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釣疑雲                                      大衛王
  • 獨樹山                                        橋人
  • 奧運會的思考 (二)                           傅金枝
  • 最紅色的時代 (六)                             穆迅
  • 鍾馗故里考證(上)                            鐘雅熙
  • 七絕 (轆轤體)                               龍虎山
  • 《蓮》第三十章 抗疫風雲(1)                  何學威

保釣疑雲                                             大衛王

昨日,中國香港保釣船在臺灣補充給養後,經過臺灣海峽進入中日爭端白熱化的釣魚島海域。

日方如臨大敵,早已佈置了十餘艘執法艦船虎視眈眈嚴陣以待,釣魚島上空戰雲密佈,亞洲兩個大國劍拔弩張,一派收不攏了倆個巨人要掐起來的架勢。

香港保釣船這次風光無限,滿載舉世華人關注目光,乘風破浪準備好了這次和日本護島海監船艦來一次魚死網破的拼爭,勢在成功登島。

為了搞好宣傳工作,在全球華人收視率佔據鼇頭的鳳凰衛視,這次特派了兩名記者和香港保釣協會成員一起同吃同睡同抗爭,當然,他們還肩負著向全球華人傳播這次強登釣魚島的第一手資訊。

於是,鳳凰衛視即時滾動播發前線消息:保釣船已進入釣魚島海域……保釣船距離釣魚島十海裡……中方外交部發言人向日方正告切實保護保釣人員的安全……保釣船距離釣魚島七海裡……日本海監船向保釣船發射水炮……

直至今晨新聞,香港保釣船成功登島後十四名保釣人員被日方逮捕,現已全部移送沖繩地方法院收審。中國外交部副部長緊急約見日駐華大使,向日方提出嚴重抗議,要求日方放人放船。

較早日方也向中國駐日大使提出嚴重抗議,這一由香港民間保釣人員與日方海監人員的衝突,正式上升到政府層面。

釣魚島自古為中國所有,清末為日本佔領,原本長期依附於沖繩群島,素來默默無聞。近些年釣魚島卻漸漸名聲大震,地位凸顯,甚至屢屢成為中日兩國外交關係交惡的最大突爆點。

二戰後期,由於國共大戰的勝利一方一屁股坐在蘇聯懷抱與美國交惡,特別在朝鮮戰爭席捲其中與美為敵,致使當時把握二戰後日本戰敗命運的美國,不但重新扶植起了日本,還將沖繩管制權交於日本,至此,釣魚島與中國漸行漸遠。

長期冷戰中,中日兩國政治家為尋求兩國關係正常化曾達成一項協議,以擱置爭議共同開發作為兩國解決歷史遺留問題特別是釣魚島周邊海域歸屬問題的指導,雙方相安無事多年。但隨著東海資源的顯露,更隨著中國經濟騰飛軍力增強大國崛起的擴張態勢,釣魚島已無可避免地成為中國海軍突破自朝鮮戰爭後中美兩國意識形態爭執以來,美方設置的鉗制中方軍力擴張的島鏈突破口。對日美聯合體來說,釣魚島已成為了一個鉗制中國海軍走向深藍大洋的標誌性島嶼。

至此,中日兩國從政治家軍事家到民間人士全都把目光聚焦在這蔚藍海面上的小島,並交織碰撞,炙熱地燃燒起來。亞洲兩個在以往的戰爭中吃過大虧的夙敵,在釣魚島歸屬上的爭鬥已從以前的空口繞白舌階段正經跨入到劍拔弩張的實質性操作階段。

另人疑惑的是,這次香港保釣船隻何以能順利進入到釣魚島海域,甚至突破日本十餘艘海監船艦的封鎖阻攔成功登島?

日方自06年中方人員登島後即加強了對釣魚島周邊海域的保安工作,對此早有防備。可有備無患的日方這次竟然對這艘毫無征戰能力的小船隻喊話和發射水槍,並眼巴巴看著保釣船員登上釣魚島,日方何以如此示弱?

更詭譎的是,據報導中方登島人員是被守侯在釣魚島上的日方人員逮捕的,這好象鋪排好的情節昭示的又是什麼?

而且何以保釣船這次能突破香港海事管理部門的一貫管制,順利成行?同樣迷霧重重的是本來和臺灣保釣船約好的共同行動,何以臺灣方面未能成行?而且船上保釣人士坦承保釣船給養準備不足,似有倉促成行之嫌。

更有的是鳳凰衛視這次特派了兩名記者以壯聲勢,雷聲大的根本不同與以往的保釣行動從來都是行單影隻孤立無援的態勢,好象出行後立馬讓人感覺到了政府的保駕護航。這與一貫打壓民間保釣的態勢不符,這裡邊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玄機?

同樣讓人疑惑的是,此時正值中國共產黨十八大開幕前夕,王力軍事件已導致中國政壇震盪不已,重慶紅歌運動發起者薄熙來折戟沉沙,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出演的釣魚島之爭的活話劇究竟要詮釋一個什麼樣的信號?

釣魚島,真是一個不簡單的島!

最新消息:中方外交人員已趕赴沖繩處理本次事件,已被日本羈押的十四名保釣人員,記者得到確認,明日即可獲釋,如此快捷的處理手法在中日以往的外交紛爭中並不多見。

2012年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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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樹山                                                     橋人

本來說是要好好休息幾天再去周邊地方玩玩的。大家卻執意要出去。只好答應。八點多醒了,卻挨到十一點出門。同學過來接上我們,拐往希爾斯堡山去,然後順著中區大道往學校裡去,再朝東出市區。

大大的太陽照在林間裡,多麼好的冬天。

新市的路邊,有些像桃花的植物是開放了。但也許不是桃花罷。他們都說是海棠花。我只見過白白的大海棠,這兒的海棠是深紅色的。它們的葉子還幾乎沒有抽出芽來,花卻怒放了。風裡洋溢著一些淺淺的春風之意。

如果天氣允許,比方像今天這個樣子,獨樹山的週末就非常熱鬧。做燒烤的灶台被各色人等給占了去。空氣裡混雜著肉類和其他食物的香味。

這個季節似乎是牛羊下崽的季節。木柵欄中圈著一些黃皮間白紋的牛,產下了幾頭小牛。小 牛體積有普通綿羊大。它們體格瘦弱,顫顫抖抖地依偎在母牛旁邊吃奶。

小羊崽跪臥在草地上,一些閉著眼養神,一些張大了眼四處打量。掙紮了一些時候,新羊兒就站起來了。它們尋找著自己的羊媽媽,叫聲稚嫩而又單薄。母羊循聲而至。小羊崽吮吸母乳的時候,細長的尾巴一直在抖動。大約是歡快的表現。大羊的尾巴都不見了,小羊的尾巴卻長得很。

獨樹山是康沃爾公園的一部分。山頂如今已無樹,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豐碑。

去年冬天,他們約我去聚餐,我沒有參加。後來去過一次,爬上了山頂,遠望到西北邊的伊甸山和北邊的奧克蘭港。今次覺得跑步者尤多。剩下的行人大多在遛狗。各色的寵物狗,大的小的,長毛的和無毛的,精明的和傻愣的,在公園裡穿行而過。

那些高大的橡樹。它們似乎有很多年的歷史,遒勁曲折的枝葉,是巨大的冠蓋。還有一些落光了葉子只剩下棕灰色枝椏的樹,直挺挺地刺向藍天。底下是巨大的延伸的草地,太陽在亮處留下鵝綠色,在暗處留下黛青色。

罌粟花綻放了如同劣質綢緞般鮮豔的花朵。鴿子撲閃著翅膀圍在飼養員周圍覓食,它們落在人的手臂上、胳膊上,利爪可以劃出紅紋來。

除非可以輕輕地不動聲色地藏起來,像那凹下地面的淺坑,只留下一些視覺的幻想——那些不屬於這個園子的東西,仍是沒辦法持久地待在這個園子裡的。時光會洗滌掉很多痕跡,但卻無法讓幻想離去。

泥巴粘在了鞋上,泥巴粘上了草葉,泥巴粘在了籬笆上。

疲倦不會像早春氣息,充滿在世間。它只屬於昨日,它只屬於夜裡的夢。走在這個園子裡,它會讓人忘掉的。它用各種鮮明的樹、草和寵物狗,來分散掉人的那些波動的情緒,而只剩下純粹的無憂。

風吹著樹葉,吹過林間。下午的陽光,於是變得涼涼的。我們沒有挨到它落下西山,便出了園子來。多麼好的冬天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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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會的思考(之二)                  傅金枝

倫敦奧運會結束了,中國基本上鞏固住了上屆北京奧運會的成績,在奧運金牌大戶的位置上算是坐穩了。並且,在以後的年月裡,如果沒有非常的情況發生,中國在奧運的地位是無人能撼動得了的了。

不過這屆奧運會,看中國各個運動項目的表現,有一個很奇特的現象:凡是個人項目,都有上佳的表現;凡是集體專案,而其中每個人的表現難以量化的專案,其表現都是一塌糊塗。

這其中最為突出的是足球。三十餘年來,國民對於足球寄予極大的厚望,國家也投入了極大的人力物力給予支持。可中國足球,依然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並且是越混越沒有出息!

是什麼原因導致了中國足球運動的墮落?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兩個字:腐敗!

按說在體育這一園地,難以找到腐敗滋生的土壤。這不像別的領域,高幹子女經商都能發財;如果搞科研,就算是個二把刀,也能當院士、院長;如果想當官,那就更是順風順水了。可體育這一行則不然,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後臺再硬也不施不上勁。橫杆往那兒一放,皮尺這麼一量,碼錶這麼一掐,那是一分一秒,一絲一厘也差不了。乒乓球、羽毛球,是出界,還是落網,也是清清楚楚。就是體操、跳水,一套動作下來,動作品質高不高,漂亮不漂亮,連貫不連貫,穩定不穩定,也是清清楚楚,搞不了暗箱作業。可以不誇張地說,體育行業,是目前中國最最廉潔,最最摻不了假的行業!不信你看一看在奧運上摘金奪銀的運動員,挨著個地數一數,哪一個的父親是大款?哪一個的父親是高官?

可是也有例外,這便是足球。

足球的特點是集體項目,是大鍋飯。個人的水準難以量化,每個人的貢獻也難以評判。一場球下來,雙方進球也就三個五個,甚至一個沒進。自家進球,從得球、傳球,到組織進攻,到進球,這中間不知費多大的周折,經過多少人之“腳”,一記進球,這功勞該怎麼個演算法,可就大有出入。就是防守,也須十個人構成鐵壁銅牆,才能阻止住對方的進攻。一場球過後,貢獻誰大誰小,失誤誰多誰少,評判的出入就大了。

沒有客觀、公正的評判標準,就無法選拔出傑出的人才。其實足球這一行當,足球的官員和教練要想選拔出真正好的苗子,好的人才,也並不是辦不到。人家西方的足球人才是怎麼選出來的?日本、南韓的足球人才是怎麼選出來的?難道獨獨中國足球界的大爺們就都老眼昏花了不成?顯然不是!這原因就是中國無處不在的腐敗。既然中國每個行業都腐敗,怎麼能要求體育行業獨善其身?

於是這足球有了腐敗滋生的空間。你看那些“國腳”們,在自家踢球,裝模作樣踢假球,騙老百姓的錢。可一碰到南韓,就像貓見了老鼠,在場上一個一個像傻瓜,把我大中華民族的臉都丟盡了。不客氣地說,光足球界這幫混帳王八蛋這些年給中國人丟的臉面,就是一百塊奧運的金牌也挽不回來!

其實足球界還不是最壞的。再看看文學界、藝術界、科技界,情況就更為糟糕了。如今這“家”、那“家”滿天飛,可有幾個真正的“家”?看看電影界:多少年來,想奧斯卡金像獎都想瘋了,克奧斯卡金像獎卻離中國越來越遠。還說是美國人不喜歡中國,搞歧視。可是今年的“最佳外語片”的獎項卻給了伊朗的《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難道美國人就那麼喜歡伊朗?看看中國的電影,謝晉、張藝謀,是中國電影至今不能超過的頂峰。實際謝、張對於推動中國電影事業的進步,也還是居功至偉。中國電影比起10年只出了《地道戰》、《地雷戰》二部影片的最最黑暗年代,已有了長足的進步。可是謝、張之後,便原地踏步,再也前進不了了。如今,那些假門假事、裝模作樣的韓劇,卻大模大樣地佔據了中國的舞臺,這讓文明古國的人民的臉往哪兒擱?

再看看科技界,中國人的諾貝爾情節久矣,可是至今沒有一個中國人獲獎。連印度、巴基斯坦這樣的落後國家都有諾貝爾獎進賬。中國有號稱世界上最為龐大的科技隊伍,可是就是出不了拔尖的科技人才,究其原因,就是“腐敗”二字!因為腐敗,科研經費得不到公正合理的分配,人才得不到公正地提拔。如今的兩院院士,那可是中國科技界精英中的精英,備極榮耀的人物。可遴選的時候,卻是黑幕重重!以工程院為例,幾乎所有工程院院士都是各個工程項目的“長官”,其中中共中央委員2人,候補委員5人,人大代表26人,全國政協委員43人。其餘的幾乎清一色的是各個大科技工程項目的“長”和“總”。這些人除做了些“組織”、“領導”工作之外,至於其學術建樹嗎,嘿嘿,只有天知道了!

由此我想起了一句話:“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高第良將怯如雞”,難道中國又回到了那個時代?

不管怎麼說,體育界也好,文藝界也好,科技界也好,如果沒有一個客觀、公正、公平、透明的評判標準和選拔制度,是不可能造就出優秀人才的。

2012年8月15日於奧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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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紅色的時代(六)                      穆迅

人稱貴州:“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人無三分銀。”一點不假。人窮不窮,我不知道,但食堂的飯菜物美價廉名副其實,一毛二分可吃一頓番茄炒雞蛋,這在北京是決不可能。那時的雞蛋很珍貴,不算米飯錢,光那菜錢就得一毛五分。

我們在貴陽市呆了十幾天,雖未下雨,那個太陽仍和成都的太陽共謀,就是不肯與我們見面。“地無三尺平”為當地的保皇派提供了優良的地勢。從我們住下的一開始,一群小學生不知是自覺還是被指派,整天站在我們窗外的高坡上,發動“政治喊話”。他們用貴州方言的腔調,唱歌似地喊道:“省市委,革命的!大方向,正確的!”兩句話車軲轆地反復,就像劃壞了的唱片,沒完沒了。倒整得我們“人無三日寧”。

貴州省委比四川省委“友好”多了。大概出於不敢那末牛氣,明知我們擺的是反客為主的“鴻門宴”,省委書記賈啟允還是忍氣吞聲地接見了我們。

那天晚上在省委的“金橋飯店”接見廳,賈啟允向我們介紹了貴州省的文化大革命整體形勢,認為運動發展還是健康的。

來者不善的我們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下車伊始”便對貴州的文革形勢“哇啦哇啦”地質疑起來。為了顯示北京紅衛兵的覺悟和水準,也清楚在人家的屋簷下,不得不小心為妙。我們放棄了“武腔”的鬥爭形勢,採用革命的“請客吃飯”的手段,話語緩和,但實質尖銳的提問。賈啟允也不是囊貨,“太極拳”打得爐火純青,一手手利劍全被他軟軟地推回。由於年代已久遠,具體的交戰內容早已忘卻,只記得,你來我往“剛柔相濟”到深夜兩點鐘,大多紅衛兵哈欠連聲,癱坐在地毯上,沒了戰鬥力。串聯隊的頭頭無奈,只好鳴金收兵,不歡而散。

原計劃想從最薄弱的環節突破貴州死氣沉沉的文革局勢,即打入大專院校內,發動學生造反。畢竟學生與學生之間心心相映,啟發他們的“階級覺悟”相對順手。豈料,待我們潛入學校一看,校園內卻已人跡寥寥,荒如曠野。原來學生們得知可以去北京串聯接受毛主席檢閱。早已傾巢出動北上京城了。

一計未成,再圖他謀。我們在市中心要了幾間房子,開起了首都紅衛兵信訪接待站。我曾在那裡輪值接待來訪者。估計貴陽還是個小地方,信訪站一成立,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有人上訪,弄得我們有點接應不暇。我接待的大多是工廠裡的工人,技術人員。印象較深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工人,瘦瘦的,狹長的臉有一雙明亮的眼睛。說話細聲細語,十分冷靜。他講述的故事情節卻像小說裡的寫的,具有典型性。他因與領導有不同意見,被“穿小鞋”生活很不得意,他找領導論理,反而被扣上反黨的大帽子,成為廠裡的批鬥對象。估計公安局也認為他的言行不構成反革命行為,並沒有收押他。可回到廠裡受到的磨難比在監獄裡還苦,他希望中央給他一個說法。我們卻很為難,雖然他的遭遇值得同情,但這只是一面之詞,沒有人能證明真偽,我們只好說,你的材料一定會上報給中央,為你申冤。他聽了也很滿意,留下姓名地址便離開信訪站。這些材料我們整理好,交給了串聯隊的頭頭。據他們講,收集材料是國務院交下來的任務之一,他們一定會接收的。

在這期間,發生了一件小小意外。南下串聯隊的一名紅衛兵成員在鬧市區“大十字”附近逛街,不料竟被高樓上掉下來的一塊磚砸傷了頭。頭頭們認為這是一個政治事件,有人想製造事端,威嚇我們。他們立即與省委聯繫,表明態度:我不想說這是反革命事件,但總理交給我幾百號人,我要一個不丟地還給總理。幸好磚頭偏了一點,只是蹭破頭皮,要是砸中頭頂,出了人命,我怎麼向總理交代?

此話一出口,想必誰也經受不起。省委慌了,立即派省公安廳立案偵查。串聯隊紅衛兵出行也有公安開路,一時間我們又成了貴賓,前護後擁地與當地人隔絕。還好據離開貴陽的日子只有兩天,為息事寧人,雙方禮貌相待,直到我們開拔出了貴陽。

接下來就是遊山玩水了。逛奇山名寺恐被人恥笑,都什麼時候了還懷念“四舊”?可敬拜紅色遺址無人指責,革命的遊山玩水也算破四舊立新風吧。所以回京的路線便是這樣的:離開貴陽先向遵義挺進,參觀了遵義會址。貴州的太陽在那裡終於露臉,明媚的小城鎮,靜謐清新,是個令人留戀的地方。第二站是重慶,目的是乘船沿長江東下,穿三峽。兩山夾一水,長江沒有了她那寬宏的氣魄,焦急地在如天門的崖壁中撞來撞去。山崖從天空中直插水底,這種險峻的勢態我相信僅三峽獨有。面對千年不變的山水,對比山外滿目紙糊的黑白大字報、大標語,真有一種隔世之感。

船到嶽陽,我們棄船轉乘火車經長沙直奔韶山沖,朝拜東方紅的聖地。

毛澤東的家依山傍水,氣勢不凡,確有龍脈之嫌。正面是土坯茅草頂,裡面倒是磚瓦房。房間數個,還有專用工具房,庭院寬敞整潔,不知是特意整理還是原來如此。我忽然想起教科書裡說毛澤東出身於“農民”家庭。這是一個很抽象、含糊的說法。看看眼前的架勢,以毛的階級分析學說衡量,他家少說也是個“富裕中農”或“富農”。為什麼教科書裡就不寫呢?這可是我此次朝拜的最大收穫。

南下串聯結束了,“官方”的紅衛兵串聯僅有這一次。到底起了什麼樣的作用,沒有下文。我聽說,貴州的大專院校學生從北京串聯回來,腦筋全換了,放下行李就造反。這裡有沒有我們的“功勞”?不得而知。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南下串聯決不是捍衛當地的領導,而是攪渾水。將“中央文革”式的文化大革命推廣到全國。功效如何?只有當地人和中央知道,這已不關我們什麼事了。我只想講的是,在紅衛兵大串聯的洪流中還有這麼一支“皇家身份”的隊伍。

2012/7/1 於奧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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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馗故里考證                                鍾雅熙

巍巍終南山下,滔滔渭水之濱,在那一片廣袤富饒的土地上,有無數燦若星辰美麗動人的民間傳說。在那些寄託民眾美好願望的傳說中,要數“鍾馗捉鬼”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系列故事,最為人民大眾津津樂道深入人心了。

民間關於“鍾馗故里”和傳說有許多版本,這些故事最早出現在北宋大文學家沈括先生《夢溪筆談》的《補筆談》中。但流傳較廣的不外乎有兩種版本:

其一說,鍾馗是“大儺之儀” 中,方相氏轉世生於唐代 ,“乃安徽靈璧人氏。他為人剛直忠烈,才華出眾,晉京應試,名列榜首,後為權奸所嫉害,怒觸殿柱而死。”

後人仰其剛正不阿,痛恨權奸,遂將鍾馗寫成神話故事,旨在伸張正氣,針砭時弊,鞭笞奸邪,並將世間那些權貴惡魔的種種敗行劣德加以類型化。喻之群魔,比之惡鬼。於是乎,鍾馗便成了懲惡揚善捉鬼嗜鬼的英雄豪傑。

“靈璧鍾馗畫” 自古便聞名於世,傳到清康乾年間,仍“不脫吳道子‘原格’,故世群推之。” 明人汪雲程《逸史搜奇》、清人張大複《天下樂》、清人金埴《不下帶篇》中均有記載。

近年安徽靈璧人以“靈璧鍾馗畫” 傳承吳道子“原格”千年不衰的史料為依據,認定鍾馗故里就在靈璧,他們引經據典、據理力爭,志在必得。

其二說,據道教史記載:鍾馗,姓鍾名馗,字正南,終南山人氏,幼習儒業。苦讀聖賢,剛正忠烈、不信鬼邪。

另據民俗專家學者考證:鍾馗為唐初終南縣人氏。生得豹頭環眼,鐵面虯髯,相貌奇異,少有大志,性情豪爽,光明磊落,膽氣過人,素以“正氣凜然”聞名鄉裡。

鍾馗自幼仰慕高賢,隋唐年間,終南山下全真教迅速崛起,天下高人名士多聚集于道教祖庭重陽宮。重陽宮距鍾馗故里僅兩公里之遙,青少年時期的鍾馗便頻繁地活動於此。期間幸遇高人名士,高人觀其相貌雖醜,然氣宇軒昂。考其人品,知其前途不可限量,遂收鍾馗為徒。高人以其終生所學傾囊相授,鍾馗則以椎骨懸樑之勤奮,文武雙修才高八斗。

西元730年前後,鍾馗赴長安應試,期間作《瀛州待宴》詩五首,被主考官稱之“奇才”,取其為貢士之首。然而殿試時,奸相盧杞竟以貌取人,迭進讒言,遂致鍾馗名落孫山。抗辯未果,報國無門,捨生取義,頭撞殿柱而亡,震驚朝野。為獲取天下學子士人之心,明皇賜袍以狀元禮厚葬鍾馗。

翌年唐明皇染病昏昏欲睡,睡夢中見倆小鬼偷了楊貴妃的香囊和他的玉笛,就在上竄下跳落荒而逃之際,一位兇神惡煞頭戴紗帽、腳踏朝靴、身挎七星劍的大鬼,將倆小鬼捉拿剜其眼掏其心囫圇吞食。唐明皇驚怵地問:“你是何方妖孽?”大鬼施禮道:“臣乃終南山進士鍾馗是也,承蒙陛下昔日賜袍厚葬於臣,因感念皇恩,故捉拿鬼魅妖孽以保天下太平!”

明皇夢醒後病癒,詔宮廷畫師吳道子進宮依照夢境繪成《鍾馗賜福鎮宅圖》,封鍾馗為“賜福鎮宅聖君”。昭告天下臣民懸掛於家門口,以期避邪。於是鍾馗聲名遠揚,全國各地多建其廟,彰顯其德。原來吳道子也做了同樣的一個夢,自然“恍若有睹、如神相助、揮毫潑墨、一蹴而就”。

在素有西安小碑林之稱的道教祖庭戶縣祖庵重陽宮,至今還珍藏著畫聖《吳道子戲筆圖》古石碑一通,古石碑又名《鍾馗捉鬼圖》。

相傳這幅《吳道子戲筆圖》,是畫聖當年為唐明皇作《鍾馗賜福鎮宅圖》之前用以試筆的草圖,故而畫聖題款《吳道子戲筆圖》。雖系戲筆,然而,筆法之流暢嫺熟,線條之靈動傳神,人物形象之栩栩如生,世所罕見。

古石碑雖然殘破不可修復,但這是全國迄今為止發現為數不多的一處吳道子真跡。上面雖注系明代弘治年間重刊,但也足以說明,吳道子與戶縣祖庵重陽宮以及鍾馗的歷史淵源。

“文革”中,重陽仙塋被掘靈骨散棄,古石碑被毀,這塊與重陽靈骨同樣彌足珍貴的吳道子真跡,也是被那位帶有傳奇色彩,保護了重陽靈骨的趙茂忠老先生捨命搶救出來的,並親手拼接鑲嵌在重陽宮的牆面上。筆者曾在《重陽靈骨失而復得、八旬老翁功在千秋》一文中有過記敘。

隨著浙江華策影視出品,歐陽震華等人主演的40集電視連續劇,《天師鍾馗》在多家電視臺熱播後,引起了海內外華人,對鍾馗這一家喻戶曉的民間驅鬼逐邪之神的高度興趣。

1995年7月,臺灣鬥六天佑宮創建人李家霖一行,率團來古城西安尋訪鍾馗故里,欲出資興建“鍾馗紀念宮”。西安市委市政府文史部門召集長安、戶縣、周至相關部委,考察考證馗鍾故里的確切位置。

論證會上,長安代表首先吟詠了唐代詩人王維著名的《終南山》一詩:“太乙近天都,/ 連山接海隅。/白雲回望合,/ 青靄入看無。/分野中峰變,/ 陰晴眾壑殊。/欲投人處宿,/ 隔水問樵夫。”

緊接著長安代表說,“太乙”是終南山的別稱。長安古有太乙宮今有太乙鎮,地圖上標注的終南山居高臨下俯視長安古城。古長安是十三朝古都,絲綢之路的起點,更是大唐高僧玄奘西天取經的起點和終點。當年長安的鼎盛可窺一斑,說明“鍾馗故里”就在今長安縣太乙鎮無疑。

周至代表說:鍾馗撞殿柱而死前不是出家人,不會以一座山名為祖籍,而周至古有終南縣,今有終南鎮,無論是終南縣也好還是終南鎮也罷,皆因周至境內有終南山而名。因此,鍾馗故里應在周至縣終南鎮才符合歷史記載。

戶縣代表則說:唐武德三年就有終南縣,戶縣的甘河、祖庵等鄉鎮歷史上一直都是近代周至縣以及遠古終南縣治區。甘河民間一直就有鍾馗祖籍在甘河鎮的傳說,更有清代劇本稱鍾馗為終南縣甘河鎮人氏為證。至今甘河還保留有鍾馗廟,就這樣,臺灣李家霖一行16人來到了戶縣甘河鎮甘河村實地考察。

據甘河當地人說:鍾馗唐開元元年(西元713年7月7日)生於甘河鎮甘河村,上有一姐,下嫁于祖庵鎮元馬店村;下有一妹,下嫁到長安五臺山。鍾馗名字中的“馗”,與他曾在戶縣九華山修煉有關,九華山有九個山頭,當地群眾俗稱九頭山。也許這就是民間“九魁首”的來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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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絕[轆轤體] ·新西蘭:綠島傾情盡是詩        虎山龍

綠島傾情盡是詩,賞心悅目筆端癡。

千秋美景勾人戀,醉倒朋賓妙韻思。

木雕骨刻吾迷癡,綠島傾情盡是詩,

處處藝香添景秀,畫功精湛贊賢師。

山川錦繡閒雲悅,百鳥歡歌心曲洩。

綠島傾情盡是詩,桃園異彩愁懷別。

海浪霞光咆怒時,岸邊漫步影隨之,

遠山雪月相邀戲,綠島傾情盡是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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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第三十章 抗疫風雲              何學威

1、精誠所至

舊屋的一張床上,妙梁與得樂一人睡一頭,都睜著眼睛。

妙梁問道:“怎麼一股難聞的味道,你聞到沒有?”得樂答道:“殿下,我也聞到了,熏得奴才也睡不著。”妙梁叫道:“哎呀,是你的腳臭!”

妙梁翻身坐起來。

得樂道:“我聞聞,您的腳也臭。”妙梁道:“是嗎?我聞聞。”得樂道:“您自己怎麼夠得著,奴才幫您聞就行了。”妙梁問:“真的臭?”得樂回答:“真的臭。”妙梁道:“我的腳怎麼會臭呢?你以前都說我的腳香。”

得樂卻道:“殿下,此一時,彼一時也,說您腳香,是在宮裏,每夜,奴才要用香湯給您洗腳,您的靴襪是一日一換,也是提前用香熏過的。出來這麼些日子了,每夜別說香湯,能找著熱水就謝天謝地了,襪子一月一換,靴子還沒換過。”

妙梁不滿道:“誰叫你不換。”得樂道:“帶了一雙丟了。”妙梁問道:“你說,我還是何時洗的腳?”得樂答道:“三天前,在沈大人府上。”妙梁怪道:“好啊,難怪你就這樣照顧你的主子啊?你存心讓我和你一樣臭是嗎?好不分彼此,睡在一張床上,是嗎?”

得樂慌忙跳下床來,跪在地上道:“奴才不敢。”妙梁氣道:“你睡都睡了,有何不敢?”得樂委屈道:“是您叫我同床就寢的。”妙梁反問道:“我叫你睡,你就睡?”得樂道:“奴才不能不聽主子的。”妙梁道:“我叫你去死,你死嗎?”得樂道:“我也只好死啊。”

妙梁道:“你自己不會動腦子,該做不該做。”得樂這時道:“奴才去給您找洗腳水來。”妙梁道:“算啦,吵擾人家還不夠嗎,別人還不知如何安身,明日再說。”得樂道:“聽說救回了小的,死掉了老的。”妙梁歎道:“都是這瘟疫害的。”得樂道:“我們還是設法快點回去吧。”妙梁道:“你忘了我們辛辛苦苦跑來島上,是為何而來?”

得樂答道:“化解冤仇啊。”妙梁道:“事情還未開始,何言回去?”得樂道:“善財那小子認死理,你沒看他差點將我們推下海。”妙梁道:“所以得慢慢來,急不得,先不能讓他認出我們來。”得樂道:“你裝瞎子,靠誰來化解?”妙梁道:“靠觀世音啊。”得樂道:“唉,您沒聽善財叫觀世音為師父,誰化解誰?”

妙梁道:“徒兒應該聽師父的話,明日先找觀世音,明為治眼疾,暗中要他相助。”得樂道:“好主意!”妙梁道:“睡覺!”得樂為難問道:“奴才睡哪兒?”妙梁道:“能睡哪兒,上來,睡一頭吧。”得樂道:“奴才更不敢。”妙梁卻道:“你還想熏死我啊?”得樂道:“奴才坐著。”妙梁喊道:“睡下!”得樂道:“睡下就睡下,這可是您強迫奴才的,不要又怪罪奴才。”妙梁道:“世上哪有主子錯?”得樂道:“奴才那就將錯就錯,睡下啦。”

妙梁打了一個大哈欠道:“只怕又要天亮了——”

妙梁躺下即刻打起了呼嚕,鼾聲很響。

得叫苦不迭道:“殿下,人小鼾聲大,王家氣派,聲聞天下,奴才慘啦,將就睡吧。”

次日,得樂牽著妙梁與蓮一起來到海邊燕子窩懸崖上。

妙梁道:“請問,此為何處?”蓮說:“燕子窩。”妙梁道:“哦,好名字,海燕的家。”蓮說:“昨夜匆忙,忘了問公子尊姓大名。”妙梁道:“鄙人姓妙名梁。”蓮若有所思重複一遍說:“妙梁。”妙梁再次道:“對,在下妙梁是也。”

蓮說:“哦,妙梁公子要我找此最靜避的處所,所為何事?不為眼疾,是嗎?”妙梁睜開雙眼吩咐道:“得樂,你先去下麵等候,待我和觀世音大士說話。”得樂道:“奴才這就退下。”

妙梁道:“妙粱乃當朝太子。”蓮聞言行禮道:“觀世音拜見太子殿下。”妙梁道:“快快免禮,妙梁倒是要拜見觀世音大士。”

妙梁給蓮行禮。

蓮忙說:“萬萬不可。”妙梁道:“妙梁是冒死來此求醫治病的。”蓮問道:“殿下沒有眼疾,治何病症?”妙梁道:“妙梁有致命心疾。”蓮又問道:“心疾何來?”妙梁道:“妙梁殺了人。”

蓮卻說:“殿下怎會殺人?觀世音不信。”妙梁道:“確系誤殺,所以心疾更重,日夜不安,追悔莫及。”蓮關切問道:“殿下誤殺何人?”妙梁答道:“善財全家,除了他本人倖免於難。”蓮說:“真有此事,難怪善財念念不忘復仇,失去親人的痛苦煎熬著他的心。”

妙梁道:“這正是我憂心所在,他一日不消除這種痛苦,我也一日要忍受良心的責問,痛苦的煎熬。”蓮問道:“太子是否另有隱衷?”妙梁道:“全系誤傳妙梁醉後所書徵兵手諭所至,連累了陶大人全家遭此不幸。我想補償我的過失,求得善財公子的寬容。”

蓮說:“於是你不惜冒著性命危險來到島上,求助於我。”妙梁道:“您是他的師父,他可能聽您的勸導。”

蓮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殿下如此用心,善財應能感悟。”妙梁高興道:“果真能如此,我的心疾有望去除,要深謝觀世音大士的功勞了。”

蓮說:“你自己才是心病的良醫,我倒是擔心你們在島上不能延擱,得設法儘快離開。”妙梁問道:“島上的疫情真的很厲害嗎?”

蓮說:“已經有二十七人患病,還有蔓延之勢,死亡也難於杜絕。”

妙梁道:“這小島的名字多好聽,落霞,小島潮湧漲落霞,真好。小島這麼美怎麼會有瘟疫流行呢?”

蓮卻說:“瘟疫無情,它無需詩情畫意,它可能毀掉這美麗的小島,所以我們才會封島,希望不要將可怕的瘟疫帶到大陸,造成更大危害。”

妙梁道:“我身為太子能否參與島上的防疫救治,必要時,我可奏明朝廷,調動兵馬。”

蓮說:“多謝殿下關愛,竊以為殿下還是儘快離開為好,你可在內陸提前預防,至於兵馬,島上暫時還不需要。”

妙梁道:“我很想在此關鍵時刻盡力。”

蓮說:“殿下的安全至關重要,事關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

妙梁道:“落霞也是我們的江山,島民也是我們的百姓。”

蓮說:“請殿下放心,我們將竭盡全力救島民於瘟疫的苦難之中。”

妙梁此時突然評論道:“您說話的神態太像我過去一位宮中密友了,臉型也像,心胸也像。”

蓮笑著說:“是嗎?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