。10小时的飞行闷热冒汗,被口罩带拉紧的橡皮带,在脖子上己拉出红印,甚至有些隐痛。        机舱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心情。非常的静谧。这不象是旅途,象是一场逃亡。我开始想起了“难民”这个词。眼前,挤满了浦东机场内内外外的人群,无论你来自美国、法国,还是澳洲、德国,也无论你是富豪、华侨还是中国公民,都一样。排队、登记,再排队,再登记。等待、询问,再等待,再询问。

看得出来,上海为了管控住海外疫情输入,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我真的不敢恭维,有太多的管理细节,与上海人的习惯效率观念依旧格格不入。半夜时分,因为飞抵而来的人数多,机场有些杂乱。加上都是长途飞行的疲惫,各色各样的行李塞满在机场的大厅、走廊,这个原本现代化的侯机楼,现在真的有点象临时避难所。

【2】

午夜的上海天下着小雨。眼前,白色的防护服、闪烁的警灯,一片片口罩的人群,真的有点象世界未日的类似场景。任何人没有自由进出机场的权利。我们这批25个从世界各地飞回的静安区的居民,被本区车辆接送,或者被送到上海宾馆隔离14天,或者去专门的核酸检测点,需要完成检测后,才能居家隔离,并严密监控。

我计划去上海宾馆隔离。省得家人被我牵累一起隔离。房费每天400元,每天统一餐食186元,一次性交8204元隔离费。即使是本市居民,也不例外。管制级别应该等同于双规,不能出房间门,不能会客,大门口的警车24时小时值班,绝不充许被隔离人员走出大门半步。非常不好的感觉!

车上25名人员,除了一人自愿留在宾馆隔离,都选择了居家隔离。我也改变了主意。想离开这个阴森的气氛。

【3】

凌晨4:45,在沪A-5069-警开导下,我上了第二辆大巴,来到灵石路核酸检测点,进行核酸釆样。管理极为严格。所有人不得下车,逐一对号报名、釆样,凳子不断消毒。连临时建立的卫生间,都有警察看守。疲劳。饥饿。缺眠。人生第一感受被控制自由的那种不爽。我理解上海为了防止境外病例输入,从下机那一刻起,环节之多、核查之严,那种滴水不漏的程序。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年轻的志愿者。如此折腾,任何修养的人都会有怨言。这个志愿者是个好脾气,一路上忍着大家许多的不满。他说,他己经三天没有休息了,上海这些控制流程,也是刚刚建立起来,在试行。他在感染风险最高的岗位上,帮助自己的这座城市,控制可能的疫情回流。

想到昨天在澳洲登机时,澳洲机场依然若无其事的状态,踏上中国的土地,如此森严壁垒的管控,虽然折腾,但为了安全,应该把怨气吞下去。

【4】

此刻,我依然在被管控的程序中。家人帮忙点的外卖,可能马上会到。让饥饿了一天一夜我终于可以美食。

这个艰难的回家之路,可能是一次难忘的记忆。想告诉我在澳洲的朋友们,如果你们想回中国,请千万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这必定是千辛万苦的历程;想告诉我的海外朋友们,只有踏上中国的土地,你可能才明白:你真的在疫情漫延的乱世里,这是安全的土地。

 

2020年3月24日  星期二 

进入《签证即将到期出入境问题群》后,看见了群员们提出的各种问题,受到这个环境的影响,我也一扫去斐济后获得三个月的停留时间的心安理得,开始担忧三个月后的去留情况。我是3月6一8日去的斐济,由此计算三个月,到6月8日又将是期满日。目前的疫情状况,谁也不能保证到时是否能够离开。即便航班开通了,国内对国外人员的管控手段没有松动,我也不能出行,因为身体状况不能适应长时间的折腾。如果不能离开,就会面临“非法滞留”的问题。这个群也为代办签证中介创造了机会,大大地方便了群员。群主在群里介绍了签证代办中介Jing和Rita,可以向他们咨询签证的任何问题,这两位签证代办中介也热情解答各种提问。我向Jing介绍了我的情况和忧虑所在后,他介绍了申请办理签证延期的情况,并告诉我说不需要我担心的房产证明之类的东西就可以办理,延期时间分别可以为3个有、6个月、12个月,6个月不能保证获批。与他聊天后,对签证延期的认识比较清晰了,自己也比较有信心。申请签证延期,申请的费用是:签证费$368.82元,体检费$322.79元,服务费$165元。按照不能超过12个月的通常规定,我最多只能申请延期签证三个月,三个月后澳洲和中国对疫情的管控措施能够有所变化吗?

 

2020年3月25日  星期三 

澳洲封城令实施了两个阶段后,政府召开了最后一次晚间会议,封城令的第三阶段还在讨论中,目前封城令的第二阶段已经全面实施,具体包括以下内容:购物中心美食广场(外卖将被允许)、拍卖行、房地产拍卖和开放房屋检测全部停止,除食品类,其它室内和室外市场将全部关闭。美容、美黑、打蜡、美甲、按摩和纹身店、室内和室外的游戏中心、社区及康乐中心等将关闭。禁止群众健身活动,限制人数为10人。游泳池、足球场、博物馆、图书馆、社区活动中心、休闲室、游乐场、游乐街、健康俱乐部、健身中心、健身房、运动塑形性操活动、水疗、桑拿房全部关闭。对婚礼和葬礼的参加人数严格限制,婚礼最多不得超过5人,葬礼不得超过10人。禁止家庭聚会,禁止BBQ。最重要的是:禁止出境,这一点是针对澳洲公民和澳洲PR。这一禁令的持续时间暂定为4周,违反者将会面临最高5年监禁或者高达6.3万澳币的巨额罚款。疫情期间还将保持社交距离列入了法案。如果违反社交距离,没有和其他人保持1.5米的距离,包括被发现握手拥抱等行为,将被罚款一千澳币,公司和企业违反这一规定,罚款5千澳币。政府建议,没有特殊情况希望民众能够自觉在家。如果情况持续恶化,可能会执行强制隔离政策,将会限制居民外出,除非必要的购买生活必需品外,其它出行一律禁止。虽然全国范围内的学校关闭还没有实施,但家长可以选择将孩子留在家中。实际上选择将孩子留在家中的家长占了很大比例,新州教育部官方数据显示,各学校的平均缺勤率已达74%。为了保护边远地区的居民,特别是澳洲的土著居民,昆士兰州率先封锁了本州与北领地之间的自由交通。各州的边界都已封锁,澳洲国民被呼吁,“请呆在家里,不要外出,拒绝没有必要的接触。”这些防疫和隔离措施的实施,澳洲失业率暴增,短时间内将有数十万人失去生活来源。热爱自由,甚至有些散漫的澳洲国民,在这一次疫情面前,能否做到人人自觉,拭目以待。总理Scott Morrison说“2020年将是许多澳大利亚人生命中最艰难的一年。”总理宣布:“澳大利亚人必须借鉴,让本国度过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生存精神,来战胜大流行疫病。”恐慌在所难免,但面对恐慌时的自律与尊重,会给人们带来力量,会让生命的价值得以体现。

下午去Lutwyche边的Bredshaw Park运动筋骨,才发现这是一条十分美丽的河滨画廊,小河两边是平坦的绿草茵茵的草坪,草坪中间夹着一条5米宽的健身步道。如画的风景在五颜六色的运动装和蓬勃朝气健儿的映衬下,构成一幅风和日丽、积极向上的动感美景带,青春美、活力美、健康美、运动美,运动澳洲、活力澳洲、美丽澳洲。在这里似乎没有封城令,高大健壮的人们气喘吁吁地你追我赶,勇往直前,就像是发展中的澳大利亚。奔驰在这条健身道上,人人精神抖擞,活力四射。我用挥臂快走融入运动的人群中。走了1公里,看见一位长者停下了跑步的节奏,于是我们就在快步走中边走边聊天了。我看见路牌是Emerson Park,聊天的人叫Jhon(0414952158),一位60岁的澳洲人。在随意的聊天中,我记住了他的善良和笑容。

在《签证即将到期出入境问题》群里传送一张“03.24澳洲QLD地区COVID一19新闻早报”,内容特别吸引群员的眼球。代理移民部长表示临时签证持有者(TR)遭遇重大经济困难的情况下,有机会获得550澳元的特殊疫情津贴,包括配偶移民签证TR或者临时人道主义签证持有者都有可能获得。澳洲目前大约有150万TR持有者,他表示澳洲需要考虑每一个留在境内的人,无论是公民/永居/ TR或者过桥签证人士,“现在有必要给所有临时签证类别延长6一12个月,以确保人们有安全感,人们不应该担心他们是否会成为非法。政府可能还需要研究给TR持有人提供临时保险,例如保险中不保留行病的或者有时间限制的。

紧接着,这个群里还传来好消息:MIA移民协会主席John,在与移民部长对话中,提到了很多有利于非绿卡持有者的支持建议,绝对是史无前例且满分体现人道主义精神的:

  1. 豁免所有人的8503,
  2. 创造一个免费的紧急签证,在疫情期间保证工作权与加入全民医保,
  3. 把所有签证自动延续到10月30号,
  4. 对于受影响的雇主担保签证持有人和雇主,免除LMT ( labour market testing ) 和SAF ( Skilling Australians Fund ),
  5. 186.187.489.887.188等涉及工作和居留记录的签证的应对策略,
  6. 今年3.15学生签过期被卡在境外并可能错过485签证的学生。

似乎第一次体会到这样近距离且暖心的国家政策,心里就象蜜一样甜,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民政府和公仆,什么叫想为人民所想、急为人民所急,什么叫公民社会,为人民服务,这样的国度在我们的心里不断加分。也没有考虑这消息的可靠性,迫不及待地将这样的好消息告诉老婆,也让她心里踏实。老婆将这则消息收藏起来,与收藏在手机里的电子签证visa放在一起,今天老婆一定会睡得很香。

 

2020年3月26日  星期四 

早晨起床就开始收拾行李,11:30Noah开车到达55 Felix Street Wooloowin,接我们回到North Lakes他们新搬的家,就在过去6 Innes Street (near Tarlo Street) North Lakes 附近的 41 Expedition Dr North Lakes。非常时期有言在先,我们必须在自己住的房间里进行家庭自我隔离一周,这一周只能在自己的房间及与之一墙之隔的厕所与洗漱间活动。不能接触家人、不能去客厅、不能去厨房、不能到房外晒衣服、更不能出家门;饮用水和三餐由Noah送到房门口,吃完后将餐具也放在房门外,由Moah收走。隔离期间,我们不用做任何事,就在几平米的小房间里寻找快乐。如遇事需走出隔离房间,则必须戴上口罩。突然想起浙江朋友老姚说的我们将在澳洲“补课”,体会不能出门,在家自我关禁闭的滋味。真是被言中,且说来就来了。

到“自我隔离点”已经13:00多了,按照事先约定,我戴着口罩下车进屋后就直奔自己住的房间。正午时分,阳光照射着房间,床的三分之二都被刺眼的阳光照射着,软床垫上罩着花床单,很干净也很热。汗水在身上流淌,人感觉非常疲惫,却完全不愿躺下去,怕一下去就是污染。小孙女看见我们进屋了,没有惊奇我戴着口罩,而是大声地呼叫着我们,我情不自禁地答应和幸福地微笑,可惜口罩遮挡住了美丽的笑容,小孙女看不见。Noah送来了一碗面条,风卷残云般地吃完,湿透了T恤。按照规定我们必须洗澡换衣服,才能躺下。衣服则要先消毒再清洗,由Noah去凉晒。当一杯白开水送到屋门口时,家庭自我隔离生活开始了。站在这个约9平米、不能看远处的空间里,令我想起了重庆渣滓洞集中营里的一幅对联“两个天窗出气,一扇风门伸头”;也想起了时尚的字眼“双规”。不得不接受的深居简出的生活,让我在心里说,再见,澳洲的蓝天白云;再见,澳洲的绿草小径;再见,澳洲的金发碧眼,再见,澳洲的姹紫嫣红,虽然我没有离你而去,但万恶的Corona Virus让我不能走进你,我只能在密闭的小空间里。想象着极目远眺的快意。

上午我在《签证即将到期出入境问题》群里留下一句话,希望今天有签证自动延期的好消息!有人跟进,有人善意提醒自己掌握好主动。没有想到,下午却传来中国驻澳大利亚使馆对在澳中国公民签证有效期问题的提醒。中国驻澳大利亚大使馆再次提醒在澳中国公民关注自身的签证有效期,请务必在签证到期前申请新的签证,避免出现因签证过期失效导致非法滞留的情况。陶醉在“自动延期6一12个月“的甜甜美梦里的我们,心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失望、焦虑、等待又成为了群里的主调,考虑重新申请的准备,期盼“天上掉馅饼”的梦碎了,心却不甘。印度、加拿大都已实行自动延期6一12个月,澳大利亚为何不象他们一样的人性化呢?时代的一粒尘土,落在百姓的身上就是一座大山。封锁国境,让我等过客不能如期离澳返家,签证就成为横亘在我等澳洲“远亲”或“弃子”面前的一座大山,进是大山阻挡,退是大江大海,进退维谷艰难,我们就象没妈的孩子,随风飘摇的小草。常听人比喻,原籍国是亲妈,移民国是后妈,此时此刻,亲妈看见我们在门外却严格把守大门,远亲后妈却不施“仁政”,没妈的孩子象棵草……

 

2020年3月27星期五 

外交部、国家移民局联合发出公告:自2020年3月28日0时起,暂停持有中国签证、居留许可的外国人入境。中国民航局也对国际航班进行重大调整,决定进一步调减国际客运航班运行数量,从2020年3月29日起执行。世界上闭关锁国的大戏愈演愈烈,人类共同体、经济一体化,此时似乎被遗忘。

早晨,在昆士兰华人作协群里看见了活跃的年轻作家经年鲤与资深作家mi的对话,mi要写疫情日记,经年鲤提醒mi千万慎重!说她转发的《儿子的咖啡馆》被人的口水喷得面目全非,难以招架。非常时期,人心烦躁。民众恐慌,很难控制情绪,我们自己在群里说说话、内部之间进行交流即可。我认真阅读了《儿子的咖啡馆》一文,很受感动,在国之大难,民之大险、人心惶惶的时候,平凡人们的善良之举,折射出人性善良与宽容的光芒,难能可贵,阅读后还留下了我真实的感受。为什么有人喷口水呢?一位叫大磊的读者说:“《儿子的咖啡馆》基本已经确定是别有用心的人乱写混淆视听的。”“《儿子的咖啡馆》表达出的狭隘,和比尔盖茨说的”人类是共同体“这样开明的话,形成鲜明的对比……”“希望大家在读这些所谓的心灵鸡汤时,能够多加留意……”经年鲤对mi说:“我一直没写疫情,就是不想和其他人口水战。可惜啊……”作协的朋友安慰经年鲤“大可不必为那些心甘情愿的洗脑者之言论而失落,那些无端挑剔。丧失人性并以爱国主义言辞来指责的人,正是“要世界感谢中国”的基础。他们的认知水平,怎能与你同日而语?”有人说:“真理是不会越辩越明的。”有人说:“不用辩,你就写自己的感觉,、经历就行了,形成他说他的,你说你的,没关系,也不用生气,你遇到好人、好事,就说好。”经年鲤也没有因口水四溅而退却,在讲明自己的理解后,就不再理会乱世非议。她说:“我已经不再理会,群里还在继续。这世界,永远有各种人存在,虽然心痛,却是难免。”经年鲤是位多产作家,可我只读过她的获奖作品,知道她在写长篇小说,这一点足见她的写作实力,喷口水的大磊也说常拜读经年鲤的大作。在作协的一次讲座上,大家都在场,但没有机会听她“高谈阔论”,因此与她不熟。无论怎样,在此我要为她的理性和坚强鼓掌。随着自媒体的蓬勃发展,作家不仅在渐渐地失去神秘的面纱,也越来越成为高风险行业。大路上随便一个文痞,就可以喷头四射,唾沫横飞,留下令人作呕的文字,还能自以为勇士。尽管如此,我还是赞成mi写疫情日记记录时代的建议,今天记录的身边小事,也许明天就是历史的一隅,也就成为了记录历史的人。我玩的是抽屉文学,只与知音交流,让他们了解我在澳洲的所见和生活,记录与心灵的对话,发表与传阅不重要,不为名利,只为爱好,所以我要写日记。12年前汶川大地震时写的“摇晃日记”,澳门红十字会举办的庆祝澳门回归十周年京津沪渝台港澳青少年夏令营时写的“与90后一起梦想”,如今翻出来看,发现年富力强的自己当年做了那么有意义的事情,不枉当年。

董董在群里发了一张图,是一个在理发店里理了半边头发的长发男子,上面写有文字:“澳大利亚新出规定,疫情期间理发时不能超过半小时,时间一到必须离开。(When the 30 minute timer goes off and you are kicked of the salon)”这个规定有点搞笑,象是奇葩说。很快就看见有人辟谣。“昨晚内阁会议最大的决定:30分钟剪头规定被砍掉,这是遵循民意,因为即便是洋男人剪头的时间,往往都会超过半小时。然而总理强调social distance依然要严格执行,有多少理发师能在1.5米外操作你的头发?你的脑皮结实吗?

又有人提醒大家注意:开车买东西只能一个人去,二人被警察看见将罚款400澳币;购物排队不保持社交距离也是罚款400澳币;有人买新鲜鸡与他人讲话,被罚800澳币,每人400澳币。同时还提醒大家,在街上见到警察,他问你去哪里?你要回答买菜后回家。如果回答约了朋友或者散步等,一律开罚单300一500澳币。最后还不忘提醒人们:大家注意安全!这是经过朋友证实的消息。

这个消息传播的东西让我感到有点恐怖,仿佛此时此刻澳洲漫天飞舞着棍棒与脚镣手铐,有点法西斯,这会是一个民主、自由、人权、法治国家的治理方式吗?很快,群里一个曾经是职业警察的人对此表示了否定,并说他已向警方求证,此消息不实,是谣言。乱世,谣言满天飞,让人难辨真伪。

 

2020年3月28日  星期六 

昨天G20会议(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召开了应对新冠肺炎特别峰会,这次会议是通过网络视频会议进行的,是一次形式特别的峰会。G20地球村的大佬们联合起来,共同抗击新冠病毒,这个消息令人振奋。也许未来,无论疫情走势如何,远程办公、视频会议经此一役都会变成常规操作。

网友们在看完视频后的留言可谓精彩。“只想说是否大国?看屏幕大小吧。中国老大。”“日本这像是在看片。”“沙特土豪,用的思科webex room高端系列?”“中国的大不是为了面子,而是指挥中心的标配一一可以同时切入多个系统和远程画面,包括摄像头、无人机、卫星……所有的视频信号。其他国家和机构明显就是临时的,重不重视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人认为:G20特别视频会议和习特电话后,特朗普总统似乎已经被说服同意合作抗疫了。下一步看点是,G20卫生部长能否作出决定,由WHO/联合国来领导全球实施同步封锁一到两个月。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根除病毒的方案。难点是:各国年轻一代是否愿意配合那样的强制性措施。长痛不如短痛,目前还有机会,趁着大部分国家医疗系统还没有被击垮。

网络上流传一个时代感强烈、特别有趣味的视频。“面对新冠疫情全球流行,联合国紧急拉了一个群,疫情下的世界各国都在一个群里,会聊什么呢?”我很喜欢这个帖子,很形象地反映了疫情下各国面临的困难及采取的治理方式。信息时代传媒的发展,给人们带来了很大的活动空间,脑洞大开,想象力不断得到解放。

今天是QLD(昆士兰)地方政府选举日,选举市长和市议员。这个选举日期是很早前就决定的,没有因为疫情而改变。官宣让大家带口罩,笔,帽子和防嗮霜,保持social distancing 1.5m去参加投票。而在维州和新州,政府要求民众要绝对呆在家里,联想到最近是否关闭学校的风波,感觉在澳大利亚从政,做事情很复杂。每个人都可我以发出自己的声音,每个人都可以批评政府,官员的决策必须兼顾方方面面,还要容得下普通百姓面对面的质疑和反对,因为选票的力量来自每一个选民。这样的综合平衡是很难的,由此锻炼的执政能力也是令人佩服的。在中国的威权政治体系里,上面一声令下,就是令行禁止,因为权力是上面给的,只需要对上面负责。这样的现象对于澳洲人而言,这也是需要想象力的。所以,“抄作业”之说是一种笑谈,是在用皇权专制的思维方式“指导”民主政治的法制国家,这种自命不凡的指手画脚,我觉得有些五十步笑百步。

特定的非常时期,人在哪里就遵从哪里的规定吧,澳洲政府将采取进一步措施落实全民隔离。群里有人在嘱咐大家,“需要投票的人可以打电话,用电话投票。昨天尝试了一天,电话都没有打通,现在已经打通了。同时附上了一张电话投票的张贴画,投票电话1300912782 PHONE VOTING  REGISTER BEFORE 12PM on Saturday 28 Marth”。据说还可以邮寄投票。民众的权利受到如此的尊重,令我等羡慕不已。

有人发来视频,有人发来文字,都是提醒人们这两周是疫情爆发期,为了不让意大利的悲剧在澳洲上演,请各位不上班的亲,尽量还是不要出门。宅在家里,宅在家里,宅在家里!!! 有人发来了传说是钟南山发的短讯:他再次强调:别出门.端午节6 月25日再看疫情控制情况!警告:一旦染上,就算治愈了,后遗症也会拖累后半生!这场瘟疫,比17年前的sans更严重,用的药副作用更大,如果出了特效药,也只能保命…仅此而已!出门前想想家人,别连累家人,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大家一起转发吧!这是一个战役,而不是儿戏,收起盲目自信和侥幸心理,也收起你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这场战役中,没有局外人!在家!在家!在家!不要点赞!求转发!这条消息在国内疫情高峰时就看过,患病后遗症,让人不寒而栗。

今天看见昆州华人作协前会长、昆州摄影家协会会长韦刚先生的“疫情日记”,其视野、立意、关注的话题都是“高大上”,我一气读完,令我耳目一新。韦钢先生,摄影家、朗诵家、作家,起码有这三位一体。还有什么,诗人、翻译家吗?这位自嘲为“无业游民”的中年男人,还是电子工程师,这样的复合性人才,令我佩服。韦先生移民澳洲30多年了,不能不佩服他的英语能力,融入社会的能力,观察与思考的能力。虽然我也在澳洲写“疫情日记”,没有足够的英语能力,就是先天不足,不能及时捕获信息,就难以有深入思考。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写日记也是学习,记下身边凡人小事,记录自己的思考,也就记录下了时代浪潮中的一朵浪花,也许它能成为壮美历史画卷的一块拼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负时光,乐在其中。

 

2020年3月29日  星期日 

在Brisbane city的Adelaide Street of City(布里斯政中心的阿德莱得大街)的天台上,挂出了一幅用英语写在白布上的黑字大幅标语:“COVID一19 MADE IN CHINA”(病毒是中国制造)。被人拍成照片发在网络上,激起了不少华人的愤怒。有人大骂“一群为了钱不要命的SB啊”,有人在网络上直接呼吁请大使馆、政府、社团组织介入处理。某华人群热心公益、热爱多元文化、背景为科学家的女群主T,利用外国人遇到质量差的东西就会想到是“中国制造”的思维模式,在照片一角用英语写了一句话回怼:”So do not need to be worried as quality low would not last long”(不要担心,质量差的东西都不会长久)。以玩笑的口吻、戏谑的语气,不争吵、不论战,不怒发冲冠,不以牙还牙,来时一团火,去时一缕烟,化干戈为玉帛,彰显了自己的文化自信。我在这张照片后面留下了赞,还写下了我感受:“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后面的人看见了这个帖子及留言,留下的都是对群主的认同和赞扬,平和理性而没有怒气。我认为这样的来往,与澳洲的蓝天白云、草长莺飞更加合拍。以后又有人在网络上发实拍照片,在西澳首府珀斯的大街上,也有人在和广告牌上写下“China must pay!”(中国必须付出代价)的辱华反华标语。不久,又传来照片,两位来自河北石家庄的环保志愿者去将它冲洗干净了。这些是否意味着澳洲国内对华人和亚裔的种族歧视、反华辱华的言行和暴力行为?我这个澳洲过客擅自“评头论足”是可笑的,在此仅仅作一个记录。

“社交距离”,也叫“社会疏远”,是 Social distancing 的字面直译,就是拉开人际之间物理距离的意思。如今这个词是澳洲最热门的词汇,是此时此刻使用频率较高的词语。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就感觉很得体,表达得非常贴切并富有创意。我不知道Social distancing这个词是这次疫情期间创造的新词呢,还是老树发新芽,它既提出了要求,又充满了善意,文明中包含强制,文雅中藏着规则,在法治昌明的澳大利亚、让热爱自由的澳洲人使用,完全是一种“神运用”。

封城、封州、封国境等,是中国话的表达方式,而在澳洲实施这样的封锁,实际是指澳洲的“社会疏远”进入了第二阶段。所谓第二阶段,其实与第一阶段也就相隔几天。总理和国会里的人在晚上开会,紧急商讨对策。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总理便在电视里向全国宣讲、解释新的举措。各州的州长再根据自己州的情况,配合联邦政府,制定自己的具体实施方案。“社会疏远”第一阶段的标志性举措就是旅行禁令升至最高级别4级,也就是禁止国民去世界上的任何国家。其它措施包括室外聚会不得超过500人、室内聚会不得超过100人,人际接触保持最低1.5米距离,学校正常上课,学生不得无故旷课,等等。

澳洲抗疫的策略是通过各种调控把疫情爆发的高峰曲线拉平一些,不至于造成医疗系统因不堪重负而瘫痪,保证医疗资源能用于最需要的患者,如重症患者、老人、婴儿、慢性疾患者等等。随着确诊人数的急速攀升,社会疏远的第二阶段便出台。今天凌晨0点开始实施。新的措施包括:所有非生活必须的商店和服务业全部关门。超市加油站等继续营业。餐饮业只保留外卖部分,不得就地消费。政府鼓励有条件的工作人员在家上班、办公。先前的聚会标准迅速收紧,不得进行非必要的聚会。婚礼不得超过5人,葬礼不得超过10人。所有聚会必须满足“4平米”要求,即平均每人所占室内面积不得小于4平米。我感觉在澳洲当总理也不容易,不仅要会辩论,算术也要过硬。政府要求民众呆在家里不要出门,可以出门的情况是:必要的购物、上班、出门跑步、走路锻炼等。所有情况必须遵守最低人际距离要求。第二阶段的另一个主要措施是,封锁州际交通。除必要的物资运输外,人们不得跨越州界。维多利亚州长的讲话提到,“社会疏远”的第三阶段正在酝酿,随时有可能出台。第三阶段如何严厉呢?不得而知。

国内不少的人抱怨西方国家没有抄中国的作业,耽误了时间,悔之晚矣。其实这是不了解西方国家的国情,西方国家不是威权制度,国家领导人没有一言九鼎的威力。各种举措不仅要经过专家论证、国会讨论和辩论,出台后还要经得起质询。必须考虑每一项措施给企业和老百姓带来的影响,政府相应配套的经济补偿计划,可谓牵一发动全身。作业是不可能抄下来的。

我在家里自我隔离,无法去感受“社会疏远”。一位外出购物的朋友说,在超市的入口处放着湿纸巾,人们都先取几张擦拭购物车或者篮子的把手。超市里顾客比平时少一些,大家都很自觉地保持最低“社交距离”,个别无所顾忌“社交距离”的人,其他人都主动回避。政府为了安全而倡导的“社交距离”,更加拉近了人们彼此间的心理距离。社会疏远,深得人心!

感染人数还在上升,今天政府对禁令又有了更新:1、室内允许的聚集人数从10人降低到到2人(这个应该说的是陌生人间,非家庭);2、户外健身,场地明天开始关闭;3、70岁以上的老人应该待在家里,自我隔离;4、60岁以上有潜在疾病的人不应该离开住所,50岁以上原住民也建议待在家中;5、其他人除了必要的活动,比如医生的预约和生活必须品的购买外,都不应该离开住所。对于违反的,每州都有各自的处罚规定;6、严禁房东在接下来的6个月内因房客无法支付房租而驱逐房客;7、自3月29日12:00开始,所有从境外返回澳洲的人士都将面临14天的强制隔离。

总理一直强调着:Must stay at home!Must stay at home!Must stay at home!

 

2020年3月30日  星期一 

The Kindness Pandemic(善意大流行)全澳集体活动

“Dear Staff: Thank you for all your hard work! We raelly appreciate it.” (亲爱的,感谢你们的辛勤工作,我们真的被感动了)“Dear Staff: Thank you for your continuous hard work during this time” (亲爱的,感谢你们连续不断的辛苦工作);”We appreciate you”(我们被你感动了); “Thank you! You hard work is really appreciated”(谢谢,你们真的感动了我们);  “Thank & Staff member”(感谢每一个员工)等,这些暖心的话语写在五颜六色的小便笺,贴在各个超市的货架上,是近几天疫情之下走进超市能看见的一个神奇的景象,所有小便笺上的语句都是一个相同的主题,表达着同样的情绪:THANKS! 看着这些随手写成的话语,这个很糟的2020,一下子就没有那么坏了!疫情下的澳洲,焦虑并不是社会的绝对主旋律,温暖才是每个人心目中的澳洲精神。这是名为The Kindness Pandemic善意大流行全澳集体活动,由澳洲博士Catherine Barrett发起的,I will do(我能做)大约有50万澳洲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一场心照不宣的集体活动。据说从3月16日就开始了,从悉尼、墨尔本、堪培拉、阿德莱得到布里斯班,整个澳洲都被同样的便笺纸铺满了。

3月初的澳洲,疫情开始有传播的迹象,恐慌中的人们拼命去超市抢购囤货,与超市的员工出现了一些小冲突,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澳洲,因为澳洲作为一个包容、友好又热情的国度,一直是世界各国移民的生活乌托邦。用暖心的爱意去抚平恐慌之下错误举动造成的裂痕,提醒全体澳洲人善待疫情下的一线工作人员,这场名为The Kindness Pandemic(善意大流行)的活动就悄悄地在澳洲各个社区开始了。各种各样的让人心窝温暖继而热泪盈眶的小故事就发生在你我身边的,发生在每一个角落。

越来越多的澳洲人自发地通过各种各样的形式向整个澳洲社会释放自己的善意。Do you need help with the shopping?(你需要帮助代买物品吗?不需要任何酬劳)。有人拿出自家购买的零售罐头水果面包,放在家门前的路边,上面写着大大的字FREE(免费)Take what you need(如你需要就自己拿走),这些给街坊邻居提供帮助的澳洲家庭,可能与自家邻居只是点头之交,可能只是天天打照面却互相不认识的“最熟悉的陌生人”,但他们愿意为了自己身边的第一个人提供能力范围内最大帮助。一次次的温情,一个个的善举,看起来并没有多么轰轰烈烈,但正因为这些善举没有多么了不起,才显示出骨子里自带善良和暖心属性的澳洲人

对于小孩子来说,比病毒更可怕的是歧视、是暴力、是冷漠。Bear Hunt(小熊打猎)是孩子们的活动,家长帮助孩子们将自家的玩具泰迪熊放在喜欢的地方,目的是要让路过的人能够看到泰迪熊,作为送给所有过路人的一份见面礼,因此而拥有一天的好心情。WE LOVE YOU. WE ARE ALL IN THIS TOGETHER. BE NICE。STAY SAFE. THANKS FOR ALL YOUR WORK. 孩子们将这些话语用彩色粉笔写在道路上。EVERYTHING IS GONNA BE OK,同时画上笑脸,再画上彩虹。用自己的画笔写出自己的心声,可能是孩子们在这次疫情中接受过的最好的教育。

超市里的感恩便签纸、家家户户的物品自取桌,沿途中的泰迪熊、大路上写出的孩子们的心声,让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写满了浓浓的爱意。疫情流行和全民自我隔离期间,铺满澳洲的不是焦虑,而是温暖。想起网络上流传的意大利音乐家在阳台上潇洒地为邻居演奏萨克斯的照片,阳台瞬间变成维也纳金色大厅般光芒万丈,也如澳洲人一样,愿意为了舒缓社会中的每一个人紧绷的情绪献上自己的努力。澳洲人的善意,能够击败焦虑,击退恐惧,集体熬过这场艰难的疫情!

善良是人类伟大的品格。

BE KIND  BE NICE

Be the kindness you want to see in this world

IN A WORLD WHERE YOU CAN BE ANYTHING

 

2020年3月31日  星期二 

读两位老移民的疫情日记

布里斯班封州境后,昆士兰华人作家协会群里就有会员用日记的形式记录“疫情下我看到的澳大利亚”,并在群里交流分享。我有幸读到Michael和韦钢的日记,也读到了两位老移民“爱家、爱人、爱澳洲”的大爱之情。两位朋友都已移民澳洲30多年,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生儿育女,如今儿女都成才,他们也深深地融入了这片土地,爱上了这个国度。我没见过Michael,也不知道他的背景、职业、年龄。性格特征等,只是从他的聊天和日记中读出了这个老移民对澳洲的一片深情。

一早,Michael就在群里发出建议:

“大家:晨早,安好!既然大家都已经在这块土地上安居乐业了,投桃报李,我们华人向来都是“风雨同舟、共克时艰”的,大家在确保自己和家庭安全的同时,多多帮忙一下您们所居住在的社区。百年不遇的疫情,将来某一天,我们会平静且骄傲的说,我们都做了什么。God Bless Australia AM”。

会长很快作出反映:Michael  陈主席早上好,问题提得好! 也给我们一个思考和行动的契机……据悉,上次捐款除两次运送物资直抵武汉前线医院之外,还有剩余,社区紧急应对委员会正筹备捐助昆州本地医院。当然,这些明显不够,尚需每一位华人的积极行动,向我们所居住的社区,子孙后代赖以生存的家园,作出公民应有的贡献……勿以恶小而为之 勿以善小而不为,点点滴滴,从小事做起……贴便说一句“Thank you “, 给上门送货的邮递员在门口摆上口罩和瓶装水,或者关心一下邻居,都可以展示出真正的华人风范。“人不知而不愠 不亦君子乎”?

另一会员也积极呼应:Michael  谢谢您的善心善行,我把您的呼吁转到我们湖北同乡群。

看到这些交流,感觉这些移民对澳大利亚已有风雨同舟的情感,已从内心深处融入了这个国度,而不再含糊其辞地犹豫自己的身份表达,这些完全基于一种高度的文化认同。如果没有这样的文化认同,仅仅是环境美丽、福利优厚,是不可能获取移民们的深情。”喜欢她就接纳她的一切“这句用于谈恋爱的名句,此刻形容他们澳洲的情感一点不为过。我没见过Michael,但听人说他道德高尚,于是我在手机上回找了他于28日的日记,可以看见一个移民忧国爱国的火热的心。

与您们分享:自己周围平常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以本地的西人/洋人为大多数,比如说小区的邻居、家庭的花草工、泳池维修工、社区的保安、诊所的前台、医生、护士、超市的售货员,咖啡店里的服务生、理发师,公司酒店的同事、供货商、各种维修和清洁工,业主委员会的同仁、公司和个人的律师、会计师、银行经理、前台等等、等等;假以时日,这些人都已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打交道多年,平常大家都已经非常熟悉,问长问短已是家常便饭,彼此之间已经都有或多或少的感情和默契,感觉上,他/她们也都或多或少的容忍着我这个外来人的“有时任性”…

疫情以来,无论碰到谁,自己都有问候他/她们的现状、特别是有什么方法可以互助,如果是有业务往来,尽量维持,大家现在都不容易喔。

前天上班开车出小区,碰到小区的花草工,停下车,摇下玻璃,打了声招呼,说了声小心,送了两个口罩给他。他眼神中看上去有些意外、然后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微笑。投桃报李,心中善念会写在脸上,别人能读得出的。

啰啰嗦嗦说这些,是想同身边的华人兄弟姐妹们、乡邻们报告一下,我们也是这块土地的主人,我们辛勤付出、我们照章纳税、我们安居乐业;关爱和“共克时艰”就从自己身边的人开始,我们做好自己,一声问候、一语关怀、一个行动,一个笑容。我们用实际行动传递爱与包容,大多数本地人是明白“命运共同体”和地球村的意思的,他/她们同我们一样,每天忙忙碌碌,辛劳奔波都是善良、朴实的百姓和国民。

当然,垃圾哪里都有,自己也都有碰到,方法也很简单,“温良恭俭但不让”!开心、快乐、健康以外,更需要有“尊严”。

我们华人前半场帮国内同胞、天经地义,那时生我们养我们的故乡,骨肉相连;我们华人下半场主场迎战,自己的地盘上,更要大显身手,国内的同胞们每天也在关注我们,支援我们。什么这论,那论,此时此刻,只有一种声音最应该响亮:地球人团结起来,共渡患难 共克时艰;将来共庆胜利,同建家园。以静相守 期待明天;祈祷大家一切安好!

天佑澳洲,天佑地球村!God Bless Australia AU!

晚上,Micheal又发了他今天的日记:

披星戴月,从布里斯班公司下班回家,路上车子稀少。今天去了布里斯班公司酒店门口的两个医疗诊所、两家零售外卖店,做了一点点奉献。

我们华裔/亚洲裔在澳洲,约占总人口的3-5%,100个人排队集合,95个以上是西人/洋人。我们这三、五趴确实很团结、互助,但是绝对的少数。大家是否思考一下,可以为另外那95个人里面的任何一个做些什么,他/她们就在您们的身边。这方面的成语典故很多:投桃报李、居安思危、入乡随俗,现在应该是一个非常特别但很适合的契机。

这两天终于喜见微信朋友圈有了少许欢乐,喜形于色,被骂的很惨的总理和政府居然赢的掌声一片。感慨同胞虽然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文革、改革开放、SARS及这次疫情洗礼的,还是这么感情丰富喔。

非常赞同一个观点,2020从明年开始,今年是不用想了,持久战是必须的。眼下一点都不能放松,正如大家公认的张文宏医生所说,疫情的决定性胜利,取决于那些防疫能力弱的国家和地区,地球村嘛,哪里有绝对的净土。大家现在比得是耐心、决心、底蕴、纪律、专业和出错率。

继续以静相守 期待明天 一切安好!

God Bless Australia 🇦🇺 !

老移民除了牵挂祖国,对旅居国度也有了很深的责任感,已经彻底接受澳洲社会,并已将自己融入澳洲社会,将根深深地置于澳洲大地,他们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共同建设着美丽的澳大利亚,并对当地居民也有了仁爱之心,与其它种族的人更好地互相接纳。华人移民同样是澳洲社会的主人,而不是过客,以澳为家,和谐共荣是他们的追求。在灾难面前,充满大爱的慷概的华裔澳洲人,用爱心去表达对社会的责任,用笑脸去传递温情,默默的相助就像黑暗中微弱的那点光,驱散着人们的无助、迷茫和恐慌。没有千言万语,没有媒体报道,没有经济利益,没有政治诱惑、一切行动都很自然,一切行为都是常态,这是我看见的在华人移民身上体现出的“澳洲精神”。

We will be fine!

We are all in this toge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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