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分子離我們有多遠? 洪丕柱

如果您看到一名15歲的穿黑袍的穆斯林少年在布里斯本南區Sunnybank警察局門外徘徊,你會防備他嗎?這正是10月2日上週五發生在悉尼西區Parramatta 警察局門口的事。那名叫Farhad Jabar的少年突然從寬大的黑袍裡抽出一把手槍。從背後近距離地向一名走出警察局的員工連發數槍,一面高呼“阿拉!阿拉!”。在將他擊倒後,他轉身向附近的特種警察射擊多發子彈,被特警當場擊斃。       

你不覺得這樣的事也可能發生在其他城市的警察局門外的嗎?恐怖分子離我們並不遙遠!

這位在警察局做會計師的58歲的華裔員工Cheng當時正走出辦公室準備回家度周末,就這樣無緣無故地遭到殺害,抛下一个幸福的家庭和可愛的兒女。看到他們全家福的合影,我只覺得鼻子一陣發酸。

在電視晚間新聞上看到這條消息時,我感到震驚、恐懼、悲傷、憤怒;雖然看到悉尼市民們,包括州長貝爾德夫婦,紛紛在Parramatta 警察局門外放上鮮花、默哀,也令我感動。

已查明那天Farhad Jabar是剛從Parramatta清真寺聽完Hizb ut-Tahoir組織的講道,被披上一條黑袍出來的!在那裡被灌輸極端思想的,有些還是只有六歲的幼童!Hizb ut-Tahoir從去年以來就在受到警方調查,因為他們曾教唆那些兒童說:“做一名哈利法(伊斯蘭教領袖的意思)的戰士,你永遠不會嫌年齡太輕。”對此,Hizb ut-Tahoir矢口否認,說不認識他,那天也沒有開過講座。

以前曾聽有人開玩笑說,你是不會知道在穆斯林的寬大的黑長袍底下是否藏有炸彈,我只是一笑而已。Parramatta發生的事也許倒要讓我更當心一點,稍稍地離哪些神秘的黑色長袍遠些了。

Parramatta清真寺和Farhad的家被執行了搜查令。警方發現他的姐姐在出事前一天剛帶著全部財物逃離澳洲,也許是去土耳其投奔極端組織了。他的哥哥拒絕接受記者採訪。還没有發現Farhad的手槍是從哪裡弄來的。

幾年前我曾去過Parramatta,同幾位華文作家文友會面,承他們熱情招待,還在那裡飲了茶。我對她的印象不錯,是座挺繁忙的城市,華人不少。但據說那裡穆斯林也不少。

一名十五歲的男孩,生活在這人間天堂的澳洲,他對澳洲為甚麼要這樣刻骨仇恨,對澳洲警察要這樣狠毒?姓Cheng的員工同他素不相識、無怨無仇,憑什麼要死在他的槍下?十五歲的男孩又懂什麼,如果不是伊斯蘭教的某些宗教人士、極端分子從小對他灌輸極端思想的話?

問題在於,這還不是個孤立的事件 – 警方原來是這麼認為的 – 可是他們發現Farhad同英國一個伊斯蘭極端組織有聯繫,而這個組織又同IS有關係;加上目前已了解到IS已改變招募策略,不再號召各國穆斯林青年去那裡參與戰鬥,而是要他們留在自己國家搞暗殺。果真如此的話,我們的生活也許會變得更加危險,因為恐怖分子就可能在你我週近!6日警方又在Farhad學習的Arthur Philip中學逮捕了他的一名17歲的同學,起訴他在網上散佈威脅、襲擊和辱罵警察。與此同時,一些支持IS的穆斯林極端青年將Farhad的照片放上臉書,稱他為英雄,號召向他致敬,並咒罵澳洲是警察國家說:“操你的邪惡的警察,沒公正,無平安,去死吧!Farhad唯一罪名只是因為他是個穆斯林!”明明是殺人兇手,倒變成了無辜者,我真領教了極端份子的流氓無賴的本性!不過我又覺得Farhad其實本人也是伊斯蘭極端教育的可憐的受害者,白白地送掉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從我記得的以前看到過的報導,在澳洲清真寺裡的神職人員,對信徒們灌輸極端思想的時有所聞。有些人利用難民身份進入澳洲,但又不愛這個國家,同澳洲的政治、主流文化和族群格格不入,經常煽動對立情緒,比如那個以伊朗難民身份來到澳洲的悉尼Lindt咖啡館劫持事件的製造者。而Farhad Jabar的一家也是來自伊朗的庫爾德族的穆斯林。

這件恐怖暗殺事件的發生,使澳洲右翼團體更活躍起來,有人呼籲攻擊清真寺作為報復,有人呼籲政府不再接收穆斯林移民,因為他們同主流社會的價值觀毫不相容(not compatible) 。5日我又讀到一條來自維州班迪戈(Bendigo)市的消息:在該市市政府門口,有個叫“愛國聯盟陣線(UPF)”的全國性組織的成員在那裡集會,抗議市政府批准在該市建造第一座清真寺的計劃。他們中有一人扮作中東極端分子,在將一個模拟的人割頭,將假血噴灑在市府的入口處。

這份計劃是去年獲市政府批准的,但由於市民們的反對,它至今擱在維州民政行政上訴庭和維州法院上訴庭等待複審。該組織的領袖康特雷(Conttreit)說,他們的行動是一個抗議“多元化”的宣言。他們的口號是反對左翼(在澳洲,綠黨屬於左翼,他們不加區分地歡迎移民,包括那些自稱難民的穆斯林船民)的背叛的擴散。         我猜想,他們一定是已經聽說了從Parramatta清真寺出來的一名穆斯林少年殺害了Parramatta警察局一名員工的事,感到清真寺會使他們的安全受到威脅吧。        我也曾去過金礦城班迪戈,它是淘金時代華人的目的地。但我覺得華人同當地的主流族群相處得不錯,有好些外貌接近洋人不會說華文的混血後代,但他們卻仍然保存著很多華人文化的傳統,如春節時跳龍舞和獅子舞,還有端午節吃粽子的習俗。以此看來,班迪戈人並不單純排外,如果移民能够融入的話,他們也能接受外來文化的優秀之處。

我曾說過,如果穆斯林能够主動抛棄自己文化中的陋俗糟粕和不符合現代世界價值的落後一面,如女孩不能接受高等教育、婚嫁必須由父母作主等等,積極融入主流文化,人們是不會對他們這麼排斥的。穆斯林的領袖們往往說自己如何和平,這是遠遠不夠的,我幾時能看到他們主動號召穆斯林們拋棄陋俗,接受其他文化的優秀的東西,那麼,人們就不會那麼疏遠他們了。

我覺得多元化是個好東西,我們不能因噎廢食。但我也一貫認為,移民在保留和弘揚自己文化的精華時,也一定要主動抛棄糟粕,接受其他文化的優秀方面。

剛寫完本文,又看到電視新聞說目前Parramatta氣氛緊張,穆斯林極端份子氣燄囂張,一些記者想在街上採訪某穆斯林領袖,竟遭他滿面怒氣粗暴地揮手擋開記者的麥。一些穆斯林的網頁竟然發表譴責警方,聲言要作鬥爭的網文。反對黨領袖蕭登已就此恐怖事件對極端份子發出警告。藤博總理希望穆斯林領袖站出來說話(但我至今尚未看到有人響應),又說要改變同穆斯林社區打交道的方式,同他們搞好關係。他同時又說極端青年們(避免指名穆斯林)是個危險,全體社區必須警惕。

(7日清晨6點鐘的最新消息: 警方已在特別行動中逮捕了與Farhad的暗殺活動有關聯的五名16到24歲的穆斯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