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散文
- ●星迷(小說) 珂 珂
- ●橄欖樹的憂傷 橋 人
- ●施比受更为有福 立 言
- ●國王的離婚大戰 (二) 薇 薇
- ●保釣亂談 傅金枝
- ●硬氣前行誰敢狂 虎山龍
小說連載
- ●《蓮》第三十一章 追擊瘟神 何學威
星迷(小說)
——珂珂
皓天在美國出生, 自一出生就住在星斗滿天的嬰兒房中。那是母親將他的嬰兒房裏貼滿了星空的壁紙。
小小的他常常望著深邃的藍天裏神秘的星星,眼睛閃爍著,好像思考著關於星星的奧秘。每當他哭鬧不休不肯睡覺時,只要將他抱進他的房間,看見那些熟悉的星星,皓天就即刻停止了哭聲,安靜地望著星星,然後漸漸地睡著了。
大概從小和星星結下了不解之緣,皓天上小學的時候,放學路上有一家書店,別的小朋友都在看圖畫書的時候,他却總是紮在天文書堆裡,天黑了也不回家。彗星、火星、土星、金星……,每一個都有自己獨特樣子,冥王星、海王星、天王星,那麼遙遠的地方,有和我們一樣的人類嗎?銀河星系裏每一顆星都那麼神祕,好像永遠是一片閃亮的問號。
要怎樣才能分清這些神秘的星星呢?要怎樣才能更瞭解宇宙的奧秘呢?皓天開始將自己的壓歲錢都存起來,還將過年過節時親戚送的玩具,悄悄拿去退貨換成錢,然後買回了一架天文望遠鏡。
此後漫天的星星成了他的好朋友。晴朗的夜裡拿著天文參考書,用望遠鏡遙看天空,成了他的最愛。
有一天,皓天的母親回到家,聽見皓天老氣橫秋地在教訓妹妹麗天:“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動我的望遠鏡,你偏偏不聽,這下可好了,你賠都賠不起。你說怎麼辦?”
“我…我…我叫媽媽先賠給你,然後從我的零用錢中扣不就行啦。”麗天理不直氣不壯的低聲道。
……
“若你賠我現金, 我給你打個八折。”皓天低頭想了一會兒說。
看到這母親忍不住笑了,她知道最近皓天正在籌錢, 想要買一個更高級的天文望遠鏡,那可是筆不小數目的,皓天正為籌措新計劃著急。妹妹已不是第一次弄壞瞭望遠鏡,但從來也沒有被要求賠償,可這次他毫不猶豫地讓妹妹賠,看來是真著急了。
母親和父親商量,將買望遠鏡的錢準備好,藉著他的生日時送給他。
那是皓天覺得最好的生日禮物,有了新望遠鏡,他凝望漫天星空,展開了新的歷程,新的夢想。他還參加了一個業餘的天文組織,日日觀看星座的變化,那怕是極細微的變化,他也詳細紀錄了下。雖然他是組織中最年輕的成員,但他的熱情和知識卻是他們中的佼佼者。
熱愛天文學的皓天,功課卻一點沒耽擱,因為他知道沒有良好的數學基礎﹑物理知識是不可能成為天文學家的,強烈的求知慾,令他的學習名列前茅。
看來從中學起,皓天身後似乎已經是舖就了一條“星光”大道,他可以順利進入大學,順利進入研究院,然後成為學者科學家……。
但就在這時,皓天發現了一種解釋不清的疑團,他完全被這謎團吸引了。
這一切要從那天夜晚開始。
那天,皓天一如既往的站在自家的屋頂上觀看著美麗的星空,他隱隱約約地看到一團模糊不清的星雲在快速的移動著,他的目光透過望遠鏡追隨著那團忽而高忽而低的星雲,夜深了,他還是不放棄的追蹤著。突然,那團星雲似乎停住了。皓天趕快測了測距離,在GPS地圖上找到了那個地方,馬上給天文組織的天文學家徳瑞克先生打了個電話。
徳瑞克一開始並沒有相信這孩子的發現,但皓天報的具體位置是那樣的精確,於是他打開了他的望遠鏡,核實了皓天的說法。
真是不可思議啊!
但真正不可思議的事還在後面:當他們打通了當地政府的電話,報明經緯度後,很快得到回音,在那個星雲停留的方位下方,大地出現了一個麥田圈圖案……
第二天,徳瑞克就帶著皓天啟程去那有麥田圈的農場,他們租了一架私人飛機俯瞰著那造型均勻對稱奇怪的麥田圈圖案,同時他們還拍下了許多照片。若不是擔心付不起租賃費用,他們還想多饒幾圈,多看幾眼那機會難得的景象。
經此事件皓天似乎領悟良多,天文領域裏有著太多問題尚未有人去解答去探索去發現了。
從此他迷上了麥田圈研究,他總是想辦法比別人更早的得到麥田圈出現的資料,孜孜不倦地希望從中能解讀出有關資訊。隨後他開始頻頻地在天文學雜誌上發表文章,公佈他的研究。他的很多論點得到了學界普遍的認同。
然而他的研究並沒有的到國家正式機構的認可。一天四位黑衣人突然來到了皓天的家,展示了搜查令。他們聲稱發現了不明的非法通訊從這閒房子中發出。
雖然他們搜了半天一無所獲,但很奇怪的是,接下來皓天的父母要出境旅遊的申請竟莫名其妙被拒絕了。仔細分析他們得出結論,顯然有來自國家機構的種種阻擾存在著。
皓天不知道他的研究為什麼會得罪這些人?面對種種壓力, 浩天不得不將自己所熱愛的工作停了下來。
後患並沒有結束,直到他要考大學時,天文學學會出的免試入讀天文系的信件,也猶如廢紙一般,皓天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不是一個號稱民主自由的大國嗎?
皓天很失望,他決定離開這裡去德國。早前德國的慕尼克大學天文系曾向他發出過邀請。
離開美國的最後一天夜晚,皓天望著依然美麗的天空,思緒像流星般飛馳:德國的星空也會這般美麗吧,可科研環境呢?
橄欖樹的憂傷
橋人
無意間讀到了兩篇短小說,《重大的決定(The Big Decision)》與《新紐西蘭人(The New Kiwis)》。它們都是Amelia Batistich寫的,並於1965年左右被惠靈頓教育部選入紐西蘭小學讀本。兩篇文章都涉及到對旅途的描寫,似乎暗示著某種對紐西蘭人移民身份的想像。但有意思的是,作者卻是從希臘小朋友的視角來表達這層意思的,而不是直接用英倫白人的敍事角度來表達。
考慮到這是被教育部認可選入小學讀本的,其中的道德教育色彩顯而易見。二戰特別是希臘民族戰爭的內容被巧妙地、簡短地隱在了對白中。戰爭使得希臘人(當然也有其他種族的人)遭受了極大的痛苦。紐西蘭人斯圖爾特先生曾在那場戰爭中得到一家希臘人的救護,他與太太現在打算回報這家生存頗為艱辛的救命恩人。他們想到的是邀請那家希臘人來穩定而富足的紐西蘭生活。人性良善在這裏得到了讚揚。
紐西蘭在小小的卡特琳娜眼中美得“就像是生活在故事裏面一樣(It was like living in a story)。”這是作者想像的外來人對紐西蘭的想像,帶有一種對紐西蘭田園生活的自足與自得感。事實上希臘也是漂亮而田園的,但希臘作為紐西蘭的陪襯,成了落後的、世俗的地方,是希望擁有美好生活者應當逃離而不是逃向的地方。
對於小學讀本來說,有幾個小朋友作主人公,並且花大量筆墨去描寫一頭小毛驢,是很有必要的。成人才不會在乎毛驢,甚至大她兩歲的哥哥斯蒂凡諾思也毫不在乎。小卡特琳娜對毛驢的態度和感情是朋友式的。毛驢是她留在希臘的眷念。與毛驢的告別,也即意味著對熟悉生活的告別。
我疑心如今已近百歲的Batistich女士自己也是歐洲移民的後裔——她的姓氏透露出了這點資訊——不然不會對新移民文化上的不適特別是語言上的不適表達出這麼多的理解與同情。斯圖爾特先生自己也反復講述了曾在希臘遭遇的文化不適。但他對英語的自豪又略略顯出些缺乏根由來。Batistich的這種理解,與紐西蘭的主體文化是相符的。因為它本質上就是一種移民文化,是關於從一個地方轉到另一個地方並且如何安頓下來的文化。
最讓人注意的是她三番五次提到的橄欖樹。這種如今在紐西蘭四處可見的樹,以頑強的生命力宣示了某種無法抗拒的外來文化。在Batistich的筆下,它大約也承載了作者自己對遙遠地中海的想像。地中海是她祖先所在的地方。
她的另篇短小說《達爾馬提亞的橄欖樹(An Olive Tree in Dalmatia)》裏面,更是直接點明瞭地中海橄欖樹的隱喻。主人公斯提潘先生年輕的時候由達爾馬提亞移居紐西蘭,離開時與父親一起種植了幾棵橄欖樹。到達紐西蘭後,他在緹裏緹裏(Tiritiri)白手起家開墾了一片農場,並在那兒住了五十多年。他與太太幾乎把人生的所有精力和時光都花費在了這塊土地上。與橄欖樹很類似的,那棵長在農場上已五十多年而仍舊茂盛如斯的紐西蘭牡荊(puriri),似乎也在呼應著這種在新地方安頓的頑強的植入精神。
相對於正統的幾維鳥和銀蕨,Batistich籍由橄欖樹開闢了某種新的對紐西蘭文化的隱喻,這種隱喻也是與英倫文化傳統不太相同的。橄欖樹,單就這個名字本身而言,無法與地中海沿岸的同類植物區別開來。但它的確遍佈了這個島國。從它十九世紀的某天進入這個島國開始,它似乎就註定要成為新的文化象徵。哪怕在英倫文化統治的島嶼上,這種象徵意義常常被淹沒掉了,但它依然不愧是一種其他歐裔試圖建立的頑強的文化符號。
這非常像獼猴桃在紐西蘭遇到的境況。獼猴桃至今仍未被視作紐西蘭的象徵。哪怕它早已經紐西蘭化了,成了徹頭徹尾的幾維果。來自遙遠的東亞的獼猴桃,與那些來自遙遠的南歐的橄欖樹一樣,為這個島國作出過並且還正在作出很多的貢獻,但它們依然不被視為這個島國文化最核心的部分。
從這個角度來說,Batistich小說中的橄欖樹意象以及洋溢在她小說中的憂傷情緒,就不是那麼難理解了。橄欖樹的憂傷,倒不完全是決絕的、消極的自我厭惡,而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明的、難以安頓的惆悵。
施比受更为有福
立言
那是8年前的一个夜晚,母亲病危,我和妹妹轮流陪床,日夜守护,身心交瘁。那晚母亲的病情稍显稳定,我们在医生的劝告下回去休息。
坐上出租车,我顺手把随身的挎包放在了脚前。夜深的北京,一路通衢还是灯火闪烁的长河,连日来的疲倦,失去母亲的预感和恐惧如重石压在心头……下车后,下意识的一摸左肩,才惊叫“我的皮包!”,急忙招手叫“停车”,但汽车红红的尾灯已经渐渐隐没在夜幕里。
皮包里有钱,但不多;有一些零碎的东西……我刚松一口气,但蓦地又揪紧了心——父亲的相机在我的包里,相机本身的价值不算,我们姐妹回国陪伴母亲的日日夜夜,全家最后团聚的一幕幕场景都记录在这架相机里,一旦遗失,真是终身难以弥补的遗憾!
遗憾,自责,疲倦,伤心,我开始掉眼泪。一路哭到借住的朋友家,急忙联系出租汽车公司,但因为没有记住汽车牌照,公司也爱莫能助,何况我坐在汽车后座,后来的乘客完全可能在司机浑然不觉的情况下顺手牵羊——所有的希望都化作泡影,我无助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突然间父亲的手机响了:“请问这是XXXX号码吗?”一个陌生的男人问,“是的,是的”,父亲的声音激动起来,“我们捡到了一个皮包,里面有您的电话号码……请问给您送到哪里方便?”“哦,哦,就请送到航天桥XXX处吧,我们在那里见面!”朋友接过电话说。
朋友、我和妹妹一路小跑,直奔指定地点。一辆出租车飞驰而来,车停了,下来一家人: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他们十四五岁的儿子,手里拿着我的皮挎包。
据他们告知,我们下车后那位司机又接送了一位男性客人,他们上车后发现了挎包,司机因此判断是我遗忘在车上的。检查挎包时他们发现我贴在皮夹上的一个纸条,上面有父亲的手机号码……他们还细心的询问了挎包里的东西,以断定这挎包是我遗失的无疑。
他们推开了朋友为表谢意而奉上的现金,婉拒告知他们的姓名,“我们就住在航天部二院,回家到这里也顺路……”那位男士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成了他们身份的唯一线索。
语言在这时显得是那样的苍白而无用,我流着泪感谢他们说,我们因母亲病危而回国,因紧张疲乏而丢失了挎包,而挎包里的相机记录着我们与母亲最后的纪念……
第二天,母亲安然长逝。
后来我无数次的责备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多问他们几句,获知他们的姓名,电话,容当后报?丧母的巨大伤痛使我大病一场,病愈后甚至没有精力写一篇短文给我熟悉的《北京晚报》社,以感谢这一家不知姓名的北京乡亲。
这素不相识的一家人就这样深深的铭记在我的心里。中国人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根本没有报恩的可能,只能在常常的祝祷中求上帝赐福这一家。圣经说:“施比受更为有福”,我相信上帝必眷顾他们无私助人的美德,如其是是没有任何有形的回报,才使得他们的行为更显高尚可贵,得到上帝眷顾之福的人,难道还需要任何形式的感谢报偿吗?
国王的离婚大战 (二)
薇薇
亨利八世的妻子凯瑟琳王后是西班牙公主,为哈布斯堡王朝斐迪南二世之女。亨利八世想宣布与凯瑟琳的婚姻无效,但对她强大的背景靠山,她的西班牙娘家人还是心存顾忌,于是在1528年冬天,派托马斯·阿贝尔前往西班牙进行外交斡旋,试图取得西班牙方面的谅解。托马斯·阿贝尔出使西班牙回国后却成为凯瑟琳王后最坚定的支持者。1532年他用拉丁文写作出版了“答案”一书,探讨分析亨利八世的离婚案,坚定不移地支持王后的合法婚姻权利,这本书触怒了亨利八世,他在书上加了许多眉批,并在此书的扉页上写道:“这本书的整个基础就是大错特错,教皇的权威不过是装腔作势的狐假虎威。” 阿贝尔被投进伦敦塔关押一年,后被幽禁,直到1540年以叛国罪被处死。
亨利八世的离婚案引起了剑桥大学神学教授托马斯·克兰麦的兴趣,这位潜心神学研究的学者认为:国王的离婚案不是法律问题,而是道德问题,凡属道德问题,圣经已经提供了绝对答案,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应由博学的学者们诠释。这话传到了国王的耳中,被离婚困顿得焦头烂额的亨利八世如听到仙乐一般,于是责令剑桥学者进行讨论。在剑桥大学议事堂经过两天的学者大辩论,最后达成一致意见认为亨利八世与凯瑟琳的婚姻无效。这一论战延伸至欧洲的各大名校,亨利八世和查理五世两派势利都插手其中。1530年,亨利八世派遣由克兰麦和其他数位学者组成的使团前往罗马说服教宗,仍未取得任何进展。克兰麦回国后不久即成为亨利八世的新宠,后来被任命为坎特伯雷大主教。
像所有欧洲国家一样,英国的教会服从于罗马教廷的权威,不受王权的统治。亨利八世在他自己的加冕盛典上就曾宣誓:英国的教会保持独立自由。罗马教廷业已成为阻隔在亨利八世与情妇安妮·博林之间的绊脚石,为了打开离婚的死结,必须摆脱罗马教廷的管制,于是一场宗教革命,一场风云巨变在英国爆发。1531年英国教士议会在伦敦西敏寺召开,大主教们面临一个前所未有的要求,那就是他们必须承认:国王是英国教会的唯一保护人和最高元首。经过两周艰难的磋商,坎特伯雷大主教代表教会发表的声名中承认国王对英国教会的最高领导权,但附上了“在基督教法所允许的范围内”这样的限定。当他宣读这项声名时,大主教们都沉默无语以示抗议。后来那个限定也被亨利八世删除了,至此英国教会宣布脱离罗马教廷,生生割裂了与罗马一千多年根深蒂固的关系,英国教会开始臣服于国王的权杖。
1532年10月,安妮·博林终于放弃了6年的坚持,做出了让步,她同意与亨利八世同床,到圣诞节期间安妮怀孕了。1533年1月,亨利八世与安妮秘密结婚,尽管此时凯瑟琳仍是合法的妻子。2月,坎特伯雷大主教托马斯·克兰麦宣布亨利八世与凯瑟琳的婚姻无效,安妮·博林是其合法妻子。经过长达7年的抗争,亨利的心愿终于达成,对于这桩婚事,伦敦市民抱怨连连,查理五世愤怒之极,罗马教皇宣布为非法,其所生子女为私生子,并把亨利八世逐出教会。
专制独裁的亨利八世可不管这许多,他的野心私欲越来越膨胀,他一意孤行远走越远,他把英国折腾得天翻地覆。1534年国会通过了“至尊法案”,确认了国王至高无上的权利,规定凡是出版印刷文字宣称国王和王后婚姻非法的,可被判定为“叛国者”送上断头台。这以后,西班牙和法国曾出兵英国,北部教士起义抗议国王没收修道院财产,亨利国王开始屠杀和镇压,几多人头滚滚落地,他的股肱之臣也没能逃脱厄运,托马斯·克伦威尔,托马斯·莫尔等都被处死。就是他大费周章才结婚的安妮·博林也因只生下一女,而在三年后被他斩首。安妮所生之女就是后来继承王位的英女王伊丽莎白一世。
保釣亂談
傅金枝
一、人就是這麼歇斯底里
人總是被劃為一個一個的“群”,比如“國家”、“民族”、“階級”、“宗教”、“黨派”之類。一旦被劃入某個“群”,並且取得了自己的認同,便將自己的一切,包括榮譽甚至生命,與自己所在的“群”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其實人在某個“群”中的地位的高低,財富的多寡是不同的。有的是一言九鼎,說殺誰就殺誰的統治者;有得是坐擁億萬財富的豪強;更多的是只能任人宰殺,任人盤剝,只能忍氣吞聲,只能苦力的幹活的窮人。
可是一涉及到“群”的整體利益,“群”內所有的人,也不管在“群”內地位的尊卑,利益的大小,便毫無例外地整體地站在自己那個群體的利益的一邊。
這確實有點盲目,有點犯傻,甚至有點歇斯底里。
可人確實就是這樣一群犯傻的動物!
一個生動的例子是,就為了耶路撒冷那座破廟,伊斯蘭和基督教兩大教派廝殺了幾百年,這個仇恨至今沒能解開。不知多少人為此丟掉了生命,你說這值得嗎?犯得著麼?
如今中日的釣魚島之爭,就那麼個小島,就算是周圍還有一大片海域,能打漁,下面還有石油,還有金屬結核,可13億人,攤到你頭上,你能分到幾條魚,幾升石油,幾個金屬結核?更何況真正分起來,人家官二代、富二代們還必須拿大頭,分到你頭上,還有個屁!
也別說中國人傻,還有更傻的人哩。英國人夠聰明,夠紳士的吧!可踢起足球來,不說場上運動員,就是一般球迷,那個傻勁,讓你都想像不到,連命都不要了!一個破足球,誰勝誰負有多大關係,何必那麼較真!
二、誰都保得
說到愛自己的群體,誰都想愛。
保釣就是愛自己的群體,愛自己的國家。愛國誰都愛得,保釣誰都保得。
於是高官們帶著他們的紅二代來了;富翁們帶著他們的富二代來了;工人、農民來了;進城的打工仔來了;理髮店、洗腳店裏的打工妹也來了。
於是嶽飛來了,秦檜也來了;西門大官人來了,武大郎也來了;趙太爺來了,阿Q也來了。
有人說:秦檜是個漢奸,有什麼資格保釣?
秦檜說,俺確實犯過賣國的錯誤,但那是賣給了金國,後來金國成了滿族人,如今成了自家人。與日本人是兩碼事,這回你怎敢斷定俺還要賣給日本人?
有人說人家西門大官人要保釣還有道理,這裏面還有你武大郎的什麼?
武大郎也有武大郎的盤算:別看現在潘金蓮被西門慶霸佔去了,過些天俺兄弟二郎就要回鄆城,到那時再把西門慶收拾了,金蓮又是俺的了。並且把李瓶兒和春梅也搶過來,俺與二郎一人一個分了。這一切不就又顛倒過來了嗎?
有人說你阿Q都快被趙太爺砍頭了,還保什麼釣?
阿Q也有阿Q的道理。他已在吳媽肚子裏下了種,他死了之後,自會有人替他報仇。能保住釣,日後後代也能受益。
於是各色各樣的人都來了,愛國保釣的隊伍越集合越大。這都是自發自願的事,人家來了,誰還能把誰趕走?
愛國就都愛吧。保釣就一塊保吧。至於岳飛與秦檜,西門慶與武大郎,趙太爺與阿Q的糾結,以後關上門再自家慢慢地解決吧。
三、毛主席最好別摻和
最讓人想不到的是毛主席也來了。
這位可是個爭議極大的人物,愛他的人愛得要死,恨他的人又恨得要命!保釣是最需要全民團結的時刻,你說你老人家到這裏來摻和什麼?“釣”沒保成,自己內部因為你打起來了,犯得著嗎?
再說當年抗日的時候,你毛主席的記錄也不咋的。共產黨方面打得兩個最漂亮的戰役,一個是平型關戰役,一個是百團大戰。可當初你老人家是反對打這兩仗的,當年你愣說人家林彪、彭德懷打這兩仗是犯了方向性、路線性錯誤。有這事吧?
還有,70年代日本人為侵略中國的事向中國人民道歉。而你老人家卻“大度”的要感謝日本軍國主義對中國的侵略,你說這叫什麼話?
更為重要的是,如今中國在東海、南海問題上弄得如此的被動,如此的窩囊,並不是因為中國歷代領導人都是稀泥軟蛋。其實從你老人家開始,以及以後的領導人沒有一個是稀泥軟蛋。之所以步步退讓以至於讓人家得寸進尺,其根本原因是沒有像樣的軍艦,走不出近海!這一局面還不是你老人家瞎折騰,不好好發展經濟,不好好發展科學事業,白白地丟失了30年的大好時光造成的麼?
說白了吧,如果是蔣介石統治中國,中國也會比現在強大得多!就是共產黨取得政權,如果掌權者是周恩來,或者是劉少奇,或者是林彪,或者是一開始就是鄧小平,中國也會比現在強大得多!
如今全國人民團結一致保釣,你老人家還是別來瞎摻和啦!
2012年9月21日於奧克蘭
七絕·接龍保疆詩組:硬氣前行誰敢狂
文/虎山龍
其一
保釣前途複雜藏,毒倭軟硬兩不忘。
役能博弈機關算,備戰籌謀各自忙。
其二
備戰籌謀各自忙,血拼勝負比刀槍。
敵倭器銳多欺詐,死穴拳奇才見長。
其三
死穴拳奇才見長,美軍助日亦不慌。
擊沉航母招招狠,核彈齊飛命寇亡。
其四
核彈齊飛命寇亡,流氓日本帝威喪。
東洋除害還寧日,盡顯龍人鐵骨剛。
其五
盡顯龍人鐵骨剛,頂天立地保邊疆。
主權捍衛豪雄在,硬氣前行誰敢狂!
长篇小说《莲》第三十一章 追擊瘟神
何學威
1、覬覦權位
妙權王子正處在又長身體又長智慧的時期,這日他在廳中認真練習書法,碧姬在一旁躊躇滿志地欣賞著。任永賢應碧姬召見,走了進來。
任永賢有禮問道:“任永賢給碧妃娘娘請安,碧妃娘娘召見微臣,不知有何要事?”碧姬卻道:“免禮,免禮,碧姬找您,為何一定要有要事相商方可,不能找您來坐坐敘敘嗎,嗯?”任永賢道:“自然是可以,只是一向不曾單獨在此被碧妃娘娘召見,以為有要事相商。”
碧姬有意問道:“您是朝中的第一學問大家,您看看妙權的書法如何?”任永賢道:“妙權王子一向勤勉,他的書法及功課在朝中頗有好評。”碧姬高興道:“是嗎,承蒙誇獎,碧姬也覺光彩。”
任永賢走過去看妙權煉字,他正在臨摹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
任永賢道:“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妙權應道:“嗯。”任永賢道:“《快雪時晴帖》字體流利秀美,乃天下第一行書,雖只二十八個字,字勢強雄,筆力飄逸。但妙權王子的書法,臣以為還是多習楷書為好。”妙權回答道:“妙權只是喜歡王羲之的字,還有他的《蘭亭序碑》妍美甜潤,變化無窮。”任永賢道:“然而行書畢竟是楷書的快寫,臣以為王子還是打好楷書的功底更好。”
妙權虛心請教道:“任大人,您說楷書學誰的好呢?”任永賢回答道:“自然是曹魏鐘繇“鐘太傅”的,他的《宣示表》、《薦季直表》,為楷書經典的開山之作。繇書如雲鵠遊天,群鴻戲海,他仿學而致一體,可謂幽深無際,古雅有餘,秦漢以來,一人而已。妙權王子,臣手頭有他的《賀捷表》可送你臨摹學習。”妙權忙說:“多謝任大人。”
碧姬此時卻道:“好啦,你們說了半天的書法,任大人也累啦,請坐用茶。”任永賢坐下道:“多謝碧妃娘娘。”碧姬道:“任大人,您成天忙於朝政,也該有張有弛方好。”
任永賢道:“微臣自有放鬆舒緩的方法,那就是讀書寫字。”碧姬卻笑道:“不行,不行,讀書寫字枯燥單調,任大人,碧姬想送您一件禮物,不知能否笑納?桃葉讓妙權去花園玩耍一陣,妳將準備的禮物給任大人呈送上來。”
妙權彬彬有禮道:“母親,任大人,妙權先告退了。”碧姬應道:“你去吧。”任永賢誇道:“妙權王子很有教養。”碧姬道:“不行,還望得到任大人的耳提面命。”
此時一陣音樂過後,一位元清麗的窈窕少女來到大廳,獨自舞了一段《白紵舞》,伴唱聲起:
輕軀徐起何洋洋,高舉兩手白鵠翔。
宛若龍轉乍低昂,凝停善睞容儀光。
少女穿著江南特產白色麻布做成的舞服,長袖高揚,眼神顧盼,逶迤婉轉,儀態萬方,如龍轉鳳翔,如推若引,似留似行。
碧姬含笑問道:“大人,此舞如何?”任永賢回答道:“此《白紵舞》無愧《白紵歌》,漢魏歌舞一絕也。”
碧姬又笑著問:“不想任大人對歌舞也如此有學識,此人若何?”任永賢道:“碧妃娘娘,您是說眼前這姑娘,舞姿輕柔徐緩,情韻清麗脫俗。”碧姬落落大方道:“任大人,如若不嫌棄,請將此女帶回府上,伴您度過閒暇的時光如何?”任永賢有幾分惶恐起身道:“萬萬不可!”碧姬卻微微一笑道:“碧姬的一點心意,大人不肯笑納?”任永賢複又坐下道:“微臣無福消受。”
碧姬卻道:“任大人可是有福之人,我和妙權都想沾您一些福氣才好。”任永賢道:“碧妃娘娘何出此言,豈不弄顛倒了。”碧姬道:“您身為太傅,又是太子洗馬,深得大王器重與太子的尊敬,朝野上下口碑極好,不知您肯不肯垂愛做妙權王子的洗馬?”
任永賢卻道:“碧妃娘娘,您讓微臣為難了?”碧姬竟然反問道:“任大人不願讓妙權更有出息?”任永賢急忙解釋道:“不是如此,微臣身為妙梁太子洗馬,不可再做王子的洗馬。”
碧姬早有防備,於是提議道:“您不可身兼二職,同時做他們兩人的老師嗎?”任永賢正顏著色道:“這是先制大律所不允許的,微臣不得僭越。”碧姬非常誇張笑道:“任大人言重了吧,難道我碧姬故意要任大人違法不成?”任永賢卻認真道:“那倒不是,不知者不為過。”
碧姬收住笑容,毫不含糊道:“那倒是任大人寬宏大量啦,說到為過,妙梁太子行為乖僻,出入藝館,酒後誤事,醉書手諭,貽害無辜,這倒是誰的過錯?”
任永賢自覺慚愧道:“此乃為師之過,教育無方。”碧姬道:“我倒不想借此責怪任大人,否則我也不會要你做妙權的洗馬,只是太子至今羈留在外,我行我素,不受約束,為何就不能好好栽培妙權,江山社稷日後也好有個依託。”任永賢道:“如此天大的事情,不是我任永賢能做主的,碧妃娘娘無妨去和大王說。”
碧姬沒好氣道:“我是要去說的,不勞任大人費心。”任永賢自知無趣便道:“微臣就告辭了。”碧姬也不客氣道:“任大人既然不肯給面子,那就走好,桃葉送客!”任永賢有禮道:“多謝碧妃娘娘款待。”
任永賢昂首走了出去。
碧姬十分惱怒道:“哼,神氣什麼,走著瞧吧,有朝一日,你想來當我們妙權的洗馬,我還不要。我一定要給妙權找個第一流的名人做洗馬。”桃葉說:“娘娘,這人可能已經來到宮裏了。”碧姬問道:“何以見得?”
桃葉說:“我早上不是告訴您,王后宮裏來了位稀客,是順裕王后娘家的姨侄。”碧姬想起來了道:“哦,就那個叫沈嚴的,不就是他著急地跑來王宮報告太子不聽勸阻,上了鬧瘟疫的海島嗎?”桃葉說:“正是此人。”碧姬道:“這事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桃葉接著說:“還未告訴您,這位沈嚴是當今文壇宗主,文筆好得不得了,學問自然不錯。”碧姬道:“真的?可他願意做妙權的老師嗎?”桃葉說:“您還沒去試探,怎會知道不行?”碧姬說出自己的顧慮道:“他可是王后的親戚。”桃葉卻笑著說:“我想在碧妃娘娘面前,王后家的親戚栽跟頭也保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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