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鄉的火柴廠倒閉了                           傅金枝
  • ●三個伊朗人(上)                               橋人
  • ●一個好主意—–將釣魚島宣佈為中國的靶場       簿鎮
  • ●保釣和國教風波                               老木
  • ●大話藝術                                     穆迅
  • ●五律 讀艾斯(新西蘭的微風)                    虎山龍
  • ●《蓮》第三十章 抗疫風雲(4)                 何學威

家鄉的火柴廠倒閉了                           傅金枝

昨天看電視,中央四台的一則消息讓我吃了一驚:中國最大的火柴廠——河北省泊頭火柴廠倒閉了。

工廠倒閉的事情多了去了,而我卻獨獨為泊頭火柴廠的倒閉吃驚。這原因是這家火柴廠就在我的家鄉,我就是泊頭人。

火柴廠是泊頭人的驕傲。從1912年建廠的整整一百年裡,火柴廠的火柴作為中國,乃至亞洲最大的火柴廠,所出產的火柴,送至中國北部各省市的千家萬戶。火柴盒上印著“泊頭”兩個大字,並且用兩個大圓圈圈起來,極其耀眼。也因此讓“泊頭”這個名字,隨著火柴響徹中國北方城鄉。凡是用泊頭火柴的人,無不知道泊頭這個地方。

我的家鄉還有一種東西馳名,這就是鴨梨。在新西蘭看到的鴨梨叫中國鴨梨,在中國叫天津鴨梨,可到了天津就叫“泊鎮”鴨梨了。泊鎮,就是“泊頭鎮”的簡稱。

1960年,我告別了家鄉,升學來到天津。同學來自全國各地,見面之後自然要問一問對方來自何地。讓我吃驚的是,我家鄉的知名度雖不能與大城市相比,卻也是相當地有名,這也讓我相當自豪。這知名度高的原因一是因為鴨梨,另外就是因為火柴了。

泊頭火柴廠是在1912年由馮國璋投資四萬大洋建立起來的。馮國璋是河間人,做過民國政府的總統。他把火柴廠建在泊頭,自有他的道理。這裡既與北京、天津相距不遠,也與他的家鄉河間相距不遠。最為有利的條件是泊頭水陸交通都十分方便:泊頭是大運河上的一個大的碼頭,而當年津浦鐵路剛剛鋪軌,在泊頭設了一個大站。這樣,不管是原材料還是成品,運輸的問題就解決了。

泊頭火柴廠的規模開始也不是全國第一。大概是由於泊頭是個小地方,鎮上的人都是半農半工或半農半商,即一家人一邊種地,一邊弄點事做一做掙個小錢。當地民風淳樸,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世代的鄰里,甚至沾親帶故。進廠做工的人也都老實本分,不敢耍刁取滑,否則就會傷及家族的聲譽。這樣工廠的管理成本就下降了,效率也提高了。更有些活計分解給家庭去做,比如糊火柴盒。那時泊頭鎮上的人家,家家糊火柴盒。晚飯過後,把碗筷一拾,就在吃飯的小桌上,把材料和一個小模具拿出來,這就幹上了。動作快捷麻利,五、六歲的小女孩,飛快地舞動著小手,幾秒鐘就糊好一個。有成本低廉的競爭優勢,泊頭火柴廠站住了腳,並且越發展越大,漸漸成了全國第一,亞洲第一。

火柴是從國外引進的,因此叫“洋火”,小時候我也一直叫它為“洋火”。開始時,火柴是種“高級商品”。一些富家子弟,在人多的地方,掏出煙荷包,裝上一袋煙,之後掏出火柴盒,抽出一支火柴,在火柴盒側面砂面上這麼一檫,立刻生出一個小火球,也立即引來周圍羡慕的眼神。那種感覺,比當今“表爺”,陝西省安監局長楊達才帶著塊幾萬元的手錶還要牛氣!

即便是生產火柴的我的家鄉,也消費不起。記得小時候家中取火使用一種更為低廉的東西叫“取燈”。這兩個字的發音十分的奇特,不叫“qudeng”,而是叫“qudie er”,後面有一個兒話音。為這篇文章中的這兩個字,是我費了老大的氣力才“考證”出來的。“取燈”,是一根像現今飯館裡一次使用的筷子大小的一根小棍,頭上蘸上一點硫磺,這樣只要往暗火上這麼一蘸,硫磺立刻點燃小棍成為明火。

但是要想先取得暗火,還必須有“打火”的一套東西,由火鐮、火絨和打火石三種東西構成。通常這三種東西都裝在一個小荷包裡。小荷包拳頭大小,皮制的,有一個月牙狀的特製的鐵片也就是火鐮,鑲嵌在上面,做工十分考究。這種東西必許是專門的匠人才能製作的來,現在如果有人還保留著這種東西,一定也是價值不菲的文物了。平時荷包裡就裝著火絨和打火石。火絨是一種植物生長的絨毛,一遇火星,即可點燃。而打火石是一種學名為燧石的小石片,大概太行山區有得是,在我家後面的一條小河裡就很容易找到,顯然是河裡發大水時從太行山沖下來的。打火時取出火石,上面放一些火絨,用火鐮猛打一下火石,便立刻產生出火花點燃火絨,這暗火就生成了。

小的時候,看到大人一人一個長煙袋,另外兩個小包,一個盛煙絲的包,另一個就是專門打火用的荷包了。

這一切恍惚是在昨日,又儼然是一幕一幕的大戲,依次登場,又依次謝幕。從用打火石打火,用取燈引火,到用火柴,到今天的打火機。滄海桑田,先進代替落後,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基本規律。

家鄉的火柴廠倒閉了,中央電視臺說是中國從此告別了“火柴時代”。這是歷史的進步,歷史發展的必然。但我仍然感到不勝唏噓,很有點傷感!

謹以此文,懷念我故鄉的親人們。

2012年9月8日於奧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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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伊朗人(上)                         橋人

會上碰到一個伊朗來的小夥子哈尼,在建築系讀博士。人非常安靜,尤其是對於爭論性的東西,幾乎是不作辯解的。這麼大的一個活動,各種類別的人幾乎都有,但真的不容易找到這樣沉靜的人。

讓我記起去年十一月在漢密爾頓認識的伊朗學生。他叫凱本,研究英語文學。我們曾經聊了一會兒天。話題中間轉到了對伊朗社會對性的態度和習俗上,這也是很多人感興趣的話題。凱本說,伊朗女性在今天仍是全副武裝上街的——胳膊及腿甚至臉都要用紗巾覆蓋,只剩下眼睛在外面。

凱本長得很帥,英語也說得字正腔圓,很討女士們的歡喜。而他也的確會在聊天的過程中適當地添加一些“葷腥”的東西,博得大家一笑。幾個女生於是圍著問凱本,伊朗的男士是不是仍然可以合法地娶多個妻子,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離開伊朗呢,在阿拉伯語中“我愛你”是怎麼說的,如此等等。

伊朗是個神秘的國度,至少在美國或者其他同伴國家的媒體中是這樣塑造的。我覺得它神秘,倒不是在這樣政治色彩濃厚的意義上的。它的神秘性體現在,作為宗教文化仍然盛行的文明古國,在現代文化中所彰顯的濃烈的另類色彩。

但凱本似乎對再深刻點的話題並不是很感興趣了。我疑心他是思考過這類的問題的。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典型的伊朗人。但他似乎在回避討論這樣的問題,他把自己的興趣放到了交際上。我倒覺得他用的是花花公子的方式,在掩蓋一種對於伊朗文化的憂傷。

後來因為偶然的原因,也在一些社交場合碰到過幾次凱本。他一如既往地吸引很多人特別是女人的注意力。

可是哈尼給我的印象是不太一樣的。他來自伊朗的首都德黑蘭,已經是博士第二年了。晚餐桌上還有紐西蘭人安迪和安德魯。安迪娶了個來自日本宮城縣的太太。大家自然而然地便聊到了日本海嘯、基督城地震和四川地震。

安德魯轉頭去問哈尼伊朗是否有什麼海嘯地震。這個問題的出發點可能是很友善的,因為哈尼太安靜了,安德魯是在試著把哈尼納入到聊天過程中來的。但我總是覺得裡面有點怪怪的。海嘯地震是災難,為什麼非得伊朗也要有呢。

對於不太熟悉的東西,人們往往帶著點瞭解怪物的心理去瞭解它。從某種角度我也在以這樣的心理去參與到晚餐桌上的閒扯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安德魯的詢問象徵了一個普世的隱喻,即西方現代文明對東方傳統文化的模棱兩可的姿態。

哈尼說伊朗是個高原,沒有海嘯,地震也是少的。他似乎覺得不再多說些東西,有些辜負大家的期許。於是轉到了伊朗政府上。他說伊朗政府似乎一直在試圖勸服公眾去接受現實、安于現實。

但這難道不是宗教文化盛行的社會中經常出現的狀況麼,換言之,這種接受現實安于現實的心理可能已經深入到人的血液中去了,跟什麼政府可能也沒什麼大的關係。文化本身是有很強的惰性在裡面的。

其實,我想知道伊朗社會是否有那麼一群啟蒙知識份子,去向社會普羅大眾進行新知識、新理念的教育,開放思維。他說有的,但仍然是微不足道。伊朗的什葉派和遜尼派經常辯論,這種過程持續了那麼長時間,似乎與啟蒙是無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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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主意——將釣魚島宣佈為中國的靶場          薄鎮

首先說明,這個好主意不是筆者發明的。好多天之前看本地華人電視臺的《今日話題》節目,節目主持人和特約嘉賓的對話中,有一位元特約嘉賓提出了這樣一個意見,引起了我的注意。後來又有臺灣大學政治系名譽教授張麟征,也提出了同樣的主張:建議兩岸各自宣佈釣魚島為靶場。

這是一個好主意!

兩國之間的領土之爭,涉及兩國之間的根本利益,任何人都會站在本國利益的一邊,統治者也不敢違背民意。更有些統治者在自己地位不穩或在選舉之年,借領土問題製造國民對外部敵人的仇恨,操弄民意,轉移視線,撈取政治上的好處。

日本近來在釣魚島問題上自導自演的一出出鬧劇,正是這種情況。釣魚島不大,總共才4.38平方公里,可是按著國際海洋法公約,周圍還要帶著170000平方公里的海域面積,這個利益可就大了。有美國人撐腰,於是日本人沒完沒了地折騰,但卻是一步一個腳印,向著擁有這個小島這片海域前進。可反觀中國,卻是左支右絀,應對乏力。前些天香港有一批勇士乘小船登島宣示主權。雖然成功登島,顯示了中華兒女保衛釣魚島的決心,可最終被日本人銬以手銬,又讓日本人在全世界面前宣示了它正在對釣魚島“實行著”“有效的”控制。

釣魚島涉及到中國的巨大經濟利益,更涉及到中華民族的尊嚴。幾百年來,中國人頂著一個“東亞病夫”的醜陋形象,割地賠款,顏面丟盡。建國六十餘年,初期朝鮮戰爭尚能給世界留下印象,可世人會說此役是在蘇俄的支持下進行的。現在沒有了與蘇俄的同盟關係,到了自己也亮一亮膀子的時候了。可如今不光美國、日本這些算得上大國的國家,就算是印度、南北韓並不怎麼強大,甚至越南、菲律賓,還有非洲一些下三濫的小國也敢戲弄中國,這讓中華民族,還有我們這些海外炎黃子孫的老臉往哪兒擱?

反觀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強國之路,當年的西班牙、英國、俄國、德國、日本,經過洗心革面的改革,經過五、六十年,都能一躍沖天,讓世界顫抖!其艦隊都能在世界上任何一片海域橫衝直撞!反觀中國,國土面積既大,人口也多,應該說,同樣的經濟水準,同樣的技術和軍事裝備的水準,其總體的力量要強大得多。可至今中國的海軍只能在自己的家門口打轉轉,稍微遠一點的海島就保衛不了,眼睜睜地瞅著被周圍一些無賴國掠奪、蠶食,卻不能有所作為!

並非是梁光烈膽小,胡溫無能,其實他們最清楚自己的家底了。如果中國也有11個航母戰鬥群,看看美國、日本、菲律賓、越南還敢如此囂張嗎?要知道,早在上世紀30—40年代,日本就曾製造出25艘航空母艦。而這個水準,以中國人才之豐厚,國土面積之大,資源之富有,本來是早就該達到的!

壞事就壞在解放後的最初30餘年,不好好搞建設,沒完沒了瞎折騰種下的惡果。30年的時間,世界上科技包括軍事科技在迅猛地向前發展。可中國卻在一種極其愚蠢的思想的“指導”下,搞什麼“近戰夜戰”,搞什麼“刺刀見紅”,搞什麼“人的因素第一”。對知識份子不停打壓,沒完沒了地“改造”,知識份子也都成了白癡,還搞什麼科研?期間雖然也搞出了兩彈一箭,主要還是靠著解放前培養出來的科技隊伍的那點舊家底。並且如今連半個朝鮮也能搞,這兩彈一箭還有什麼好吹噓的?即便是這兩彈一箭,數量不多、品質也不高,只是一個僅能對自己的人民吹噓吹噓的面子工程,而在國際事務中真正較勁的關鍵時刻,卻是全然施不上勁。海軍、空軍裝備的嚴重落後,成了制約中國保衛自己海島海疆的嚴重障礙。

30餘年的折騰,在科技水準和軍事裝備上大大地拉大了與先進國家的距離。而改革開放後的30年,中國的發展還是很快,科技水準與先進國家的距離在急速地縮小,中國的海軍、空軍裝備水準也在急速地提升。時間在中國一邊,力量的天平在一點一點地向著中國傾斜!

想必是美國也看到了這個趨勢,於是加緊了對中國的圍堵和擠壓;想必是日本、菲律賓、越南也看到了這一點,於是加緊了對中國海島、海疆的蠶食。

中國怎麼辦?不能示弱,不能無動於衷!否則日本人就會蹬著鼻子上臉,這釣魚島就成了它的了。訴諸武力吧,日本的後面還有個美國,真正的敵人還是美國人!要是走這一步棋,也是要好好思量一下子的。

中國公民登島去宣示主權,在如今的條件下是個好主意。要不停地聲索,無論如何,主權是不能放棄的。

一個更好的主意是宣佈釣魚島是中國的靶場。隔三差五,中國的海軍艦隻便到附近海域向著釣魚島打上幾發炮彈。其好處是中國並不必立刻實現對該島的實際控制,也就避開了如何對該島守衛這一難題。現在中國不登島,你日本人也別想登,更別想在島上搞什麼永久或臨時性的建築。

等到時機成熟了,等到力量的天平進一步傾向中國,問題也就自然而然地解決了。

2012年9月11日於奧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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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釣和國教風波                              老木

香港感冒了,噴嚏噴出老遠。

十幾萬人聚集政府門前,一色黑衣,熱鬧的讓人吃不消。

新近上臺的梁振英特首看來官運不暢,上任伊始,麻煩多多。

前不久,保釣運動恰在其剛剛接任就風起雲湧。儘管這次成功保釣並無梁特首親自參與,且其間保釣人士裏不乏右派,但,保釣在一個特殊時間段裏,打破了香港政府以前一貫的打壓態勢,並在具深厚背景的鳳凰衛視大張旗鼓推動下展開,實在掩飾不了梁特首被動作為的影子。

儘管這次保釣表面上看,保釣人士成功登島,國旗插上了釣魚島,而且,日本右翼實力派人物東京都執事石原慎太郎隨後以購島失敗而告終,可明眼人看去,實際真正的輸家竟然還是我們自己。

“保釣”是一柄雙刃劍,揮舞起來風光無限,也為看客們叫好,自然博得了多一些掌聲,如若在特定時刻下,還可以藉此聲東擊西掩人以耳目。但其副作用極具殺傷力,極易挑動起民族主義情緒,在目前大陸國內矛盾日益激化民怨鼎沸之時,其完全可以成為轉移社會矛盾的突破口,形成一種不可控的社會風潮。

隨這次保釣起舞的國內抗議風雲,出現蓄意打砸普通民眾財物,搶奪日本大使座駕旗幟的極端行為不足為怪,最後這樣的抗議浪潮被政府強力按回原位,就充分張顯出了保釣牽一發動全身的複雜性和多樣性。

日本政府這次明顯棋高一著,衝撞中故意示弱,放馬過後,立現槊雄嘴臉。不但在全世界面前撈足了面子,更在其民眾一致擁護下,立法將警戒力量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更加快了釣島國有化步伐,加大和加強護衛艦只的數量和質量,以期達到將以後的保釣船隻遠遠拒之釣島週邊海域的目的,以落釣島鯨吞之實。

而其後與美國舉行針對性聯合軍演,將登島演習目標從一貫的模棱兩可直指中國軍隊,這樣看去,釣魚島實際管轄權力又遠離了中國一截,如此適得其反虛張聲勢的保釣做法實非有志之士所樂見。

從這次保釣大張旗鼓很快偃旗息鼓的態式來看,本次保釣並為給實際操作者帶來任何好處,香港政府的作為耐人尋味。更耐人尋味的是,保釣後發生的香港社會國民教育風波竟激蕩的令人瞠目結舌。

儘管這次風波和保釣風馬牛不相及,但其都在新任特首治下釀成風波。後者聲浪甚巨,不但使香港政府亂了陣腳,還累及中央政府,竟至出現了不常見的外交爽約事件,使得一貫關注香港發展的人士憂心忡忡。

香港自割讓給英國以來,一直是連接大陸和西方的跳板,大陸近代各個時期風起雲湧中都可見香港舉足輕重的地位。甲午海戰,辛亥革命,抗日戰爭,國共紛爭,當代中國政壇上活躍過的哪一流派哪一股政治勢力都可以在香港找到其注腳。因此,香港除保留了東方港都不可替代的經濟活力外,它成型以來就是各類思潮活躍的自由屬地。

儘管香港自97回歸以來,中央政府以舉國之力鼎立支持香港地方政府,避免了香港回歸後的經濟大滑坡,但一貫以來的大一統思想以及意識形態的慣力思維,期望居高臨下的態勢來整合統一香港人的思想,顯然這次觸到坡底 。

香港的反彈力是驚人的,從梁特首抵抗不了民眾壓力收回成命,將既定的三年強力推行的國民教育無限期延後,如此大幅度退讓,與其說是梁特首的彈性施政風格,不如說是面對民眾反彈無可奈和的選擇,這樣的退讓必將為其今後施政帶來負面影響。

這一切均緣於意識形態之禍端,如果政府官員和民眾自上而下摒棄意識形態束縛,切實貫徹鄧小平當初制定的“一國兩制,港人治港”的原則,這一切應該可以避免。

香港社會是一個成熟的自由社會,各種思潮都有其成為定式的理由。加之民主和集權從來是天敵關係。香港被英國統治百餘年,英式制度浸淫下的香港社會早已成了有別於大陸的自由民主飛地,在這樣的歷史積澱中強力推行一種思想灌輸,無疑會給民眾以恐慌心理,成為一種社會動盪因素。相信,通過這次國民教育風波,有關官員能從香港民眾的反彈中學會面對不同思潮的包容。

如若不然,這樣的事端還會發生,社會成本必然大到不可思議。與其事後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之哀歎,還不如切實遵守諾言來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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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話藝術                                                   穆迅

和外行朋友聊藝術。他們總是好奇:每個歷史時期總是有一或幾個大師成為那個時期的領軍人物,威震群雄。那麼如今誰是我們當代的牛耳呢?此時我總是把話叉開。王顧左右而言它。因為這不是一個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事兒。

當代藝術界裡有這樣的人物嗎?我們的同行朋友心裡明白。沒有,也不可能有了。這就奇了,今不如昔?不是,是今非昔比,因為時代不同了。就象亞馬遜河,整條大河到了入海口便散了開來,沒了主航道。

我們的時代是一個巨變的時代。是一個modern的春秋戰國時代。隨著科技的飛速發展,衍生了林林總總式樣繁多的藝術品種和藝術產品。音樂的、美術的、文學的、影視的,都象走馬燈似的,你方唱罷我登場。再看美術界,中國的、外國的、行動的、裝置的、具象的、抽象的、寫實的、超寫實的、波普的、卡通的、現代的、後現代的、媒體的、網路的,等等。如果你能數落得一個不丟,算你有本事。

面對這浩如煙海的藝術世界,人們一時手足無措。心中泛起一番疑惑。如何認識它們、欣賞它們、評判它們?

本人有一小“偏方”。雖非正統,也沒被世人注意,卻也屢試不爽。不妨試試以應病急。我把藝術大致分為兩類。一類以技巧為元素的古典藝術。即人們在藝術創作時以技巧為載體。技巧越純熟,表現力就越充分,越容易感染人。這類藝術如:傳統的交響樂、芭蕾、京劇、國畫、文學及影視等。由於這類藝術技巧日臻完善。因此它們如同體育比賽一樣,可以類比,評出優劣作品來。另一類以創意為元素的現代藝術(姑且這樣稱呼,我還沒有找到更確切的稱呼)它強調創意,否定技巧。說白了就是為創意可以不擇手段。甚至雇人捉刀代筆。這類藝術在戲劇、音樂、文學中都有,只是難得一見。而大量的現代藝術則體現在美術領域內。本文上面所列舉的如裝置藝術、行為藝術、抽象藝術、甚至網路上某些表現藝術都是此類藝術。

由於這類藝術載體太龐雜,表現手法千差萬別。所以很難做類比,於是人們很少能看見這類藝術的大獎比賽。即使一不小心被另類藝術部門評了出來。也是個使人哭笑不得的尷尬事故。

說到這兒,我忽然想起了若貝爾文學獎。大家都知道它是個權威的藝術獎。世界(包括中國)很多的藝術家都以獲此獎為榮。不過最近它(起碼在我心目中)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授與別國藝術家文學獎我不敢妄評。因為我不瞭解其國情、語言藝術。但當它把獎狀放到中國作家高行健手上時。我立刻明白了。它做了一件尷尬事,做了一件跌“份兒”的事。作為一個單純的若貝爾基金會你可以把獎盃授給任何一個中國人,這是你的自由和權力。但做為一個古典藝術評判的權威機構,去評判一個現代藝術家,似乎有點越俎代庖。喪失了自己應有的地位。據我的“偏方”劃分,古典藝術是有“權威”的,而現代藝術是沒有“權威”的。高行健的獲獎就是一個“權威”組織授與一個與“權威”藝術領域內毫不相關的現代藝術家。鮮花插在不是地方的糞堆上,這豈不給人怡笑大方?這樣的幼稚行為,令人們不禁生疑:若貝爾文學獎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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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律·讀艾斯《新西蘭的微風》                       虎山龍

(下平八庚)

翰墨鑄人生,禪心字裡行。

勁毫描浩氣,妙筆韻微情。

學意工夫厚,詩靈造化精。

志高吟夢曲,海外傑中英。

: 2012 年 8 月 25 日,華裔詩人艾斯帶著他的詩文集——《新西蘭的微風》來我家,我們談得非常投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因為在異國他鄉的新西蘭這塊土地上,能堅持用中文來寫作詩歌的朋友並不很多,而又能藉助於中文詩歌載體進行互動交往和探討,那真是一種緣分。

艾斯的詩歌讀後有一種厚重的親切感,我感覺,獨特性、真實性和憂患性是他詩歌的主要特點。通過他的字裡行間,我讀到了他的才華和深刻,我這首詩就是在初讀艾斯《新西蘭的微風》後的一種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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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第三十章 抗疫風雲              何學威

4、風波再起

金三家客廳裏,燈光昏暗,幾個人坐在一起。金三在與幫閒們密謀策劃。

金三問道:“到底死了多少人了?”一個麻回答道:“回金三爺,到今天為止死了七個。”金三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在這小島上等死!封島,哼!”另一矮子道:“以前,不是金三爺您老說話,誰敢說封島?”幫閒們都道:“就是!”

金三又問道:“那個竄來竄去,說是為人治病的人叫什麼?”麻子答道:“觀世音。”金三問:“他究竟有多大能耐?”那矮子道:“他確實治好了不少人的病。”麻子道:“不也還死了這麼多人嘛!”金三道:“我們要讓他封不了島!”

麻子道:“金三爺,有辦法,現在就有人去沖庫房,人們都不想家人被關起來,花哥家老婆孩子都死啦,自己也瘋啦,我們只要弄幾個弟兄四處遊說,很快就鬧起來了,他想封也沒法封。”

金三道:“對,就是要鬧點事來,窮鬼捨不得離開小島,我們就讓他們抗拒集中;有錢的想保命的,我們就讓他們反對封島。”麻子道:“這種小事交弟兄們辦就成了。”金三道:“此事宜早不宜遲。”矮子道:“明早,我們就分頭行動。”

金三老婆慌張跑了進來,喊道:“老爺,不得了!”金三問道:“為何如此慌張?”金三老婆道:“公子病了,老爺您快去看看吧!我們就這麼個寶貝兒子,老爺啊!”金三一聽也慌了,於是道:“走,去看看就是,就如此辦,拜託各位!”幫閒們道:“您老放心吧,快去看看公子。”

金三與大老婆急忙跑到公子寢室探視,金三公子躺在床上不停哼哼說胡話:“別——關我,我——要走,走——要走——”

金三與他老婆看著乾著急。

金三老婆喊道:“兒子,兒子!”金三公子還是說:“別——別——別關我——讓——讓我走——”金三老婆眼望金三問道:“老爺,你看怎麼辦啊?”

金三看著兒子,心意已決道:“走,全家暫時都到福海去避避,等瘟疫過了再回來。”金三老婆著急問道:“現在,封島,走得了嗎?”金三道:“我金三還有辦不成的事嗎?笑話。妳先招呼好妳兒子。”

金三老婆道:“我明日去庫房偷偷弄些藥來,要告訴他們兒子病啦,又不得了,要逼著往那兒送。”金三道:“不行,那是送死!”金三老婆道:“我知道,快點離開這死人的島。”

次日一早,蓮在隔離庫房內,一一查看病人,有期待的目光,有癡呆的目光,有形同死去緊閉的目光……

蓮眼睛紅潤,表情沉重,心中默默祈禱:“你們都要站起來,親人都在等著你們回家。”

一位村婦叫喚:“觀世音,阿公滿床的屎尿!”蓮走過去,掀開被子看看說:“阿公大小便失禁了,我來換。”蓮側過阿公的身子,吩咐說:“抽出去,拿出去。”村婦將弄髒的墊子拿走,蓮仔細退去阿公身上的衣物,換上乾淨的衣裳。

庫房外,金三老婆一步三搖走了過來。

守護村民攔住她問道:“金三阿婆,妳要上哪兒去?”金三老婆小眼四處溜,一邊信口答道:“我——我隨便看看。”村民道:“這裏面全是病人,妳還是離遠些為好。”金三老婆連道:“啊,啊。”

金三老婆還在庫房外東瞧西看。

守護村民再次催促她道:“金三阿婆,妳怎麼還不走?”金三老婆假惺惺道:“不瞞老哥說,我金三婆也想為鄉鄰們盡些力。”村民好笑道:“今日風從何方來,金三阿婆也想起要為鄉鄰們盡些力?”金三老婆假裝正經道:“話不能如此說,平日是相安無事,今日是大難當前,我金三婆也是深明大義的人。”

村民問道:“金三阿婆,妳說吧,妳到底要幹什麼?”金三老婆道:“不幹什麼,我就想盡點力。”村民問:“盡什麼力?”金三老婆道:“嗯,現在全島上的女人不是都上山采藥嗎,我也想去采,不知可否?”村民道:“那妳跟著去采吧,又無人攔妳。”

金三老婆開始繞到正題上來了,於是道:“不是,她們都采熟了,我去又不認得藥,怕采錯,我想先從這兒拿些藥回家,好好認認,再上山,不至於采錯藥。”村民算是明白她的來意了,於是道:“鬧了半天,妳就是想從這兒弄些藥回家是嗎?”金三老婆答道:“對,對,對,就這意思,先認認藥。”

村民揭穿道:“妳們家是否有病人,又不想送來,編著法想弄些藥回去吃?”金三老婆一聽急了,大聲辯白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就是想認藥,你們怎麼不識好人心!”

蓮出來問道:“什麼事情?”村民告知道:“金三阿婆想弄些藥回去。”蓮詢問道:“您家裏是否有人生病了?我們即刻派人去將他接來治療好嗎?”金三老婆再次急於否認道:“沒有,沒有,要是我兒子真病啦,我還會在此閒逛嗎?真的是為了認藥。”蓮說:“你們給她拿些藥去,金三阿婆,有病人可一定要送來。”金三阿婆高興道:“一定,一定。”

善財上氣不接下氣跑來告知:“有人上吊尋死!”蓮問:“誰家?”善財道:“就是住在這裏治病的靚仔他爹。”蓮立即說:“走,千萬不能出事。”善財低聲道:“殿下在那兒。”蓮問道:“他去啦?”善財道:“幸好他路過那裏,及時救下來,不然就出事了。”蓮說:“我們去勸說他。”

蓮與善財匆匆離開庫房,金三老婆趕緊拿了藥就走,一邊自語道:“只怕又要死人了,我趕緊回去。”

靚仔家門口圍著許多人,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那裏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這庫房裏的人沒死,庫房外的人會先死!”、“急都急死啦!”、“靚仔家就靚仔這麼一個勞力,他爹常年害病,靚仔關進庫房,他一個人有什麼想頭,不乾脆死了算啦,作孽啊!”

蓮與善財趕了過來,擠開人群往屋裏走去。妙梁正與得樂一起將靚仔他爹攙扶到床上躺下,蓮與善財走了進來。

蓮說:“妙公子,讓我來看看。”

蓮察看了靚仔爹的狀況後,取出針來,在人中穴給他紮了一針。

蓮說:“幸好救得及時,不會有事。”妙梁道:“看情形,外面倒會有事。”得樂道:“他們不讓送到庫房治病。”

此時外面的吵聲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