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衣针的哭泣和焚书坑儒者的叫嚣

我在中国人开的超市买了一盒缝衣针。1.2元澳币,整整30根针,外加一个转动自如的盒子。

缝衣针静静地躺在盒子里,虽大小不同,粗细各异,共同点却一致,那就是亮。亮晶晶的针,宛如天上闪烁的星星;亮晶晶的针,宛如海上闪烁的灯塔。铮亮铮亮的针,亮的我炫目。恍惚中,30根针变成了一串珍珠。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坠落。定睛一看,这哪里是珍珠,这分明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这是中国的泪珠。

从含有铁质的矿石,到一坨一坨的生铁;从一坨坨的生铁,到一根根钢材;从一根根钢材,到一枚枚小小的缝衣针,这期间,要挖掘多少吨矿石?要消耗多少吨水资源?要付出多少能量和碳量?

在挖矿中,有多少矿工,被活埋在矿难里—中国的矿难世界第一。撼山易,撼矿难的舵主地位难。

在铸铁过程中,有多少宝贵的水被消耗–中国炼铁的水消耗居世界之首。君不见,素有水泽乡之称的云南,多次发生了水患水旱。

在炼钢的过程中,要付出巨大的能量,要排出大量的二氧化碳。中国的环境恶化全球瞩目,以致中南海都安装了空气过滤器。

晶莹铮亮的缝衣针里,有矿难者家属的血泪,有中国水资源的SOS告急,有环境生态链的断裂。可是30根缝衣针,外加一个塑料盒,外加一个包装纸,换来的却是区区1.2元澳币。

中国牛啊!GDP之高,非我莫属;外汇储备之高,舍我其谁。拥有了MONEY,就拥有了世界的话语权,就拥有了称霸世界的筹码。今天一掷千金,狂买美国的债券;明天大笔一挥,免了非洲国家的债务;后天胸脯一拍,源源不断血浆让金胖子起死回生。看!一吨一吨发菜出口换外汇了。在外汇的后面,是千里秃岭万里荒山。看!一箱一箱的一次性筷子出口换外汇了。在外汇的背后,却是一片片被砍伐的森林,被流失的土壤;看!一车一车的重金属出口换外汇了。在外汇的背后,却是一个个患白血病孩子,一个个的癌症村。看!小日本俯首称臣了,南京大屠杀雪耻了,他们吵着闹着要和中国做生意了。愤青们激动了,五毛们雀跃了,中宣部弹冠相庆了。可是,全世界的猪都笑了–日本把从中国进口的优质煤填海造山,为大和民族的子孙后代储存能源。

外汇!外汇!为了外汇,可以杀鸡取卵,可以竭泽而渔,可以饮鸩止渴。国土尚在但山河碎。一枚枚铮亮的缝衣针,就是一连串民族的悲剧。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应该汗颜;每一个海外的中国人,都应该羞愧。

2012年4月16日子,世界书展在伦敦开幕。中国政府一如既往地用外汇铺路,在书展上尽显主宾国的“风采”。他们展示的,是阿谀文学,下跪文学;他们推荐的,是阉割文化,赤色文化。中国新闻出版署,这个绑着国人手脚,扼着国人喉咙的作恶者,不但蹂躏了中国5000年文化,还想冲出亚洲杀向世界。“加快海外发展,境外办报办刊”之说,再一次暴露了他们企图让赤水泛滥西方,让红祸横行欧美的野心。当他们在中欧出版论坛会上,遭到各国的志士仁人抗议时,新闻出版署的中方主持人李朋义气急败坏地说:“我们新闻出版署来租场地,是花了钱的。我希望会场的负责人为我们负责。我们是花了钱的,我们是花了钱的。”

他一连说了三次“我们是花了钱的”。重复钱,重复钱,再重复钱。用中国大好山河作代价,用13亿中国人的健康做代价的外汇,成了新闻出版署跋扈嚣张的资本,成了焚书坑儒者作恶世界的本钱。呜呼!呜呼!

发表于2012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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