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澳洲防務白皮書
洪丕柱

上星期四,譚伯總理和國防部長佩恩女士(M. Payne)共同召開記者招待會,發布了 2016年澳洲防務白皮書(Defence White Paper 2016)。
澳洲的人口前星期到達了2400萬。同這個面積巨大的(等於中國面積的80%)、四面環海的、海岸線非常長(36700多公里,相比於中國的14500多公里)的巨大的島國相比,澳洲的國防力量和防務開支可算是非常小的:它的常備兵力只有五萬七千多人(三軍官兵:陸軍28000多人,空軍14000多人和各種飛機259架,海軍14000多人和各種艦艇47艘),2015-16年度防務預算僅319億澳元,大約占GDP的1.5%左右,離前總理艾博德提出的要讓防務預算達到GDP的2%還有相當的距離。
同目前世界很多較有全球影響的國家相比,同澳洲自己的GDP相比,澳洲的防務力量是相當薄弱的,特別是在亞洲很多國家普遍增加軍費和防務力量的時候(已經大大超過歐洲國家),國土跨太平洋和印度洋兩洋的這個大島國,海空軍力量更是薄弱。譚伯總理在發佈防務白皮書時說,澳洲在十年後,即2025-2026年度的防務開支要達到590億澳元,十年間的防務採購單主要包括12架E/A-18G攻擊機、3架CH-47直升機、7架MQ-4C無人駕駛的偵察機、2架C-17A運輸機、2架2KC-30A空中加油機、72架F-35A戰鬥機、12艘地區性超級潛艇(每艘40億澳元,潛艇總數要比目前增加一倍)、12艘海外巡邏船、1艘大型多功能巡邏船、9艘反潛艇、2艘海軍補給船、1000輛輕型裝甲車,增加兵力2500人,使澳洲兵力達到六萬人以上。另外還有開發新技術應對網路戰的開支,因為從美國來的技術正在蒸發。這些細節都絕對透明,整本190頁左右的白皮書在網上能全文閱讀,毫不保密。
很明顯,白皮書裡要增加的防務力量主要是海軍和空軍,其中海軍擴大的計畫是個大頭 ,總共 將耗費1500億澳元。對澳洲如此漫長的跨兩洋的海疆來說,這是完全必要的。世界核大國大多數聚集在這裡,靠這兩洋的所有大國,美國、中國、日本、印度,無不在大力增加軍費,中國軍費的增加更是快速。南中國海的緊張局勢和中國加速擴造人工島,使周邊的小國也在增加防務支出。又有流氓國家北韓,不斷在試驗核彈和飛彈,威脅世界和平,其飛彈已經能夠打到澳洲。兵力弱小的澳洲,適當增加軍費應該是無可非議的。我讀到的一個報告說,在未來的二十年中,世界上半數以上的潛艇和戰鬥機將集中在太平洋地區,由此看來,澳洲的潛艇和戰鬥機的增加量,要應對這樣的局勢,其實還是微不足道的。
譚伯總理在發布中談到了增加防務開支的必要性,包括反恐的需要、保衛邊境的需要(比如阻止從海上進入的非法移民)、應對日益增加的網路攻擊的需要和維護海上自由航行的需要。
不想澳洲想增加自己的防務能力的白皮書卻遭到了中國的譴責。中國責備澳洲這樣做是同美國一起懷有“冷戰情結”(cold war mentality)。啊唷,帽子還真不小。澳洲這樣一個軍事小國,很多方面要躲在美國的保護傘底下,比如應對飛彈的襲擊,有能量和膽量去參與冷戰嗎?中國去年習主席宣佈的裁軍30萬,對中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零頭,已經是澳洲全部現有兵力的將近六倍了。
原因很簡單,白皮書所提到的要維護海上航行的自由觸到了中國的神經,那怕是譚伯對是否會在南中國海進行維護航行自由的具體行動都沒有做出明確的承諾,招致來自反對黨工黨的巨大壓力,工黨認為政府過於軟弱。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女士明確提出中國對白皮書中對南中國海的“負面評價”(negative comments)表示不滿(dissatisfied);但她仍然歡迎白皮書中所說的澳大利亞尋求同中國一起加強防務的合作,希望將這些正面的聲明轉化成具體的行動。
南中國海的問題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本文不宜對此進行評述。簡而言之是中國認為將屬於中國的暗礁和珊瑚礁擴建成大型的人工島並在上面建造大型的飛機跑道是中國自己的事,別人無權說三道四,況且中國的習主席已經公開表明這些人工設施並無用於軍事的目的。但以美國為首的其他許多國家包括澳洲在內卻不相信這些龐大的設施不會用於軍事的目的,而這些人工島影響了國際航行的自由和安全,因為南中國海並非中國的內海,而是重要的國際水道,世界海運量的三分之一以上要經過那裡,認為改變它的自然狀態的做法是不對的。
前總理艾博德可能是對現總理譚伯摸稜兩可的軟弱態度不太滿意。他最近跑到日本,在那裡發表言論說澳洲的價值觀同中國不同,中國必須尊重國際規則,他同時提到保障航行自由對世界的的好處。應該說,澳洲的近幾屆總理,從陸克文、艾博德到現總理譚伯都是相當親華的和對華友好的,有的還有華人親屬,艾博德在任時還大力推動簽署了兩國間的自由貿易協定。但這些總理儘管在經濟上重視同中國的友好合作,在軍事上和政治上卻仍然親近美國。不知艾博德是否想把話說得更白一點,因為他已經不再是總理,說話少了顧忌,即他所說的所謂價值觀不同,是否是他想表達的重點,即中國同周邊國家的矛盾,這是一個重要因素,因為連越南也正在接受普世價值觀,逐步放棄一黨政治?