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最近的反種族歧視及其他
洪丕柱
最近有個華人組織的所謂《2020年澳洲華人反種族歧視大遊行（說是網上遊行，我不清楚如何遊行）》。
組織者們將遊行的公告發到了我所屬的兩個群裡。我一面思量為何要在當前搞這個大遊行，一面滿懷興趣地打開公告。
為了使組織者的遊行言之成理，公告專欄中附有好些照片，說明目前澳洲種族主義非常嚴重，使華人備受歧視。
我先看到的是最近華人遭襲的兩張照片。一張是一名左眼被打得青紫者，照片旁寫著：2020年3月（日期不精確）塔州一名香港留學生疑似因戴口罩被種族主義者毆打；還有一張是停放在家中車庫裡的一輛被燒毀的汽車的照片，照片旁寫著：2020年4月6日（日期較精確），悉尼華人在家車輛被懷疑種族主義者放火燒毀。
看了這兩張照片，我產生了幾個疑問：被打的原因不是很清楚，只是“疑似”，那這位學生報案了沒有，警察介入沒有，警方是如何說的，因為說打人者是“種族份子”不能說他因“疑似”的原因打人就行，應有警方的調查結論才行。第二張照片的說明用“懷疑”，要比第一張好些，但我仍想問：車主看到了那個潑汽油在他車上並點火燒他車的人沒有？如果車主看到外人進入他車庫放火，他阻止或將他拍照（用手機非常方便，而這是重要證據）並報警（撥打000也不難）了沒有，這樣的事屬於刑事犯罪，警方是否已介入調查？車放在自己家的車庫裡如何會被外人進來放火燒且燒得如此徹底，好像是任它燒了很久沒採取任何滅火措施的樣子；且在車庫裡讓車燒成這樣，地面也燒壞了，為何房子沒燒壞（從照片中可見車上方車庫的木樑和車前方的墻、百葉窗等均完好無損，連煙熏的痕跡都沒有）？
這份公告並附有對自由黨多名高官或議員還有主流媒體（登出一份《悉尼先驅晨報》）的譴責甚至還嚴厲譴責澳洲總理和內政部長（儘管總理早已公開讚揚華人的貢獻）。其中有維州自由黨議員Bernie Finn，說他在臉書上將新冠病毒稱作“武漢病毒”引來大批西人用戶追捧辱華，他說：The world must never forgive the Chinese Communist Government for massive pain it has inflicted on us all. It lied. It covered up. It allowed the Wuhan virus to escape its shores. We should never forget that. 在我看來這些話沒有錯，並不帶有種族主義，而是指責中共政府隱瞞疫情，這是世界上很多國家的共識。“武漢病毒”是中國自己最先稱呼它的，而用地名稱呼某種疾病的首發地是歷史慣例，我可隨手舉出十來種這樣的普通疾病名，直到譚德賽為總幹事的偏袒中國的WHO後來為它造出了新冠病毒的稱呼。他一再對中國新冠疫情的偏袒性和不實說法直接誤導全球，導致目前大流行的現實。有報道目前追責譚德賽的簽名已達80多萬人。所以我並不太在乎這個缺乏權威的WHO怎麼說。
公告（我看到它有大同小異的不同版本）例舉某餐館的菜單上有稱bat wing（蝙蝠翅）的炭烤雞翅（charcoal flavoured chook wing）和武漢漢堡（Wuhan burger），這些只是吸引顧客的做生意的噱頭罷了，不能上綱上線為種族主義。公告還引用了《悉尼先驅晨報》報道的二月下旬來自中國的第二個地產開發商用自己的飛機將100噸醫療物資運往中國；它在3月26日又以《悉尼狂購：中國公司購買大量醫療用品》為題報道了另一個中國公司在澳的狂購行動。在中國疫情期間，不止一個來自中國的房地產開發商做著同樣的事，這是人所盡知的，並非秘密，澳洲各媒體如“空中新聞”均有揭露。揭露中國公司跟種族主義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不能揭露？這些東西是否真的幫助了武漢我不擬細談，但有證據它們被囤積了。
公告還附一個APAC News報道，它應是一份中文報紙，說聯邦自由黨議員Jason Wood在其臉書主頁大肆呼籲“射殺”澳大利亞華人，卻沒附英文原文，所附的英文Chingers確有鄙視中國人的意思，但filthy mutts, disgusting maggots可用在任何人身上，這些原文沒有一個有“射殺”澳大利亞華人的意義。
公告接下來還說最近有不斷增加的證據證明在澳華人社區處於種族主義的攻擊之下，並附了一些照片。其中幾張我在他處看到過（下面談），還有幾張沒看到過，但它們很難作為確鑿的證據。一張是一名公車司機（看上去像華人）在述說被一名乘客指責將新冠病毒帶進了澳洲，它被冠以9號台新聞，但照片上只有他一人，如果是9號台報道的對他的採訪，必會拍拿著麥採訪他的人。另一張是兩名看上去像女學生的人面臨一名被隱去上身的男子，也被冠以9號台新聞；還有一張在同一地點的照片，卻附有英文解說詞：Teen allegedly screams abuse at two women before SPITTING at them，看這說明你會以為是三個人，但照片裡有一男三女四個人，看上去沒有一個像華人，解說詞也沒說two Chinese women，報道者卻成了Mail Online Video。我為此查了該傳媒所刊登的所有Online video，沒有找到類似報道（可能已成舊聞），而該傳媒的稱呼應是Daily Mail，以報道UK和US新聞為主兼報道澳洲新聞。
我在他處也看到過的公告刊登的照片之一顯示悉尼某華人區街道的地面上寫著death to dog eaters（吃狗者去死），這也不能說是歧視華人啊？因為對西人來說，狗是人類的朋友，西人還有很多動物權利保護者，他們認為吃狗是殘忍的。反對吃狗肉只是個文化差異的問題，而且它不一定是針對華人的，因為澳洲有很多韓國人，韓國人也吃狗肉。在澳洲這塊土地上你有權阻止人們對吃狗者的痛恨嗎？你能說這是我們舉行反種族歧視遊行的原因之一嗎？
看到過的另一張照片顯示墨爾本某公車站前的地面上寫著“CHINA MUST PAY!”你也不能說它是歧視華人啊。不過公告沒有提在車站候車的長椅上放著的一個黃色的包，上面貼著一張紙，說包裡的廁紙等物品請隨時取用。這是一名華人寫的。後來還有一名華人主動拿著刷子和水將地面上的字清洗掉了。我想這些華人採取了積極的行動，而不是抗議種族主義，它的影響要正面的多。不知道公告為何不提。
第三張其實是一個視頻的截圖，我在他處完整地看過視頻：中國駐悉尼總領館門外有個老澳，穿戴像牧人，手持長鞭，口音是典型的農民口音，在揮鞭（就像昆州農展會上看到的牧人揮鞭比賽）擊地並喊叫著：Come on, I wanna put a bullet in your general secretary’s head … the f*cking leader of China, the filthy f*cking communism … f*cking bastard … wake up Australia! We’ll get you, do you think the world is stupid? Your plan the f*cking release of the virus for decades … no more shit from China … death to communism … the world is coming to get you … we know it is deliberate … your plan … you know about it, the SARS, swine flu, avian flu, commie f*cking … spread the f*cking disease worldwide … 有人指責警察袖手旁觀。他沒打人、沒攻擊行人、沒攻擊華人、沒任何暴力行動，僅是揮鞭抽打地面，警察能干涉他嗎？這不是在中國！他只用語言攻擊中共領袖、攻擊中共、號召澳洲人清醒過來，不要再受騙，說中共幾十年來都在故意散佈病毒，從SARS到豬流感、禽流感等等，他沒有侮辱華人，他有言論自由，你能說他歧視華人、是種族主義嗎？但是公告的英文為了說明他是種族主義者居然這樣形容這個人：Chilling moment a man armed with a WHIP goes on a racist rant outside the Chinese Consulate in Sydney and accuses visitors wearing masks of spreading coronavirus. 這簡直是信口說謊，還像煞有介事地問：你的鞭子是在揮向華人還是揮向澳洲政府啊？對一個看過視頻的人來說，公告在這裡作了赤裸裸的偽造！用不到問，您把那人罵的話登出來就可以了，大家馬上就會有答案。他攻擊中共而非華人。可是你不敢登。僅此造謠，遊行組織者就失去了遊行的正當性。
還有一張照片顯示在一面墻上寫著“Shame on you, China!”，照片沒標出地名，不知在何處，可能是悉尼或墨爾本某建築工地的圍墻，這也不能算是種族歧視啊！很多澳洲人，還有歐洲人、美國人、加拿大人都認為是中國輸出了新冠病毒。澳洲國立大學（ANU）也有學生發出Chinese virus的臉書。當然他們還不夠精確，他們應反對的是中共的隱瞞。墻上還有一條比較有侮辱性的標語：Go home yellow dog，yellow dog泛指黃種人包括東亞、東南亞十幾個國家的人，你如何能說這是專門罵華人呢？邊上還有可能是華人寫的反擊：Fanny mud pee，老澳當然看不懂是什麼意思，就是華人也看不懂，有一位聰明的華人“拆字先生”說這是fan ni mu de pi（放你母的屁），有點道理。但這種誰也看不懂的反擊有何意義？最後是在布裡斯本CBD的街上出現過的一張COVID-19MADE IN CHINA的大幅紙條的照片，這也沒有歧視華人的意思，仍然是針對中共政府。
雖然已經年老，我仍然很想參加反種族主義的鬥爭。1996-97年，我是全澳華人中第一個發表文章公開譴責漢森的種族主義言論的，後來又參與組織了一度很強大的“昆華之聲”，領導過多次反種族主義的集會和大遊行，每次都有數千人參加，還邀請了聯邦議員、參議員，包括當時的聯邦參議員劉威廉，還有州議員包括前州長高斯參加並發言。當時布市華人還不多，參加抗議集會遊行的大多是白人，他們很多還推著嬰兒車來參加，支持華人的行動，可見澳人絕大多數是反種族主義的。後來我們還支持蔡偉民競選成為昆州第一位華人議員。當時布市並無中領館。
在看了公告和所附照片等後，我發現所發起遊行的真實目的並非反對種族主義，更多是為中共辯解。冒犯華人的種族主義在澳洲不能說沒有，但並不嚴重，這是實情，公告明顯是誇大其事。我擔任某科技學院國際部高級經理多年，辦公室裡有老澳、印度人、韓國人、日本人、菲律賓人和港人，還有一名膚色黝黑的薩摩亞女秘書，但我們相處非常融洽。若有被歧視的情況，報警一般很快能獲得解決。比如悉尼有名被稱為“歧視慣犯”的白人女性屢次被發現對華人有語言侮辱，在有旁證的情況下被侮辱者選擇報警，她即被拘捕。但公告所附的照片基本上全都是反映澳洲人確有的較普遍的反對中國隱瞞疫情或認為中共散佈了病毒的情緒，而不是反對華人！所以不應由華人發動遊行來駁斥，否則很難令人相信背後沒有中領館的支持。而在美國，在特倫普總統說了中國病毒後，也有很多大陸華人馬上出來抗議，但是為什麼沒有美國人，包括將自己看做美國人的華人出來組織反種族主義的遊行呢？現在還不是徹底查清病毒到底來自何處的時候，但世界上已有二十國查明該國的零號病人不是來自中國，就是曾同來自中國者有過接觸的，這也是事實啊。
我做過傳譯員曾參與過審理某些華人指控種族主義的案子，這些案子若不牽涉到刑事，一般由ombudsmen審理。其實種族主義的帽子並非那麼容易戴，人證物證要非常確鑿，不能以感情、想當然或受欺侮為依據，所以這些案子都敗訴了，我還負責將判決書譯成中文，由相關部門發給申訴者。聯邦華裔議員廖嬋娥已呼籲華人將自己經歷的種族歧視填在一份表格上，她會在國會為你發言，即使不在她選區，她也會將信息轉到你所在選區的議員那裡，讓議員聽到你的聲音。她給了可下載表格的網址https://forms.gle/9szowCWTEzU8K3 。這是個好辦法，遊行大可不必。
不過在我參加的某澳洲華人的群裡，倒是有些大陸背景的華人經常對澳洲白人發出謾罵和攻擊，他們是抱怨種族歧視還是顯示自己的種族主義？比如有的說澳洲人的話有幾句可信？包括總理。有的堅決不願將口罩等捐給澳洲人，說“堅決不做聖母婊（辱罵很多澳洲人信仰的聖母）”。有的說我們生在中國就應該愛自己的祖國（毫無融入的願望，不知為何移民澳洲），還說澳洲也不是白讓我們來的，我們也付出代價的（是否最好不要付移民申請費？），反正我愛祖國，我不會捐給澳洲人一個口罩，讓他們繼續欺負中國人，天天抹黑中國（對澳洲毫無愛心的胡說）；有錢不如去捐給中國貧困山區的孩子們（中國不是全面脫貧了嗎？澳洲有很多基督徒自願去中國貧困山區提供免費醫療和教育，你知道嗎？）；澳洲人是餵不飽的白眼狼（是否帶有種族歧視？）。還有一些華人拒絕承認澳洲傳媒所說的中國人買空了澳洲的醫療物資，造成目前包括口罩在內的醫療物資緊缺的情況，說這是無恥的說法，說澳洲人竟然說醫療物資都被運往中國了，太不要臉了，所以澳洲人不值得同情和幫助！還有人攻擊基督教，說上帝怎麼沒讓這些白種人反思、進步、感恩（感誰的恩？）呢，靠搶劫偷盜發家的白種人多數都信上帝吧？
還有，我所在的一些華人群中都有義務幫中共作大外宣的，轉發明顯攻擊或醜化美國、歪曲事實的資料，比如“美國：局勢部分失控”、“美國攤上大事了！”、“外交部（我還以為是澳洲外交部呢，原來是中國外交部）回音美國抹黑言論”、“剛剛美國媒體突然發聲：中國贏了！”他們對美國死於武肺者的增加幸災樂禍，給海外華人洗腦。我真不懂這些人移民澳洲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是否是隱瞞了中共黨員的身份？我想告訴他們的是，澳洲政府和澳洲中情局幾年來一直在抵制中國對澳洲的滲透，我只能希望他們不要過於放肆反美，因為美國是澳洲的盟國，是五眼聯盟的盟主。
我看到有美國華人面臨類似情況要求華人客觀地報道美國的疫情，並勸某些華人“不要不負責任地煽動仇恨…… 在看某些中文報紙時也要仔細想想，如果美國真像那些中文報紙所說的那樣不堪一擊，那麼這個國家早就不存在了。之所以美國能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就說明這個國家的領導和人民都不是傻子。”這說明美國也有想打倒自己國家的華文報紙，也有鼓吹仇恨美國的華人，但我的欣慰是也有敢於對鼓吹仇恨者說不的華人。現在我就要在澳洲扮演這個角色。
還有美國華人寫文章揭露某些華人在美國的醜惡行為：搶購、高價倒賣口罩；到COSCO去搶購了物資，一看物資充沛又拿搶購到的東西去退款，排隊去領取教會發的免費物資轉手倒賣，將賣不出去的扔在垃圾桶裡再去排隊；有的隱瞞了在中國的很多財產去申請美國政府的福利，兩頭通吃；還有幫助中共偷竊美國的知識財產；做了錯事卻不接受任何批評，反說批評者是種族歧視，等等。這有點像韓德賽，在受到批評時就拿出種族歧視做擋箭牌，莫須有地說批評者罵他是黑鬼。
近日又看到美國華裔聯盟CAA發表的一篇文章《你的第一身份是華人還是美國人？》。文章認為美國華人間充滿的紛爭係因身份認同引起。隨著美中兩國的碰撞不可避免，華人需要明確你的第一身份認同。認為自己第一身份是華人的很可能會抱怨美國的種族主義，不認同美國自由、民主、平等、博愛的價值觀，很可能被大外宣和僑領帶領作損害美國利益的事，比如把美國的口罩賣光運去中國，在美中衝突中站在中國的立場上反對美國。文章說，“我們必須認同自己是美國人，不管是利益和理念都已深深扎根於我們自己選擇的國家，我們子孫後代生養的國家，這個張開懷抱接納我們的國家，這個神特別眷顧的國家。很多華人在幾十年仇恨教育和仇美宣傳的洗腦下已沒有起碼的獨立思考的能力也沒有做人的基本底線……”這是一篇多麼適宜於澳洲華人的文章啊！
說到歧視，在中國和澳洲住了幾乎相等時間，也去過歐美紐西蘭等“西方”各國，我還是有發言權的。我覺得，同澳洲歐美相比，除了種族歧視，中國的各種歧視要更嚴重、更全方位得多，不光有地域歧視，還有職業歧視，家庭/性別歧視等。
地域歧視，上海人就歧視蘇北人，江浙人或江南人就歧視北方人；範圍小些，在上海，住在南面靜安、徐匯、盧灣區的人就歧視住在北面閘北、普陀區的人，甚至同住南面的，盧灣區的就看不起南市區的，同住北面的，虹口區的就看不起楊浦區的，甚至在同一個區內，住在徐匯區北面的就歧視中山路以南的。因此在上海有所謂“上只角”、“下只角”之分。在布裡斯本也有工人區或商人區，甚至還有華人、越南人聚聚地區，房子的等級和價格不同，卻沒有上只角或下只角的叫法。住在布市的人也不會歧視住在小城鎮或經濟較差的城市的人。
職業歧視，上海人對從事服務業的，諸如小販、挑擔走巷的修理匠、理髮的、澡堂的、餐飲的服務員大都是歧視的。在中國去飯店吃飯，女服務員對來客鞠躬高喊“歡迎光臨”，沒有一個顧客會對她們有任何感謝的表示，連眼睛都不會朝她們看一下，對來點菜上菜換杯盤的服務員也一樣，甚至在澳洲的唐餐館也一樣。但是您若去過西餐店，那裡的西人顧客會很有禮貌地感謝為他們點餐、上菜、斟酒的西崽。在我工作過的高校，清潔工同校長每天直接用名字相互道安，根本不需謙卑地稱領導為XX校長、XX局長、XX書記。西方國家崇尚人際平等，毫無對職業或職位的歧視。
家庭和性別歧視更是中國歷史上根深蒂固的，家長對子女的婚配非常強調門當戶對，造成了歷史上許多悲劇。男人對女人的歧視更明顯，只要有錢，三妻六妾是家常便飯，且女人必須三從四德，纏小腳，不能隨意出門。西方從聖經開始就是一夫一妻，男女平等。家庭歧視到了毛時代更成為准法律，演變成血統論，紅五類、黑五/九類出生的在受教育、就業和社會地位等方面的待遇大大不同。反對血統論的遇羅克居然被判死刑！美國原來曾有過的對黑人的歧視，1960年代在馬丁路德金領導的運動中得以廢除，而他還得到無數白人的支持並參與他的和平進軍華盛頓的運動，四十多年後就出現了第一位黑人總統。對婦女的歧視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廢除，婦女有了選舉權還有了自己的節日。
還有種族歧視。中國人直到清朝中期仍很少見到過金髮碧眼的西人，明明是因為閉關自守對外部世界不了解，認為天朝是世界上最富強的國家，不知道西方已在英法美等國的革命實現了憲政或議會民主之後的短短一兩百年時間裡，工業、科技、航海和軍事等各方面都在突飛猛進，用兵艦和大炮打開了中國緊閉的大門，逼使滿清政府投降和開放門戶。拖辮子的愚昧的中國人仍以鄙夷的眼光看這些模樣同他們不同的西人，叫他們為鬼佬或者番鬼。奇怪的是，直至今天仍有不少華人鄙視西人和西方文明，出了國，生活在物質、環境、福利、醫療條件都比中國好得多的歐美澳等國，卻繼續鄙視西人，說他們笨、懶、低效率、亂花錢、烹調原始只會BBQ，西餐的味道如何難吃等等。
就大遊行組織者說遊行是因為冠狀病毒在澳洲散佈，出現了澳洲人對華人的嚴重歧視，先不說這絕非事實，就是在中國國內，也有因武肺，湖北人歧視武漢人，其他省市的人歧視湖北人，當他們走到外省市，都常會受到那裡的人的歧視、躲避、不歡迎，連中國自己的媒體都要呼籲不要歧視武漢人等。所以這次反種族主義大遊行確實無法言之成理。（寫於20年4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