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峰會：是要聯合對付中國？
洪丕柱

21年6月16日，美、俄總統在瑞士日內瓦的18世紀的莊園拉格蘭琪别墅（Villa La Grange）會見並做了兩人間的首次會談，人稱“美俄峰會”。
峰會前，美聯社這樣說：拜登訪歐參加的G7峰會和北約峰會都是和價值觀相同的盟友間“自己人”的會議，說話可以“直白”，但同俄國的峰會卻充滿詭異：同一個價值觀對立的對手見面，雙方都會抱著試探的態度，不期望會有多少成果，但又都不反對如期舉行。美聯社的說法是因為近年來美俄關係緊張，包括美國退出中程飛彈條約、雙方宣布廢除開放天空條約、兩國實質上進入新的軍備競賽。美國譴責俄國介入美國大選、譴責普汀派特務去海外殺人、要求俄國停止網路攻擊、俄軍撤出烏克蘭領土、停止支持白俄羅斯獨裁政體、釋放反對派領袖纳瓦爾尼等；普汀則要求西方停止對俄的經濟制裁、北約停止向東擴張、減少對俄國的軍事壓力。白宫曾發表聲明表示兩位領導人將討論一系列問題，但未講明哪些問題。既然之前在很多問題上雙方劍拔弩張，是否就只能談談氣候變化、疫情合作之類無關痛癢的議題呢？

儘管如此，白宫國安顧問沙利文仍說峰會確有必要，“可以直接聽到普汀本人親口說的話，這是理
解俄國的意圖和計劃的最有效的方式”。
開會前拜登和普汀做了簡短的公開講話。普汀先說，他認為俄美雙邊關係已惡化到最低點，不預期峰
會會取得實質性成果。拜登說這是“兩大國”間的會談，希望同俄國建立“有可預測和理性的”關係。普汀說“謝謝你提議今天的會面”，俄美關係有“一大堆累積的問題需要這場高階會晤，希望我們的會談會有成果”。拜登回應說“面對面談總是較好的，可設法了解我們有互利、可合作的地方。”

從電視上可看到會前會後兩人禮節性地握手，而不是像在G7峰會上各國領導人那樣用更親切的方式互碰肘部來打招呼。
會談共約花了三個多小時，分兩個階段：先是拜登和普汀及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和俄國外長拉夫羅夫進行會談，加翻譯人員，閉門談了約一個半小時；休息45分鐘後進入第二階段：一個擴大會議，雙方都有五名高層官員參加，會談了大約65分鐘。整個會談比預期的四至五小時要短。
雙方在會談後各自舉行了新聞發佈會；隨後有關峰會的細節逐漸流出。
BBC稱普汀準時到達會場是件“不同尋常”（unusual）的事，因為普汀常在國際會議遲到，顯出一付大大咧咧無所謂的模樣。這次準時到達會場似乎顯示他對同拜登的會面相當重視，說明他對這次會談是嚴肅認真的。
我們記得民主黨在特倫普獲勝後馬上對他進行所謂“通俄門”的調查，似乎特倫普是靠了俄國幫助上台的，這可說明民主黨一直將俄國看成是美國的首要敵人。該黨和俄國存在著很多尖銳的矛盾，從烏克蘭（民主黨對特倫普的第一次彈劾就是因為特倫普總統同烏克蘭新任總統的電話通話，所謂“電話”）、阿富汗、伊朗核計劃到俄國的人權問題和俄國對美的黑客攻擊。所以外界普遍對此次峰會不抱很高期望。但結果似比期望要稍好些。
2020年美國大選前拜登也把矛頭指向俄國；上台後不久（3月份）又罵普汀是“殺人者（killer）”，從而加劇了美俄的緊張關係：俄國立即從華盛頓召回駐美大使，美國在一個月後也召回駐俄大使。而在會談後的記者會上，兩人相互吹捧：普汀稱讚拜登不僅沒“敵意”且“非常有建設性”，是個“有經驗的政治家”（在我看來，能竊取總統大位確實需有某種經驗），而拜登則表示“會議的基調很好、很積極”，直言與普汀的關係不是關乎信任，而是關乎“自我利益和對自我利益的驗證”，給人一種虛情假意的錯覺（這也許是職業政治家的“職業病”）。
儘管這樣，美俄峰會同3月份的四方峰會和剛開過的G7峰會、北約峰會不同，這些峰會的參會國都是民主國家，具有相似的價值觀，而俄國仍是壓制人權的一個半專制國家。況且美俄兩國積怨甚深甚久，想要在短期内突破壁壘是不切實際的。但既然此次峰會是當前世界大勢的一部分，俄國縱使不盡願意，也需作出一些承诺，以示在重大的國際問題上認識一致：其中之一是兩個核大國對核戰爭的所謂“建設性”的認識，儘管還很有限，對雙方不言而喻的另一個核大國也是一種警示。
不過這個不言而喻的國家內卻有評論家認為，美俄峰會是為了對它築起一個在其北面自西向東、再從東到南，又由南到西的巨大的“順時針”的全球包圍圈。
也有評論家認為，拜登這次出訪，是他對該國的“合縱連橫”策略，美俄峰會是其中的一環，因為在G7峰會所發佈的公報中罕見地有四處點名該國，每處都直指問題的核心；然後在北約峰會公報中有12次點名該國，將其稱為對國際秩序的系统性的挑戰者；加上美俄峰會和今年3月舉行的美日印澳四方峰會，一個針對該國的世界性的聯盟已經浮現；去年11月，又有來自美、日、印度和澳洲四國的航母和軍艦參加的馬拉巴爾海軍演習。
且不管這些，讓我們看看拜登同普汀到底談了些什麼。
首先是討論了雙邊關係。雙方同意恢復向對方首都派駐大使，結束三個月前互相召回大使的决定。至於何時恢復只是個技術性的問題。
然後是討論網路安全問題。這個問題雙方花了很多時間才達成某種共識。拜登說將指派兩國有關專家跟進來自其他國家的黑客案件。普汀認為美俄兩國應就網絡安全問題進行磋商。會談中拜登要求莫斯科壓制俄國境内的網路勒索病毒攻擊行為，他說“我看著他問道‘如果有勒索病毒攻擊你們的輸油管道，你做何感想？’普汀回答說‘這事關重大’。”在峰會後普汀回答CNN記者提問時透露，美俄將開始就網路安全進行磋商，雙方都必須承擔某些義務，“我們都認為網路空間極其重要。”普汀承認美國是遭受網路攻擊最多的受害者，但他說俄羅斯也是受害者，“我們每年都會遇到這種情况。我們需要兩國間的專家磋商。”
第三是人權問題。拜登表示人權問題一直是美國關心的議題，因為這是美國的本質。他擔憂被監禁的俄國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所受的對待。普汀回應說，納瓦爾尼知道返回俄國會遭到逮捕，但他依然返回，他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就在峰會前一週，俄國法院宣布反對派納瓦爾尼的政治團體“反腐敗基金會”為極端主義團體，基金會成員不得參加國會選舉，還可能被起訴。我覺得普汀明顯地顯示了一個獨裁者的嘴臉，而拜登對此顯得然相當軟弱。拜登說他向普汀“明確表示”他將繼續發聲反對侵犯人權的問題，還提到若俄國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在獄中死亡，將會對俄國帶來“毁滅性的後果”。但普汀根本沒有理會拜登的威脅，他在會後召開的新聞發佈會上說，“納瓦爾尼知道自己觸犯了法律，他是回俄國來接受拘留的。”當記者問及俄國鎮壓反對派時，普汀居然以美國爆發的“黑命貴”示威遊行和1月6日國會山事件來回應並表示不希望俄國發生類似事件。可以說在人權問題上拜登一無所獲。
第四個議題是拜登提到的被監禁在俄國的美國公民。普汀回答說，在交换俘虜方面可能與華盛頓妥協。
第五是兩國間存在的爭端，這當然是無法達成任何協議的。外交辭令是雙方坦誠地表達了自己立場和態度。拜登說，我對我們間不同意的地方作了說明，普汀也對他不同意的地方作了表白，“但雙方不是在誇張的氣氛中述說各自立場的”。
拜登和普汀的會談還涉及裁減軍備、核戰爭、烏克蘭危機、叙利亞、伊朗和阿富汗問題、新冠疫情和對付恐怖主義、建立穩定的對話和可預測的理性的美俄關係。還有一些不便公開的話題（它可能會令某國領導人頭痛）。
峰會結束時發表了美俄總統關於戰略穩定的聯合聲明。聲明說：俄美重申無人能打赢核戰爭、堅持決不能打核戰爭的原則。這似乎是本次峰會最大的共同點，特別是普汀作了這樣的表態，如果你知道不久前普汀還在威脅說若俄國面臨北約進攻，會準備以核戰爭回擊的話。
峰會上拜登和普汀互送禮物。拜送給普一副定製的美軍飛行員專用墨鏡，還送了一頭美洲野牛的水晶雕塑，象征力量、團結和堅韌。普送給拜什麼禮物我未獲消息。
《環球時報》的國際消息《首次“普拜會”》驚呼“美俄關係發生巨變，拜登與普汀的態度罕見一致，情況比想象的糟糕。” 看得出胡叼盤對美俄峰會相當擔心，不過他似乎對峰會的成果過於誇張，他的所謂“態度罕見一致”，其實是指拜普在聯合聲明中一致反對核戰爭；胡叼盤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他曾高調說中國應將核彈頭猛增至千枚以上（其實中國已悄悄地將核彈頭增加到375枚），準備同美國打核大戰，而一些“鷹派”將軍們也在宣傳核戰，並說寧可將西安以東地區毀滅或寧可犧牲十億中國人來打贏核戰。拜普聯合聲明反對核戰爭明顯是打了這些人的臉。

其實並不是像胡叼盤所說的“罕見一致”，雙方仍在很多領域存在對立，只不過是決定採取盡可能諒解的方式來對待對立的觀點，即目前無法解決也不打算進一步激化。會談中拜、普兩人有說有笑，不管是逢場作戲還是虛情假意，是為了讓人產生會談似乎取得了某些成效，哪怕是現實主義的表現，也許將來美俄展開“雙邊戰略穩定對話”並非完全不可能的印象。
至於在峰會後拜登的記者會上有記者問老拜普汀是否會履行承诺，拜登用了句英文諺語來回答：“布丁好不好，吃了才知道”（The proof is in the pudding.“證據就在布丁裡”），意思是凡事只有親身嘗試後才能判斷好壞。
有評論說，同特倫普與普汀的會面相比，拜登在普汀面前的“氣場”要差遠了。這話有點道理。所謂一個人的氣場，與其自身水平、反應能力和速度、底氣、信心及精力、體力和心理素質等的優勢有很大關係。這方面拜登當然遠不如特倫普。
普汀是個政治強人，無論是性格還是體魄，常常臉無笑容，顯得自負又驕傲，不把西方一些領袖放在眼裡。但他對特倫普卻非常尊敬，記得有一次在G20峰會上，在拍團體照時，普汀看到特倫普排在前排，他居然當眾從自己站的地方走出來，越過馬克龍和梅克爾，對梅克爾向他伸出的手視而不見（令她顯得尷尬），走到另一邊去同特倫普打招呼和熱情握手，還對他豎起大拇指。這顯示出他對特倫普的尊敬。
奇怪的是，這次拜登同普汀重修於好的峰會前，面對NBC的採訪，普汀居然對特倫普大加稱讚，稱他是個奇特的人，能幹而有為。這些話似乎是對在兩個多月前譏諷普汀是“殺手”的拜登的暗諷。而拜登卻一反常態地對著普汀豎起大拇指稱讚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這都是所謂個人“氣場”強弱的表現：羸弱氣虛的老拜明顯不是普汀的對手，以至於會後的新聞發佈會他都不敢同普汀聯合舉行，而是各開各的，這種做法在雙方會談之後相當罕見。
雖然分別召開記者會，拜、普對首次會面都給予正面評價：普汀說會談富於建設性且無敵意，拜登說沒有其他方式能取代面對面的討論。拜登並在會談後的記者會上吹噓美俄已在雙邊戰略穩定上達成共識，會談進行得非常順利和積極（當然是自我表揚）。普汀表示很難說俄美關係不會改善，在雙邊的信任上已露出一絲希望；拜登說他和普汀“共同承擔著管理兩個強大而自豪的國家間的關係獨特的責任，這種關係必須是穩定和可預測的。”他說，“我告訴普汀總統，我的議程並不反對俄羅斯或其他任何人，而是為了美國人民包括同COVID-19作鬥爭、重建美國經濟、與世界各地的盟友重建關係、保護美國人。”
他還說，過去一週裡我們集結盟友，目的是為了對付我們面臨的最大挑戰（沒說是誰、是什麼）。但在峰會前，拜登曾表示“當俄國政府從事有害活動時，美國將以強有力而有意義的方式回應”，這使人們猜測拜登會在峰會上以民主、人權訓斥普汀侵害人權。但看來這好像沒有發生。而普汀曾說過美國對民主人權的批評是“虚偽的”，這等於是在向拜登叫板，拜登如果真的在意俄國的人權問題，應該取消峰會，但他仍去了瑞士；甚至因擔心普汀不高興而在峰會前不同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會面，另邀他七月到美訪問，唯恐峰會會出現波折。
有人說拜登放棄以前反普汀的態度謀求同俄改善關係，其戰略是為了​拉攏俄國對抗中國，即由於美中抗爭升溫，考慮到美國很難同時對付中俄兩國，所以想把俄國拉過來或至少同它達成戰略諒解讓它保持中立。若是這樣，我覺得拜登似乎不知道普汀去年曾笑著說他對美中抗爭抱“坐山觀虎斗”的態度，即普汀對中國從來沒有真心誠意過，比如同美國一起禁止向中國出售航空發動機，甚至中國提出同俄共同研發航空發動機都遭拒絕，儘管中國常以熱面孔貼冷屁股，購買俄國的高價或劣質產品，如石油和豬肉。對普汀來說，如果他看準拜登有這個想法，就敢向納瓦爾尼下手，另一方面會假裝不疏遠中國，比如最近曾提到同北京的合作“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所以有人說拜普峰會令俄國在美中間左右逢源，處在一個有利的戰略位置；所以同拜登的會談是普汀求之不得的（如上述BBC所說普汀準時到會）。不過我也看到有中國評論家說應該提防北極熊，歷史上佔領中國領土最多的是俄國，殺害中國人最多的不是日本而是俄國，而俄國現在仍將主要兵力和飛彈部署在俄中邊境，不清楚這一點是政治上糊塗。也有人說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中國下一步應怎麼辦，這是中國領導人、專家和智囊們值得考慮的問題。
拜普會談取得一個結果是發佈了聯合聲明。下附美俄總統聯合聲明全文的英文版和中文版：

U.S.-Russia Presidential Joint Statement on Strategic Stability
JUNE 16, 2021

We,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Joseph R. Biden and President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 Vladimir Putin, note the United States and Russia have demonstrated that, even in periods of tension, they are able to make progress on our shared goals of ensuring predictability in the strategic sphere, reducing the risk of armed conflicts and the threat of nuclear war.
The recent extension of the New START Treaty exemplifies our commitment to nuclear arms control. Today, we reaffirm the principle that a nuclear war cannot be won and must never be fought.
Consistent with these goals, the United States and Russia will embark together on an integrated bilateral Strategic Stability Dialogue in the near future that will be deliberate and robust. Through this Dialogue, we seek to lay the groundwork for future arms control and risk reduction measures.
（來自白宫官網）

美俄總統關於戰略穩定的聯合聲明
2021 年 6 月 16 日

我們，美利堅合眾國總統約瑟夫·R·拜登和俄羅斯聯邦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指出，美國和俄羅斯已經證明，即使在緊張時期，他們也能够在實現我們的共同目標上取得進展，即確保戰略領域的可預測性，降低武裝衝突的風險和核戰爭的威脅。
最近延長的新裁武條約體現了我們對核軍備控制的承諾。今天，我們重申核戰爭打不赢、絕不能打的原則。
根據這些目標，美國和俄羅斯將在不久的將來共同開展綜合性的雙邊戰略穩定對話，該對話將是深思熟慮的和有力的。通過這次對話，我們尋求為未來的軍備控制和降低風險措施奠定基礎。
（譯文來自白宮官網）
聲明很簡短，但我覺得似乎有給沒明言的“第三方”的信息：美俄的共識是確保可預測性和核戰爭的威脅：核戰不能打，也不會有打贏的一方，很可能是雙方/各方同歸於盡，需以軍備控制來降低風險。
    峰會結束後，俄方原來希望安排舉行一個聯合新聞發佈會（joint press conference），但被美方拒絕。結果是兩國分別召開了新聞發佈會。CNN猜測是拜登不想給普汀一個展示的舞台，但其實更可能是美方害怕老拜的老年癡呆症可能會突然惡化被俄方記者們察覺並報道。
最後俄方先開了記者會。普汀說這次會晤是“建設性”而無“敵意”，表明雙方領導人相互理解的願望，並說拜登是一位“很有建設性”、“有經驗”的政治家。他說雙方同意恢復向對方首都派駐大使，何時恢復純粹是個“技術問題”。普汀還稱美俄對核穩定負有共同責任並將就近期延長的《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New START》軍備限制條約的可能變化舉行會談。在被問及拜登是否邀請他訪美，普汀回答說“沒有”。
拜登隨後也開了新聞發佈會。他說他花了大量時間同普汀討論網路安全問題，也談到某些關鍵的基礎設施不允許被攻擊，不管是網路攻擊還是其他方式的攻擊的主張。他說他強調了網路安全是美國的核心利益之一，並向普汀表明若俄國觸犯了美國的估計，美方會做出回應。他說，日內瓦峰會的基調是積極的，“發生的事太多了，但沒有發生任何尖銳對立。在雙方不同意的地方，若我不同意，我說明了看法；若他不同意，他也說明了看法。雙方的看法不是在誇張的氣氛中說明的。”拜登並表示，他不認為普汀在尋求冷戰，“我認為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冷戰。”他對峰會及接下來的兩國關係表示樂觀，說“有一個真正的前景可以顯著改善兩國間的關係”，但他也承認今後仍會有考驗。
兩國領導人會談開始前還發生過一段小插曲。美聯社報道說，按已定的流程，會談開始前原本會留幾分鐘時間給媒體進行採訪和拍照，但當雙方記者準備進入會議地點的書房時遭到安保人員的阻擋，而記者因搶位子彼此推擠互不相讓，直接在拜登、普汀面前上演大混戰。在記者們發生推擠時，俄國安全人員用紅繩隔開記者群，擴大媒體同兩位總統的距離，並將記者推出去。過程中有美方記者被撞倒在地，更有人在混戰過程中大聲哀叫。有美記者容這是他九年中在總統級活動所見到的最混亂的媒體推擠。
美俄峰會後，特倫普接受Fox News的採訪，他說“我們一無所獲（我覺得這話千真萬確：恢復大使根本不是收穫，這是拜登自己造成的；要求俄國黑客停止攻擊美國網絡變成俄國也是受害者，人權問題普汀的立場毫無後退），給了普汀舞台，美國無法阻止被欺；這對俄羅斯來說是美好的一天”。我也看過Fox News主播漢尼迪抨擊拜登出訪的節目，他說拜登首次海外訪問非常失敗，沒提美國優先，反把美國利益放在最後；在記者會回答問題時三次將敘利亞說成利比亞。我還看過澳洲“天空新聞”（Sky News）有關拜登記者會的評述以及播放拜登在記者會上的一些鏡頭：回答問題時眼睛不斷看手中捏著的紙條，有時竟然忘了記者的問題，如第一名記者提了兩個問題，只能用傻笑代替或好像在拼命想答案，有一次沉默竟達數十秒；按計劃答完七名記者的提問後不顧記者還在提問，竟說我要休息一下而離開會場。
媒體也注意到拜普會上拜登手裡捏著一把寫著提示詞的卡片，提示他要講什麼及普汀可能會挖的坑。人們發現峰會上拜登糟糕的表現，並猜測拜登的狀態不佳導致美國拒絕按慣例同俄國一起召開新聞發佈會而是各開各的。普汀是讓記者自由提問的，一共回答了13個問題。而拜登在新聞會上依然手裡捏著一疊卡片，還事先指定七名記者提問及他們提問的順序，共答了11個問題（猜想他的卡片是按此順序編排的，一旦提問順序不對他就會把提問者的名字和問題搞錯，回答可能會牛頭不對馬嘴），即使如此他仍把普汀說成特倫普，還分不清叙利亞和利比亞。還有一次他打斷記者的問題，說太熱要脫外套，又同追問的CNN記者發生爭吵（回國前已向他道歉），抱怨說記者們從來不問他正面的問題。是否拜登也是正能量愛好者？
拜普會上提到人權時普汀毫不客氣地說我們不想讓黑命貴的打砸搶燒在俄國發生。他並在記者會上對俄國人權發問的美國記者說，為何到美國國會前表達政治要求的人們要面臨20至25年的刑期、被指控為國內恐怖分子，這是怎麼回事？是誰下令殺害了國會山中那位美軍退役女戰士？
我還看到一個英語視頻，來源不明，視頻是普汀的講話，似乎是峰會後在自己國內的講話，大意是說我其實英文很好（即能聽懂拜登的話），但我不是醫生，也許拜登的太太知道，看來拜登似乎處於早期的老年癡呆症，他說話需要有小紙片記憶條幫助，就像俄國小學生學習詞彙時的那種小紙條。
拜登出訪回來後不久，就有白宮前總統的醫生和13名共和黨議員要求對拜登作身體和認知、精神方面的測試（physical and cognitive test）和評估，因為其在海外的表現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