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傅晶
洪丕柱

        星期六(2月28日)早上,在每天例行“功課”:查看小燭光和愛樂陽光合唱團的微信群時,看到頤康園陳楚南總裁發來一則短信,說著名作曲家傅晶先生當天清晨在北京因感冒誘發心臟病去世。    
        我感到這消息來得如此突然,簡直驚呆了。 不久,兩團團員們表示哀痛的微信陸續發來。小燭光洪燕團長很快在諮詢大家意見後做出決定,星期天中午開會討論如何集體向傅老家屬表達對傅老突然去世的哀悼。愛樂陽光黃志遠團長立刻通知全團下午練唱傅晶的合唱作品《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以實際行動懷念這位作曲家。
        對於曾創作了諸如《北京頌歌》和若干著名銅管樂進行曲等知名作品的作曲家傅晶我想就不必介紹 了,布里斯本 華人音樂界,包括聲樂和合唱界對他應該是十分熟悉的。 
        同本市華界好多人相比 ,我初次認識傅老不算很早,好像是在2006年他第二次來布市探親那次。最初是他請我參與他的聲樂作品《澳洲,我第二個故鄉》、《洛根河畔頤康園》、《頤康園我們的長壽園》等合唱曲的錄音,要求我擔任這些歌曲的男中/低聲部的演唱任務,並邀請我參與修改歌詞。此時我方知道傅老對澳洲的熱愛,已為她和布里斯本作詞寫曲(包括組歌)十來首之多,真是一位勤勉高產的作曲家。那時由陳萬玲、劉小英開車,帶我還有其他人幾次到王遲家的錄音室錄音。記得演唱者有胡冰、洪燕、蔣海春等。後來他也請我參加他其他作品的演唱,包括排練他創作的佛教歌曲。我去過幾次,但因我是基督徒,後來便沒有繼續參加這些排練,聽說他創作的歌曲得了星雲大師的獎。
    但我同傅老後來的交往大多同合唱、合唱團有關。傅老十分關心當時由黃志遠任團長我任副團長的愛樂陽光合唱團,曾兩次為她寫過團歌,還讓她排練和演出了他的得意作《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蘇軾)和《静夜思》(李白)。他多次來看我們排練和演出,每次總是肯定優點和進步,對我們進行鼓勵,同時也提出中肯的如何進一步改進的意見和建議。我知道他也很關心布市其他華人合唱團,也去觀看過他們的排練和演出,為他們寫過歌曲。  
        2007年中秋節,愛樂陽光合唱團藉頤康園禮堂開過一場為昆州華人老人募捐的音樂會,募得八千多澳元,傅老來聽了音樂會(會上演唱了《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音樂會後我本人同合唱團 的元老級團員兼團委張達陽、陳澤倫受傅老之邀在他寓所同他作過一次親切座談。我將此座談紀錄整理成文,刊於 2007年11月16日的《移民鏡報》, 題為 《復甦自强的愛樂陽光 – 與著名作曲家傅晶教授一席談 》。我記得很清楚的是,傅老在充分肯定我們演出成功的同時,也希望我們同本市其他合唱團搞聯合演出。實際上本團黃團長和陳楚南祕書長很久以來就有這種想法(黃團長和我及本團其他幾位團員曾應中天合唱團常青團長之邀參加過他們的排練和演出,我們並是吳清山老師創立的小燭光合唱團的創團團員,這些都是可能的合作的基礎)並構思過在聯合音樂會上除各團演出自己的節目外請藍斐指揮全體合唱一些較大型的合唱曲。記得2003年愛樂第一次音樂會《情繫故鄉》上,我們曾聯合其他合唱團共八九十人由趙教授指揮唱了冼星海的《保衛黃河》和貝多芬的《歡樂頌》。曾參加過上海合唱團的我很知道一個大型合唱團的感召力。最近碰到藍斐教授,談到他去年成功指揮演出的《彌賽亞》(我曾為此寫過評論文章刊《華商周報》) ,他仍說可惜他們只有38人,要更好表達《彌賽亞》的意境,合唱團至少要六十人以上。我寫這些話的目的是希望看到布市有朝一日能有各合唱團的大型聯合演出,來實現傅老的遺願。荒唐的是,居然有不懂合唱的人在竊取本團領導權後企圖將70%的團員排除出團,只因他們對其領導作風有意見,嚴重分裂了一個已有五十多名團員的合唱團。         
    傅老對中國古典詩詞,特別是唐詩宋詞,不但有濃深的興趣,而且有頗為精深的研究。他曾應邀去本市藝文雅集做過有關講座。我亦曾請他來昆士蘭華文作協談他對唐詩宋詞的研究。記得那次我們是藉馬葛萊格小學音樂室舉行活動的,它 吸引了很多聽眾,教室裡幾乎座無虛席,因為這些活動都是對中國古典詩詞感興趣的華人公開開放的。
    也許好多人不一定知道他為何對对中國古詩詞情有獨鍾並作了如此深入的研究。在我幾次去他寓所接他和太太于老師來本團參加活動時,至少有兩次他認真地對我談到他宏大的計畫:想將這些詩詞用聲樂形式介紹給西方世界,並說等他選定詩詞譜好曲,其中有些會譜成男低/中音獨唱曲請我演唱(他為此很清楚地問明了我的音域,特別是最低可以唱到什麼音),會讓我用英文翻譯歌詞及該詩詞歌曲的解說詞(便於西人了解),我欣然答應,不但由衷地感到興趣,而且深知這件事的重大意義。可惜這件事沒有完成,他就離開了我們。我可以肯定,在這些年裡,他一定沒有忘掉這件事,一定是他的日程太忙,想做的事太多,暫時擱下了。他已為《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蘇軾)、《静夜思》(李白)《念奴嬌⦁大江東去》(蘇軾)等若干詩詞譜了曲。
        所以我覺得黃團長在本團重新練唱《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近年來本團增添了許多新團員,他們還沒有唱過這首歌)是悼念傅老的最好的行動,讓他聽著我們的歌聲高興地升上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