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论篇
- ●莫言得奖啦! 傅金枝
- ●迟来的获奖 立 言
- ●諾獎來了好幸福* 大衛王
小说散文篇
- ●無極環(小说) 橋 人
- ●爱比死更冷(二) 薇 薇
- 告别异乡人的生活 张 慧
诗词篇
- ●五絕·泡茶偶得 文/虎山龍
- ●詞三首 智樂
小說連載
- ●《蓮》第三十一章追擊瘟神 4、太子送药 何學威
莫言得奖啦!
傅金枝
莫言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早些天就有传说,说是莫言是本届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因为这些猜测都是赌博公司搞的,都是骗钱的,笔者也就没拿这当回事。谁知这次却真地成了事实。
国人垂涎诺贝尔奖久矣。想是想,可是想了几十年,还是没想到手。更让国人心里不是个滋味的是,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却将一些奖项给了达赖、高行健、刘晓波等人,这不是明摆着故意和中国人过不去吗?
与诺贝尔奖情况相似的还有电影的奥斯卡金像奖。国人盼了多年,可奥斯卡奖就是与中国无缘。连新西兰这样一个人口仅400万的小国,一部《魔戒》,竟然一举拿下11项奥斯卡大奖,也让居住在新西兰的我大大地光彩了一把。据说是西方人不喜欢中国,评奖时也就故意为难中国。可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给了伊朗,伊朗是美国眼中的“无赖国”,如今两国正较着劲,无论如何,美国人大概也不会喜欢伊朗吧!
可中国人追逐诺贝尔奖的热情依然不减。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诺贝尔奖并不是那串够不着就可以随便言酸的葡萄,中国人也不都是那只眨眨眼骂声酸之后溜号的狐狸,好的东西还是要追求的。真是痴心汉追美女,可着劲地追,还真地是追到手了。
实事求是地评价,不管是诺贝尔奖也好,奥斯卡奖也好,分别实行了100多年和80多年,基本上还是比较客观、公正的。其间也有失误,但都是难免的错误,没有“政策性”,“制度性”的“系统偏差”。考察以往所颁发出的奖项,其公正客观是经得起历史的考验的,也因此理所当然地在全世界享有盛誉。否则的话,也早就臭了。不信你看看中国的“矛盾文学奖”,电影的“百花奖”、“金鸡奖”,吹吹打打地折腾了没多少年,到如今谁还拿着当回事?再说如今中国有大把的钱,如果对诺贝尔奖、奥斯卡奖有成见,何不拿出点钱来,另起炉灶,搞几个奖项,与诺贝尔奖、奥斯卡奖唱对台戏,仗着钱多,奖金大大的,比起诺奖、奥奖多上个十倍、二十倍,岂不是一下子就把诺奖、奥奖比下去了?可这样干行么?不错,中国的钱是大大地有了,可你有那么丰厚的道德资源么?你要搞的话,人家信你么?买你的帐么?
莫言得奖了,国人都高兴,我也很高兴。一则是因为华人文学、华文文学家到底得到了世界的承认。再则更为重要,也让我更为欣慰的是,中国遭到诺奖、奥奖多年的冷落之后,仍不离不弃,对诺奖和奥奖抱着极为积极的态度。我以为,诺奖和奥奖,代表的是人类的和平和进步,代表的是客观和公正,更代表的是人类应该普遍遵从的价值观!
说到价值观或者意识形态这玩意儿,其实大可不必拘泥于是你的还是我的,只要大家都觉得好觉得妥当,实行起来方便,成本低就好。如今地球越来越小,联系越来越多,谁也离不了谁。既然日子越来越过到一堆儿去了,甚至成了一个大村庄,一个大家庭,这就必然地需要有彼此相容、相安的思维和处事的方式,也就要有一个大家必须遵守的规矩不可。这思想、意识甚至这规矩,何必还要分是你的还是我的,又不是钱,不是老婆,分那么清楚干嘛?
有了一,就不愁二、三,甚至四、五、六就会结队而来了。莫言得了,你想余华、苏童实力也不弱,陕西汉子贾平凹、陈忠实也是人物,京城的王蒙水平也摆在那儿,都有得奖的实力。
可怜的是诺贝尔物理奖、化学奖、生物医学奖,这些奖项不知何年才能花落中华?个人以为,这事有点难。笔者在科技界混了大半辈子,深知中国的科技界比起文学界、艺术界、思想界还要污浊,还要黑暗!尽管搞文学、艺术创作你必须要为这服务,为那服务,必须遵守这原则、那原则,可脑袋毕竟长在你自己的脖子上,你到底怎么思考,然后又怎么去创作,你自己到底还能掌握着一半,有这一半也就该知足了。可搞科学技术就不同了,经费、题目掌握在人家手里,上面还有这长、那长,这主任、那主任一大堆头头脑脑的人物管着你。这不仅是管住了你的脑袋,还捆住了你的手脚,在这情况下你要想有所作为,够难的吧?
更为严重的是对成果和水平的评价。搞文学毕竟还有书店里的发行量,搞艺术毕竟还有票房的收入,这些都能说上点话。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摆在哪儿,搞不了假的。可搞科学就不成了,你的水平有多高,成就有多大,是领导说了算的,大可以把豆粒大的成就吹成气球,也可以把西瓜大的成就捏成芝麻。有句流行的话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在这时侯你是“不服不行”的。
逼得科技人员没办法,有了成果,你必须分多一半给领导,你才能得到其余的少一半,否则你就一点也不会有;发表文章,你必须把领导的大名放上,并且放在你的前面,你的文章才能发表。
也因此在中国的科技界,你要想有所作为,并且得到社会的认可,这事情的难度就更大。
不管怎么说,莫言得奖,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2012年10月12日于奥克兰
迟来的获奖
立言
得知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中国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来我中华泱泱大国,上下五千年,人口十几亿,经史子集浩如烟海,汉语又是世界上使用人数最多,从文化积淀、人文底蕴,早就该出诺贝尔文学获奖者,莫言的获奖是太迟了。
中国人有诺贝尔情结,又好面子,对于国人迟迟不能获奖早就忿忿,偏偏近年来又有几个“中国人”获和平奖、文学奖,出于意识形态的考量很令政府和媒体尴尬,“叵耐这厮……”这次莫言总算是正枝正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正宗主流作家,还是中共党员,他的获奖,举国上下喜上眉梢应该是没有悬念的吧?
莫言的作品读得不多,“红高粱”系列我是赞赏的。早就有这样的预期:中国人如若获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就应该是北方汉子,获奖作品的风格就应该是金戈铁马、大漠孤烟、悲歌慷慨,如关西大汉击铁板,高歌“大江东去……”,这才是中国文学的正统所在,代表人物有屈原、李白、苏轼、关汉卿、施耐庵、老舍……记得老舍之子舒乙先生说过,老舍曾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却因他已经愤而自沉太平湖而告寝,相信为此扼腕的当不止我一个!老舍先生的小说《骆驼祥子》、《四世同堂》,特别是因文革而“腰斩”的《正红旗下》,部部都够获奖,所以莫言获奖后感言“世无英雄,竖子成名”,我为莫言先生的谦抑而钦佩之余,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远的不说,中国社会在上世纪30年代曾有过一个“人才井喷”的现象,形成了为当代人膜拜的“民国范儿”。就以文学界为例:胡适、梁实秋、周氏昆仲、老舍、徐志摩、陈垣、钱穆、沈从文、张爱玲……无一不是学贯中西,享誉世界,令当代舞文弄墨者汗颜。寻根溯源,这些人都出生于大清帝国与民国之交,大多受过私塾教育,后来又留学欧美,他们的功底视野,风骨情怀,不但前无古人,而且后无来者。就像老舍在战时避居陋室,还能写他的“多鼠斋闲话”;就像林徽因在逃难途中病骨支离,也要把白茬木的桌子铺上碎花布,摆上几枝野花……而她一介弱女子,在50年代大拆北京城楼的政治风潮中拍案而起,怒斥“你们将来要后悔的!即使再把它恢复起来,充其量也只是假古董!”这声音还没有湮没于时代的尘嚣中,金碧幻彩的前门大街、拔地而起的永定门城楼已经在迎接摩肩接踵的中外游客了。
这一代活跃于文坛的中国作家,号称“共和国花朵”,大都是50后、60后、70后,莫言就是典型。这一代人是所谓“长身体时遇上饥荒挨饿,上学时遇上文革停课,就业时遇上下乡插队、中年时遇上下岗转业……”,总之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莫言能获诺贝尔奖,得益于自己的勤奋不息和生于农家,长于忧患。齐鲁大地是孔孟儒家文化的摇篮,其丰厚的历史文化遗产孕育出世界级的文学作品也是必然,所以才有了莫言大红大绿,浓墨重彩的乡音乡情与魔幻现实主义的混血奇葩。到了80后的视听时代,手机、ipad不离身,沉迷于动漫,寄兴于网络,连报纸上的“豆腐块”都不耐烦读,莫言之后,继之者谁?最不忍看的,是电视上一群俊男靓女记者围着莫言,喋喋不休的问:“你对获得世界文学最高奖项有什么感受?”莫言淡淡一句:“诺贝尔不是世界文学的最高奖。”,“我从不为获奖而写作。”真谓四两拨千斤。
諾獎來了好幸福*
——大衛王
*日前央视采访莫言,记者沿用“幸福体”套问幸福,莫言答:不知道。
中國人應該說大陸人,或再確切說大陸的體制內作家第一次揚眉吐氣了。
諾獎終於長眼了,或者說長眼色了,今年的文學獎落在大陸實力派作家莫言頭上了。
說到體制內其實就是領黨和國家工資的作家。但不知何年月始,這三個字說不得,除了這,還有好多字咱們說不得。
據說,鳳凰衛視一位名嘴有次說漏了嘴,結果“體制內”仨字害他好長時間在電視上沒法露臉兒。
有意思的是說不得為說不得,可諾獎在和中國、中國作家、中國人叫勁了半個世紀後終熬不住了,這次乖乖地把文學獎遞到了領黨和國家工資由作協養活的中國作家的手中,這不能不说是一次劃時代的勝利。
人民日報社論就很搶眼:《解鈴還需系鈴人》。
瞧瞧,當初不是你們這幫吃飽撐的冥頑不化的諾獎評委硬把歧視中國的枷鎖套自己脖子?現今怎麼辦?不解看你能撐到哪時?不想拉褲襠就活活憋死你!
現在啥時光了,還和俺對著幹?還抱定你們的價值觀不丟手,老拿諾獎逗俺玩?逗俺性起不給就罷了,一給就糊俺一臉糨糊到現在還讓俺張不開嘴。
看,這回頂不住了吧,告訴你這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今年到俺家知道不?!沒長眼現在是中國人的世紀?沒看見你們大街上遛彎的滿是俺的姐們,你們的奢侈品店早被俺老少爺們擠破了門檻擠破了店,擠得你們的“老佛爺”直管俺们叫大爺?
不識相就教給你識相。過去你們是老師你們是祖宗你們是大爺。現如今俺經濟騰飛的你們緊屁股追撵不上;俺雖說窮人多可俺富人也多,多的你們滿大街都是俺腰包鼓得剛剛硬的老少爺們,俺到哪都撒錢还买不来个鬼子推磨?
老和俺彆扭老和俺對頭老看俺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老和俺掰?美其名曰幫俺民主進步,竟登鼻子上臉把個和平獎硬安俺一位名副其實的烏鴉嘴,正大獄裏頭閉嘴蹲著的犯人劉曉波身上,硬塞俺一嘴的雞毛,噁心俺整整兩年呐!
看不见俺腰粗膀圆了吗?敢跟俺逗?小样,俺伸出了大腿比你腰粗,信不?!没看见俺這些日子怎麼收拾小日本儿?只动了俺经济上的小拇指,他就得趴下。
你們的經濟一蹶不振經濟不景氣經濟泡沫一破露出原形不也得管銀子叫大爺?
終熬不住忍不住只好自斷枷鎖了不是?那就乖乖低下你们一貫高傲的頭吧。
能這樣寫,能這樣看世界,能將這種情緒滿天飛,這還不讓人解氣渾身來勁兒?
於是,咱大夥一掃前年和平獎之陰霾,揚眉吐氣,彈冠相慶,慶功酒不知怎麼擺,最少適時得改一句歌詞為“今兒個咱全國老百姓真高興!”
是得高興,一吐晦氣!
這諾獎就是西方的最後堡壘,老和咱磕磕絆絆,這回咱終於佔領了它,让它别再指手画脚从此莫言吧!
啥?CCTV的?问得诺奖幸福不?
幸福!幸福老了!那还用说,自打得了獎咱全国人还有全體華人都幸福!
無極環(小说)
橋人
1
一個臉型瘦削、深棕色皮膚的年輕人朝著我喊,你要搭車嗎,兩塊錢。
我說不了,謝謝。仍舊往那台不知道屬於哪個銀行的自動取款機打量。是的,不知道屬於哪家銀行的。只是最左上方有各種商標,很小很密集。
棕臉年輕人走過來——話換了。你有兩塊錢嗎。
沒有。我又再次瞄了一眼那各種顏色各種形狀、像小時候收集的各種瓶蓋子的商標,終於看到了Master,Visa,ASB——沒有看到那該死的綠色圈奔馬。是的,這馬終於死掉了。
棕臉已經湊到跟前了。你認識兩塊錢是什麼樣的嗎。
媽逼,你當別人都像你這樣傻逼啊?!
我說抱歉身上沒有硬幣。
我可以檢查一下嗎。
真的,我說過身上沒有硬幣。周圍很多商店已經在營業。雜貨鋪有人在進出,咖啡館也飄出了白煙。有些店鋪可能早已賣出了它們今天的第一份生意了。
哦,是嗎。
我盯進去他的眼睛說,我沒有任何硬幣。越過他的歪肩膀我看到了另外一位穿著套頭夾克衫、松垮牛仔褲的青年。他一直在往我們這邊看。
哦,那好吧。棕臉收回去了些。
我覺得自己應該離開這個鬼地方。屁股兜裏沒有硬幣,但是有張五元的紙幣。
我回轉身,往另一側走。該死的雨下得更大了。街道上,大小車子擁堵成一列,綠燈一亮,就又空掉了。等轉過一個街口,腿不由地加大了步子。我越跑越快。
2
一個亞洲人從那邊走過來,在自動取款機前面轉悠。我想都沒想便朝他喊,你需要搭車嗎,只要兩塊錢。喊完之後,我意識到自己的邏輯有點奇怪。他可能並沒必要搭車的。
果然,他說不了謝謝。
可惡的謝謝,我最討厭謝謝了。它是多麼看似文明但卻非常虛偽的一個詞,把許多可以直接而又赤裸的表達給遮罩掉了。小個子亞洲人還在打量那個取款機。我就直接走過去,我不能讓同夥看不起我。最重要的,我需要錢。那你有兩塊錢嗎?
他還在辨認上面的英文,似乎是個新來的。沒有,他說。
他長得那麼矮小而又愚蠢。憑直覺我並不相信他的話。沒有我也經常用,沒有,沒有!他媽的,一個全世界都通用的口頭禪。我手向外揮了一下,那麼我能檢查一下嗎?
小個子眼睛裏似乎閃過了一絲驚慌,但又好像沒有。他很快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真的沒有,他說。聲音裏沒有什麼折扣。
我正準備直接掏他的口袋。突然瞄到了一個正跨過街口的條子。我認識他的,一個從坊栗塘伊調來的毛頭警官。週末他負責這整條商業街的執勤。
媽的,早不來晚不來!我只好退開了點,不自覺地緩了語氣。哦,是嗎,那好吧。
我把套頭衫蓋在了頭上。
3
週末的早晨,非常濃厚的雲集結在窗前的樹梢上。案臺上一排電腦,顯示著各路攝像頭所傳遞出來的影像。我隔三差五地往那邊瞄上幾眼。
肚子裏仍然翻滾著昨夜吃喝的東西,那裏面有教堂路、蒙太拿、牡蠣灣、瑪麗公館,還有各種烤肉。不是為了薪水,我才不會做這份糟糕透頂的工作。可是我真的是為了薪水嗎。每個週末都要守在這個空曠而無聊的辦公室裏。
那些四處氾濫的小混混可以隨意地對著警官挑釁。別管他們,他們說。
多麼荒唐的擺設。
是的,我打定主意要去南邊的。這個是在畢業那年就策劃好久了的。只要能離開這個讓我討厭的地方就好。你總得做點什麼不是,他們說。
總得做點什麼?鏡子裏一點憂鬱的笑,我理了理頭髮。做什麼呢。
他們托了點關係把我安排進了這個系統。最初我想叛逆來著。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究竟能夠做什麼。單單靠逃離是不夠的。我便姑且接受了這個職位。是的,我想看看再說。
一陣激烈的翻滾,有個嗝幾乎上升到了我的嘴裏。我使勁把它給咽下去,下是下去了。那頭卻沒有使勁的地方。我急急地站起身,往廁所方向跑去。它在走廊的盡頭,此刻顯得那麼遙不可及。
廁所上貼著一份告示:已經損壞,暫停使用。
我推那扇門,沒有動靜。手上加了點勁,還是沒有動靜。我記起了,街口自動取款機旁邊有個移動的廁所。
沒有再細想,我快步往那邊跑去。
爱比死更冷(二)
薇薇
虽然历时七年,不惜大动干戈与罗马教廷决裂,震动了整个王国和整个欧洲才得以离婚成功,亨利八世在新王后安妮·博林生下女儿伊丽莎白之后,对她已心生厌倦。当安妮·博林看到自己的侍女简·西摩坐到了亨利的大腿上,她简直是怒火冲天,火爆脾气的她可不能像前任王后那般忍辱负重,安妮·博林的伶牙俐齿、吵吵闹闹让亨利下定决心将她废除。1536年安妮小产,是个男婴死胎,她的命运就从确定了。失宠的安妮被围绕在亨利八世身旁的大臣罗织出各种罪名,包括用巫术迷惑君主、通奸、乱伦等等,总之莫须有的控告一大串,在阴谋诬陷中尤其卖力的是亨利的新宠臣托马斯·克伦威尔。
1536年5月,安妮王后作为“下贱的婊子”和“邪恶的巫婆”被关押到伦敦塔,随后对她和她的弟弟乔治进行了审判。行审日有2千伦敦市民观看,主审台上坐着二十多位贵族,审判长就是安妮的亲舅舅诺福克公爵。诺福克公爵及安妮一家都曾依仗安妮的势力得宠,如今安妮大势已去,既失了民意,也失了君心,诺福克公爵也就毫不犹豫地弃卒保车。安妮在法庭上沉着应辩,完全否认罪名,虽然她的陈词滴水不漏,怎奈国王御用的证人个个证明其有罪,最后所有起诉的控罪都成立,例如刺杀国王,与亲兄弟乱伦,与他人通奸,安妮·博林被判死刑。亨利八世念及夫妻之情,特地在法国加莱找来刽子手,用利剑而非斧子砍头。几日后,在市民的围观下,寒光一闪,安妮人头落地。加害安妮王后有功的托马斯·克伦威尔虽然日后得宠,风头一时无两,成了亨利八世的左右手,但在王国的第四次婚姻上载了跟斗,也上了断头台。
经历了安妮·博林的聪明伶俐和火爆脾气,亨利八世的口味大变,他喜欢上百依百顺的简·西摩。在安妮被砍头仅仅一天之后,亨利八世就与简·西摩订婚了,十数日后举行了婚礼。与前两任王后不同的是,简·西摩所受教育不高,她粗通文字,更擅长家务和女红,人不算漂亮,但谦和柔顺,可以说绝对服从就是她最大的优点。这位新王后真是福星高照,1537年生下爱德华王子,更有福气的是在生育后十几天就死掉了,她不必遭受弃之如敝屣的命运,也不必担心惹恼君王上断头台的厄运。
简·西摩的去世使亨利八世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如此爱她,简就是他终身挚爱的妻子,简是他唯一承认的王后。即使是这位好王后也做出过不讨亨利八世欢心的事情。简是保守的天主教徒,亨利八世废除修道院并没收修道院的财产放入王室的口袋,致使英格兰北部爆发了起义,简曾下跪求情,乞求国王开恩恢复修道院,亨利八世拒绝了她的恳求,警告简“别干涉我的事”,并提醒她别忘了前任王后的命运。
简死后亨利八世非常忧伤,三年之间都没有再婚,当然这期间他没有闲着,一直在努力物色下一任妻子,改变了口味的亨利八世这次要选一位公主。亨利八世的恶名传遍了欧洲,多位外国公主对他的提亲不感兴趣,声称自己并没有多长几个脑袋。在这种情况下,德国的安妮公主进入他的候选中。亨利八世派自己的宫廷画师前往德国为安妮公主和她妹妹画像,亨利八世要二选一,这位德裔画师带回了安妮姐妹的画像,亨利显然对安妮公主的外貌非常满意,她看起来年轻又漂亮。在宠臣托马斯·克伦威尔的撺掇下这项国家联姻谈成了,亨利八世在婚约上签了字,安妮公主从德国来到英格兰与亨利八世成亲。
告别异乡人的生活
张慧
因为特殊的因缘,来到新西兰后,一直住在偏僻的乡村clevedon。将近十年,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纯洋人的圈子里,渐渐地也不觉得自己和洋人有什么不同,不知不觉中已经融入了洋人的社会。一年前,搬离了这个小镇,这才真正有机会亲近我们的华人朋友。一开口,熟悉的乡音,让我们当下感到亲热无比。这样的感情,没有在国外居住过的人是很难体会到的。
利用空余时间,在附近的几个洋人社区转了一转,和那里的负责人问声好。迎接我的都是满面春风的热情拥抱。很快,就被这群热心的老太太和老先生(这里的负责人员大都是上了年纪的)接纳了,有什么活动都不忘记带上我这个“新人”。我也总是抢着帮忙排排桌子,收收椅子,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唯一遗憾的是这些社团里完全没有我们华人的身影。而我们华人的社团活动中,也罕有洋人的身影。
不管我们在这里住了多少年,如果这条无形的界限一直存在的话,我们永远都是异乡人。
好朋友阿兰看出了我的心结,“了解熟悉是唯一的方法”她给出了精囊妙计。于是,我们开始着手将洋人社团中一些非常成熟的活动,全部翻译成中文,组织我们的华人朋友们亲自参加体验,并全程提供中文讲解。我们把这个活动定名为“走遍奥克兰文化游”,希望通过几年的实践后,让我们华人也能对于奥克兰的大街小巷知根知底,真正融入当地的社区,告别异乡人的生活。
第一站,我们选择了Papatoetoe的博物馆。这是由当地的历史学会的会员们,经过了二十年的收集整理而建立起来的。与我们中国概念里的博物馆不同,这里陈列的所有的东西,除了可以看之外,允许大家亲自动手摸一摸,用一用,感受一番。
虽然天公不作美,活动当天风雨交加,连火车也停运了。可这毕竟是我们的第一次活动。
就当地的博物馆而言,他们也是第一次迎来了华人朋友。看着大家兴高采烈地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Jenny(博物馆的负责人)和我都觉得特别开心。
我们的第二站,将要带领我们的华人朋友们去clevedon,由我的洋人朋友们,教大家西式的餐桌礼仪。
“不能光说不练啊!”我对提供这项服务的洋人朋友们嚷道。
“知道了!”朋友很机灵“我们免费提供一顿简单的西式午餐,怎么样?”
“这样才会印象深刻嘛!”我连连点头。
所以,我们下一次的活动,除了学习西餐礼仪外,还要当场考试,享用一顿免费的简单西式午餐。有兴趣的华人朋友们,千万不要错过了!
让我们告别异乡人的生活,成为一个快乐的新西兰人。
五絕·泡茶偶得
文/虎山龍
葉瓣舞婆娑,馨香水曲多。
禪盈生逸品,深悟幻情魔。
詞三首 智樂
玉樓春
悼國學大師南懷瑾(1918____2012)
著名學者南懷瑾,國學大師仙逝憫。
精通佛學易經論,祖籍溫州言似錦。
教書啟迪頻淳引,國學精深研究奮。
太湖大學聖堂創,傳統文明傳播敏。
唐多令述懷
折柳唱陽關,送君贈別間。意難忘、飛越千山。
惜別情依依不斷,頻飲酒,柳含煙。
三疊唱悲歡,離人道路艱。奮奔前、敢換新天。
何懼征途多險阻,寄壯志,著雄篇。
後庭宴音樂療法
音樂處方,對症行藥,勁歌金曲人愉悅。
聽《春思》樂曲催眠,《春江花月》心狂絕。 ( 注 )
《春風得意》舒心,憂鬱《喜洋洋》樂。
解除疲勞,振奮精神覺。促進食思奇,《月圓花好》閱。
注:指《春江花月夜》樂曲能鎮靜,心狂氣躁能斷絕
《蓮》第三十一章追擊瘟神
何學威
4、太子送药
渔村街头,一辆运水车旁围着许多渔村的老老少少,车上站着的人在朝阳的逆光里,虽然只看见他的身影,也认得出是妙梁太子,得乐负责推车,站在车子下面,双手紧握车把,稳住车身。
车下一位妇女喊道:“快来啊,太子送药,快来啊,太子送药啊!”一下子围了许多人来看妙梁分派汤药。一位白发老人扑通一声跪在运水车下,大声喊道:“你们快给太子殿下跪下,快跪下!”其它人也跟着跪下来,老人道:“草民给太子殿下请安!”众人也跟着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慌得妙梁从运水车上跳下来,赶忙扶起老人。
老人眼含泪水道:“殿下,你为何要陪我们在这死人岛啊,有钱人都吵着要离岛避难啊。”妙梁道:“阿公,天天服药就不怕,来,给您老发药。”
老人端出破瓦碗,妙梁舀了一大瓢在破碗里。
老人一边走一边唠叨:“喝了太子送的药,死啦也值。”一位妇女却说:“喝了太子送的药,就不会死啦。”
妙梁大声喊道:“大家快起来领药。”
老老少少站起来,一个跟着一个领药,妙梁手拿木勺将汤药舀进各色各样的破盆破碗中。
那位妇女还在继续喊:“快来啊,太子送药,快来啊,太子送药啊!喝啦就好啊!”
得乐高高兴兴推着车,运水车上站着许多衣裳褴褛的小孩也跟着吆喝:“太子送药啊!喝啦就好啊!”
妙梁被感动得容光焕发,长长的领药队伍排在他前面,越排越远。
妙梁喊道:“下一个!”站在下面的莲却问道:“备碗了吗?”妙梁一见是莲,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道:“有,有,专为你这样无碗的人准备的,得乐拿碗来。”得乐高声应道:“好咧!”
莲站过一旁,一边喝着汤药,眼睛扫过长长的领药队伍,最后眼光落在高高站在车上的妙梁身上,自个思忖道:“他可知此时此刻,他才真象个万民拥戴的太子啊。”
漆黑、宁静的海湾。一只吃水很深的小船慢慢划向停靠在海湾里的兵船;兵船上,校尉在紧张地张望,发现小船后招呼道:“来啦。”士兵反问道:“来啦?”
小船靠到了兵船右侧。
小船上的人尖声喊道:“货物来啦!”士兵压低嗓门喊道:“吊上来,接着!”
兵船上抛下一根粗而长的绳子,小船上的人将绳子系好在一只箱子上,然后喊道:“好啦,拉!”
一只箱子被吊上兵船,校尉打开箱盖,黑夜里,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更加闪亮,校尉兴奋的眼睛也被映亮。下面小船上的人在喊:“还有,快丢绳子。”
一根绳子再次摔在空中,又一只箱子被吊了上来……
兵船上的人问道:“还有吗?”小船上的人答道:“没有啦!”兵船上人问道:“几只?”小船上的人答道:“三只!”兵船上的人道:“好啦!”小船上的人道:“走啦!”
乘着黑夜,这文件交易很快就结束了。
此时,库房四周的暗处有持刀的人影晃动。莲送妙梁离开库房,善财和得乐跟在后面。
莲回头说:“善财,你送殿下回去歇息。”妙梁关切道:“观世音,你也应该歇息了。”莲说:“我一会就会去歇息,你们先走吧。”善财道:“殿下,我们走吧。”
善财陪妙梁离开隔离库房,得乐也跟着一起离开了。他们一齐走至渔村,暗处有持刀的人影晃动,妙梁回头审视,未见踪影。善财手握佩剑,警惕问道:“殿下,如何?”
暗处又有持刀的人影晃动,妙梁猛回头,仍未见踪影。
得乐问道:“有人?”妙梁道:“无事。”
他们回到旧屋,善财道:“殿下,你早点歇息吧。”妙梁道:“你也很辛苦了。”善财道:“我还要去师父那里。”妙梁关心问道:“三更天了,你还要返回库房?”善财却道:“我担心不回去劝师父歇息,他肯定又是熬一个通宵。”妙梁道:“快去吧,路上小心。”善财提剑出去。得乐道:“殿下,快点就寝吧。”妙梁道:“你先睡。”得乐道:“主子没睡,奴才不敢睡。”妙梁只好道:“又来啦,好,好,睡,睡。”
妙梁、得乐分别躺下,有黑影闪入室内……
善财提剑而行走到渔村,他身后有提刀黑影幢幢。
善财猛转身喝道:“谁?”
无人应答,善财提剑四顾,“嗖”的一声,他身后飞来一刀,善财躲闪过去,前后左右四把刀拦住了善财的去路,善财举剑迎战,杀开一条退路,来到了燕子窝。一把宝剑抵挡着四把大刀,击得乒乓有声,火光四溅,善财左手上挨了一刀,他且战且退,退到了崖石旁边。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出现在四个黑影人的后面。
妙梁喊道:“善财,我来啦!”善财呼应道:“殿下!”
妙梁刚一接招,四个黑影人旋即遁行而去,善财要跟着追杀过去。
妙梁制止道:“不要去追!”善财收剑问道:“殿下为何赶来此地?”妙梁道:“他们有人杀到你家里去了,我已将他们击退。”善财道:“他们肯定还在找我家祖传的《陶朱秘籍》”妙梁道:“走,回去看看,是否还在?”
他们一起回到旧屋内。
善财道:“殿下,您的身份公开了,反倒成了咱们的护身符,来,好不容易弄些茶来,刚沏好,您喝喝。”妙梁接过茶来,啜一口夸道:“比宫廷茗品更香。”这时已经回来的莲说:“殿下,您这是很久没喝上茶了,才会觉得这粗茶也香。”妙梁笑道:“真也很久未喝茶了。”得乐道:“上岛,这还是第一次喝茶。”莲有几分歉意说:“怪我们招呼不周。”妙梁道:“怪这海岛太穷,有几家能喝上茶?”善财道:“有金三这样的渔霸横行,老百姓日子更难。”
莲说:“你们说追杀善财是金三的人,他们为何单挑善财一人,又为何知道《陶朱秘籍》,之事,还下这么大功夫,将其盗走呢,幸好善财防备在前,准备了一部假的?”善财道:“是否《陶朱秘籍》之事传到岛上来了,有人也打它的主意?”莲说:“不像。”妙梁道:“你以为——”莲说:“像还是与同城冤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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